“我昨天一再告诉你,不要过分,你今天就给来这么一出?你是怎么想的?”宁玦打开萧雨儿的手,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无数寒冰做的针,扎得萧雨儿生疼,冰的她哑口无言。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很生气。至于什么时候会不生气了,我也不知道,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更久。”
“萧雨儿,我的对我妈,还有薛叔叔的生命异常珍视。我们平民家,经不起这么折腾。我们命贱,但也不能轻易糟蹋。”
宁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合上了嘴。漆黑的瞳孔里包裹着愤怒与悲伤。她和萧雨儿对视了很久,从萧雨儿略微发棕的瞳孔中,宁玦看到了些难过,看到了些让自己动摇的东西。
就在萧雨儿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宁玦转身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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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儿也跟回了家,乖乖的跟在宁玦身后,一声不吭。
宁玦也没有对萧雨儿说一句话,自己走到卫生间刷好牙,洗好脸,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撑开被子就睡了下了。
萧雨儿也默默的洗漱好,轻手轻脚的走到宁玦床前,缓缓的躺到床上,乖巧的掖好被子,看着宁玦对着自己的后背,心里一阵酸楚。
“我其实是好心……我知道我自己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太过于理想化,,忽略了一些客观条件,,,阿缺……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听着萧雨儿的话,宁玦紧紧地攥着被子,在脑子里筑起一道墙,将萧雨儿说的一切话语都拒之门外。
这样,就不会心软了。
“阿缺,,你在听吗?……我真的错了……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萧雨儿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焦急,带着些哭腔,宁玦的墙没能挡住。
宁玦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你自己在这里睡吧。”
“你去哪里?!”萧雨儿赶忙问道。
“主卧。”
话音未落,宁玦就砰的一下子把门关上了。
萧雨儿望着空荡黑暗的房间,这里到处都是阿缺的味道,可是,阿缺却不在这里了。
“我真的错了。”萧雨儿圈成一个卷窝在被子里,无助的像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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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躺在宁妈妈的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担心宁妈妈的身体是一方面,心里还是想念往日里和萧雨儿一起睡觉的时候。
宁玦习惯的伸出手去,却这是摸到一床的冷气,身边并没有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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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宁玦就醒了,接到薛星的电话,是宁妈妈跟她讲电话,要她不要这么早来,中午再来,顺便带午饭来。宁玦打开冰箱准备给妈妈和薛叔叔做一顿好的补补身子,拿出蔬菜和生肉,宁玦看了看,觉得不好,还是去买现杀的肉好一些,便又把东西放回冰箱,穿鞋准备外出。
“阿缺,你去哪里啊?”萧雨儿正好从房间出来,赶忙问道。
“买菜,我要给我妈做饭。”宁玦回答道,换好鞋就出去了。
萧雨儿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委屈巴巴的讲道:“可是我也饿了。”
这句话也只能留给空荡的屋子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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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出去买菜了,萧雨儿寻思着出门吃顿早餐,顺便看看能不能和阿缺偶遇上。
啃着掉渣饼在街上无所事事的萧雨儿正在打听菜市场在哪里,一转头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而又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在宁玦家楼下徘徊着的竟然是宁玦的那个人渣亲爹。
萧雨儿三口并一口吃完了饼,拍拍手抖掉上面的渣子,气势汹汹的朝崔大走去。
“喂!”萧雨儿大声的喊了一声。
“卧槽!怎么是你?!”崔大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萧雨儿问道:“来这里干嘛!”
“昨天听说来救护车了,我来看看那娘们死没死。”崔大毫不遮掩的讲道。
一听他这么说,萧雨儿心底的自责感涌了上来,抡起拳头就要朝崔大发泄去,“你这张嘴怎么这么欠揍啊!”
崔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萧雨儿一拳打翻在地,捂着脸一个劲的哎呦哎呦个不停。
崔大啐了一口血,看着手心里鲜红的液体里躺着的一颗黄色发黑的牙齿,像个疯狗一样站起来,对着萧雨儿就是一通乱打。
可是崔大哪里是萧雨儿的对手。萧雨儿是学散打长大的,一个人打十个都绰绰有余。而崔大,虽说正值壮年,可是身体亏损严重,瘦瘦巴巴一个老男人。
没出几下,崔大就又被萧雨儿打翻在垃圾堆上,干脆不起来了。
“卧槽,你信不信我报警啊!!”崔大威胁道。
“你报啊!你报警我就把以前的事情都给你一笔笔算清楚,你没钱请律师,老娘有的是钱,老娘请最好的律师,叫你牢底坐穿你信不信!!”萧雨儿眼睛瞪得溜圆,眼白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像个恶魔一样可怕。
“你!!”崔大颤抖着手指着萧雨儿,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萧雨儿见打的这个人也差不多了,出了人命就不好说了,打算做罢,“别让我知道你又来宁阿姨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萧雨儿转身就往楼道里走去。
“砰!”
