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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只要胖子有任何意图，小哥一定能在半秒内挥刀。

 

吴邪的嘴唇抖了抖：“小……”

 

“吴邪，快走！！”

 

这时候胖子看到他了，冲着他狂吼了一句，吴邪浑身一颤，他看到胖子手背在身后，一脸决绝。

 

他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胖子的意图，胖子喜欢把□□放在身后，那是他的习惯，他每次下地都会带着□□，因为他说过，□□就和枪一样，让他有安全感。

 

同时，他也看到小哥手里的刀微动，吴邪眦目欲裂：“胖子，不要！！”

 

“就算是死，爷爷也要拉着你垫背！”几乎是伴随着吴邪的声音，胖子大吼一声，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拉环。吴邪看到小哥闪电般的动作，皮肉被切开的声音如此清晰，眼前被猩红色覆盖，他看到什么东西滚落到自己面前。

 

一切都似乎是慢镜头，他瞳孔放大，能清晰的看到被切开的喉咙，能看到那双甚至来不及闭上的眼，眼里是不甘，是愤怒，是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什么呢？

 

是不相信这个人真的会如此毫不犹豫的挥刀吗？

 

也许那眼里还有某种吴邪看不懂的复杂，可是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了。

 

吴邪几乎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胖子的头就滚落在他面前，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他似乎忘了发生了什么，又似乎没忘，他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被剥夺了。

 

他愣愣的看着，眼神空洞，他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谁？他们都是谁？

 

胖子呢？小哥呢？

 

都是谁啊？

 

他又想，为什么□□没能爆炸呢，为什么没连他一起炸了，带着这噩梦般的一切下地狱去吧。

 

怎么可能会爆炸呢？

 

头都被砍掉了，连痉挛都不可能会有。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前一刻他还抱着那个人温柔缠绵，下一刻他手里握着刀，如同死神降临一样将他打入地狱，他的梦碎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里。

 

照明弹燃烧殆尽。

 

吴邪突然如梦初醒般的，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兽，他匆忙的连滚带爬的摸到墙壁边，他拼命想去找一个缝隙，他想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于事无补，他疯了一样的在石壁上乱撞，撞的头破血流，他想把刚才脑海里的画面撞出去。

 

可那些画面就像是倒带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最后，他无力的蜷缩在石壁边，抱成一团，他冷，好冷，那种一无所有陷入绝望的冷。

 

一团火光飞向空中，又一颗照明弹炸开，四周被照的极其亮，吴邪蜷缩在墙角，似乎被这强烈的光惊吓到，他死死的闭着眼，他怕一睁眼，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一个人来到他身边，揪起他的头发，他被迫抬头，吴邪依旧死死的闭着眼。

 

“怎么？不敢面对这残忍的现实？”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吴邪浑身一颤。

 

“不想见你的好兄弟最后一面么？哼，废物，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么逃避现实，以为看不到，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吴邪依然没有反应，就像一个失去了线支撑的提线木偶，对外界毫无反应。

 

“怎么，你就这点出息？真是废物，十年前你就是废物，十年后我以为你会长进，没想到你依旧废物。不过我倒是把你训练的够冷血啊，这死胖子不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么？他被你爱的要死要活的人一刀砍了，我看你也没什么反应啊？”

 

终于，那个冰冷的声音终于□□裸的击碎了他可笑的防御，吴邪浑身颤抖着。

 

感觉到吴邪的反应，瞎子一把他甩到胖子的尸体面前：“徒弟啊，不是我我说你，你说你到底能做成什么？你自己为聪明，什么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是不是这几年吴小佛爷你做的太舒坦了，你居然也变的自作聪明起来，这死胖子也是。不过说到底也是你啊，你自以为让所有人都远离了这一切，可是你忘了啊，这里面水太深了，你什么都没搞懂就往里面冲，让我们跟着你来擦屁股，这让我们很难做啊。”

 

他点燃一根烟：“来来，看看这个地方，你熟悉么？好歹曾经来过，多少应该有些印象吧？”

 

吴邪慢慢的睁开眼，胖子离他很近，只是没有头的样子让吴邪很不习惯。他偏着头，呆呆的看着那个缺口，血蜿蜒的如同小溪一样，染湿了他的背。

 

过了很久很久，吴邪才慢慢的捂住胸口蜷缩起来，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气，喉咙发紧，他跪着，额头低着地，像垂死的老人，乎着最后一口气。

 

每呼吸一次，心脏都绞痛的他很不的整颗挖出来才好。

 

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

 

这是胖子啊……

 

是胖子啊……

 

为什么？

 

“你起来……胖子……”他唯一呢喃出来的只有这句话，声音干涩极度的沙哑，像哭，可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黑瞎子抽着烟，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走上前，一脚踢在吴邪肚子上，把人踢出去好远。

 

“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够没，现在来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吴邪捂着肚子，他看到小哥就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目光自始至终从没放到过他身上过。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第85章 八十五只粽子

感官回到身体的一瞬间，吴邪只就觉得心脏绞痛，头疼的要裂开，他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是很久，吴邪才似乎是机械般的有了动作，他不理会其他。他无视黑瞎子，把衣服脱下来，包住胖子的头。

 

他的身体像筛子似的抖的厉害，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捧不住手里的东西。

 

他把胖子用衣服盖住，做完这一切后，他在胖子尸体边站了很久，像是终接受了胖子的死一样，坐到胖子边上，手上都是血，抖得厉害，半天才点上一根烟。

 

狠狠的抽了几口，他才敢抬头看那个人，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人。

 

“小哥，你只是看错了对不对”吴邪声音颤抖，就像是身处冰寒的极地，刺入骨髓的冷让他不自觉的发抖。

 

他还心存侥幸，或许是小哥看错了，又或者是出现幻觉了了张起灵没有回答他，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不悲不喜，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或许就是那样的沉默彻底刺激了他，一瞬间，吴邪觉得有什么断了。有什么不断的冲击着涌进他的大脑里。

 

为什么你能这么无所谓？为什么你能这么淡然？

 

那是不是别人，那是胖子啊。

 

那一幕像噩梦一样，倒带般的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他一把将滚烫的烟头捏进掌心里碾成粉末，用及其阴沉的嗓音低吼了一句：“回答我...”

 

那些无言的愤怒和一种不知名的绝望伴随着这句话充斥了吴邪整个人，他猛地从地上窜起，用及其快的速度到了张起灵面前，大白狗腿握在手里，直直冲着他的面门砍去，又快又狠。

 

“铮~”大白狗腿砍在黑金古刀上，火花四溅。

 

两个人如同仇人一样一来一往的缠斗着，吴邪招招带着致命的狠劲。

 

很快，张起灵居然落了下风，黑金古刀被挑飞出去，吴邪横腿扫出，张起灵没有躲开，有些狼狈的滚出去很远。

 

吴邪追上去，丢开大白狗腿，扬手就是一拳:“为什么！？”说着又是一拳。“为什么啊!！”一拳比一拳重，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不是小哥，他一定不是。

 

张起灵始终沉默着着，嘴角渗着血。吴邪揪着他的衣服，看到了那个被他失去神智时亲手弄出来的伤口。纱布被血浸湿。一瞬间就失了所有的力气，像泄了气的气球。

 

脱力的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小哥，你不是他.....”吴邪喃喃的说着，他痛苦不堪，他感觉心里就像是刮起了带刺的飓风，生生凌迟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找不到发泄口，他哭不出来，他眼眶红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和胖子的死，难道他要杀了小哥给胖子报仇，然后再杀了自己给小哥报仇么他们三个怎么了，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不是铁三角么，毁了的一角，他还能再站起来么....

 

他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心里仿佛有一个人在嘶吼，在咆哮着想冲出来，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慢慢的清晰起来。什么东西呛进肺了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他感觉面前的人扶了他一下，他猛地挥开他的手：“滚开！”

 

吴邪眼神里有绝望，有滔天的恨意，还有一股决然。

 

他没有看到那人脸上的表情，那是毫不掩饰的满满的心疼。大量的血从口腔里涌出来，伴随着那些血块，他似乎吐出了一些什么，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看了。

 

脑海里争先恐后涌出来的记忆片段瞬间就把他淹没了，他知道这么放任下去这些记忆会把他吞噬掉，可是他没有力气去抵抗，他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了，所有支撑他的东西都不在了……所以只能被动承受。

 

吴邪看到了很多东西，那些一开始狰狞模糊的被他刻意压制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他看到，那是一个昏暗的仿佛是地下室一样的地方。四周是铁筑起的围栏，年月大概是很长了，生了一层铁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及其难闻的味道。

 

他看到有一个人被铁链拷在一张发黄的老旧木床上，四周灯光昏暗，那人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