一声玻璃啤酒瓶碎的声音响起,萧雨儿来不及观察,伸出手来一挡,小胳膊处立刻蔓延起火辣辣的疼痛感。血水一滴一滴的透过萧雨儿按压着的指缝滴到地上。
“我靠!”萧雨儿已经打架不流血几年了,如今被阴了一招,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手不方便,萧雨儿就抬起了腿。马丁靴一下子就踹在崔大的肚子上,踹出去几米远。
“给你活路你不走是不是?!好,你想死,我就叫你死。”说着,萧雨儿冷笑一声,抬起脚就往崔大的命根子上踩去。
“啊——!!!”崔大扯着嗓子喊叫着,疼痛感蔓延全身,痛不欲生。
一声喊叫打破了这场单方虐杀的战时:“萧雨儿!”
萧雨儿一回头,宁玦拎着装满蔬菜的彩色塑料袋站在不远处。
“滚。”萧雨儿松开脚,对崔大讲道。
崔大立刻起身,痛苦的捂着裆部,和宁玦对视了一眼,踉踉跄跄的滚了。
“你在干什么?要打死他吗?”宁玦看到崔大痛到极致的眼神,竟觉得萧雨儿会如此暴力。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萧雨儿,愤怒的质问道。
“他咒阿姨死,我就打了他。”萧雨儿赶忙解释道。
听到萧雨儿这么说,宁玦勾起一侧的嘴角,冷冷的问道:“那你怎么不打你自己?”
萧雨儿被宁玦一句话噎住了,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宁玦没有管萧雨儿,扭头径直回了家。萧雨儿紧跟其后,伤口发出剧烈的疼痛感让萧雨儿有些吃不消。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姑娘,萧雨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向她撒娇的权利了,这种疼痛也只能强忍着回去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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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在处理刚宰的鸡,一回头,发现一地的血点,心里纳闷,这鸡怎么这么多血,不是放干了么?
处理好鸡,宁玦到卫生间去拿拖把要处理掉地上的血点,却发现血点不只是在厨房附近,客厅也有,自己卧室门口也有,而且更多,更密集。
“萧雨儿?!”宁玦心里咯噔一下,慌张的丢掉拖把跑向自己房间。
第34章 千年修得共枕眠
打开门,萧雨儿一个人坐在宁玦的书桌前,拿着一厚沓卫生纸堵在自己的胳膊上。许多用废了的卫生纸丢在地上,红白相间,看的宁玦触目惊心。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屋子的。”萧雨儿看到宁玦进来,慌张的站了起来。
宁玦没有理萧雨儿,急匆匆的走到桌子前,打开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小药箱来。翻了半天也找不到纱布在哪里,宁玦干脆把药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终于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盒子里翻到了纱布。
飞快的打开酒精瓶子,拿棉纱布沾了沾,宁玦把萧雨儿按到椅子上坐着,自己蹲在萧雨儿身边,拉过她的手臂,暴力的撕开她的衣袖。那手臂上全是鲜红的血。
宁玦皱起眉头,这伤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牵连着的宁玦的心头却开始滴血。宁玦轻轻地给萧雨儿清洗伤口,一点点的抹去胳膊上略带凝固的血痕。
“嘶——”萧雨儿攥紧了手,吃痛的小声喊着。
这么一攥手,胳膊流出的血更多了,宁玦赶忙把萧雨儿的手掰开,“放开。”
萧雨儿立刻松开了手,看着宁玦搭在自己胳膊上冰凉的手掌有些恍惚。
宁玦拿起小镊子,给萧雨儿夹出伤口里的细碎的玻璃渣,她的手落得更轻了,小镊子每一次夹起玻璃渣都又准确又轻柔,宁玦的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清理好伤口,在宁玦眼前的是一条七八厘米的窄口子,不深,但却是让宁玦见了不禁眉头紧皱的程度。宁玦又拧开碘酒药瓶,用棉棒蘸取里面的药水,轻轻的给萧雨儿涂在伤口上。
“啊!”棉棒按在伤口上,萧雨儿实在是没忍住,喊了出来。
“这就好了。”
宁玦说的话是生硬的,可是接下来给萧雨儿包扎的动作却是能有多轻柔就有多轻柔。她轻轻的将棉纱放在萧雨儿的胳膊上,又拿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害怕胶布贴上去的时候伤到伤口,宁玦摩挲着胶带,慢慢把它贴好。
“阿缺。”萧雨儿喊着宁玦的名字,这个为自己着急心疼的姑娘是阿缺没错吧,她不生我的气了吧,是不是?是不是?!
宁玦抬头看着眼里含泪的萧雨儿,缓缓开口道:“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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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和好了,萧雨儿比之前更加粘着宁玦了。宁玦切菜,萧雨儿给宁玦递菜,宁玦煲粥,萧雨儿给宁玦递水递勺子,宁玦切鸡,萧雨儿替宁玦捂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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