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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 作者:达咯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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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转眼间,周遭全然换了景象,一片山明水秀过后,拔起一座光秃秃的石壁,风骊渊看得茫然,心想:“前辈方才说的是‘杀人功夫’,可这断崖残壁上能练的,不是轻功还能是什么?此处崖壁滑不留手,却又如何攀爬得了?”
 
李九百一手扶上石壁,沉声道:“小子,老夫且问你,越女剑法‘布形候气,与神俱往’下句为何?”
“我想想,该是——‘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佛仿。’”(注)
 
“那你可晓得,你这脚下功夫,委实落得太远?”
风骊渊点了点头,有些激动地道:“晓得晓得,我族中有位大哥……当年也提过的。”
 
李九百接着道:“老夫看来,你的轻功差的既不在脚力,也不在收声敛息的心力,然而每逢出手,稍仔细些看,便知上下脱节,但凡对手招式急变,要么出手不动脚,要么撇脚不甩手,总有哪个犹犹豫豫,纵然剑法耍得花样多端,却是教人看着别扭古怪,还抵不上那些跳乐舞的。”
 
风骊渊惊声叹道:“晚辈本还以为,只是脚下功夫练得不够多,没想竟是如此——”
 
李九百看不惯任何的愁眉苦脸,立马打断:“既然老夫点出了,自是要花心思给你改掉,也别干杵着唉声叹气,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把你的剑拿来——”
 
“这……”风骊渊心下迟疑,眸光闪动,李九百挑了挑眼角,眼神已然露出一丝不忿,风骊渊只好取下了承影,双手递上。
 
李九百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风骊渊急得大喝:“前辈,晚辈方才犹豫,只因那是我爹的遗物,并非有意疏远……”眼见李九百绕向山崖之后的坡道,风骊渊心下更是惊慌:“适才莫非真的惹怒了前辈,他为了罚我,要将承影从崖顶丢下?”
 
眼看李九百遥遥在前,马上就到崖边,风骊渊越想越急,只恨自己没有一步登天的脚力。
 
李九百站在崖顶,良久纹丝不动,风骊渊走到近旁,看着承影悬在半空,不由得胸口狂跳,终是按捺不住,也不再开口,蓦地扑身,意图逼迫李九百措手不及。
 
然而李九百不慌不乱,反身就是一剑,直戳风骊渊踝骨内侧,风骊渊只能撤步倒走,李九百再度出剑,宝剑在手,果然势不可挡,逼得风骊渊连退不止。
 
情急之下,敌强我弱,风骊渊只有缓兵之计,“方才委实是晚辈小气了,不过为着一点鸡毛蒜皮,前辈难道就要同晚辈反目成仇么?”
 
这话说出来,风骊渊又觉处处带刺,放心不下,谁知李九百忽然丢开了剑鞘,负手而立,悠悠地道:“棒槌,转过去看看!”
 
风骊渊惊魂未定,只敢微微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离那崖尖仅仅差了一寸之距,已是绝了三面的生路。
 
李九百面上增了怒色,恢复了往日的凶神恶煞,风骊渊心中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解,眼下为了惜命,也不敢多嘴多舌。
 
既是如此,也不见李九百有丝毫动容,他将右手换了左手,领剑再刺,气势更是迫人,风骊渊猛力一跃,不料才只跳了半尺,又被李九百封住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注:越女论剑,取自东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
卡了一点点,抱歉发晚了~
 
 
 
第44章 天涯浪迹觅风流(四)
 
数息之间,风骊渊的裤脚已经添了六个孔洞,却是毫发未伤,也没能跳出崖尖。
 
李九百换了左手,剑势反倒更为迅疾,风骊渊身处绝境,容不得丝毫分神,只能按下讶异揣测,随着李九百的动作上上下下。
 
风骊渊所困之处不及尺余,李九百减了繁复的招式,不管风骊渊如何躲闪,唯有左削右截的劈砍,看似孤注一掷,势要将风骊渊逼落山崖。
 
倘若远了身前的万丈深渊,不管遇上何样强大的敌手,风骊渊自问绝不会生出半分的畏惧,可眼下半只脚已经悬空,另一只还要对付李九百的来势汹汹,顿觉整颗心噎在喉头,吞不下也吐不出,后背登时浸透了冷汗。
 
“小子,动动脑筋,再如先前一般,可是要和你的阿轩弟弟同病相怜了。”
 
李九百不提还好,一提竟激得风骊渊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后一仰,眼看就要失足坠落。
 
“前辈,您这是……”风骊渊头顶倒悬,好不容易寻回了神智,发觉自己的脚踝还挂在崖上,李九百飞快出手才堪堪扯住。
 
李九百奋力一提,风骊渊赶忙借力,旋即在半空打了个跟头,落在了崖顶开阔之处。
 
眼见风骊渊面色好转,李九百冷冷道:“没眼棒槌,没人稀罕你那没用的晦气玩意儿,现下可明白老夫的用意了?”
 
风骊渊忖了半晌,迟疑道:“原来前辈是有意领我来到此处的……怪不得适才不用杀招,晚辈愚钝,又教前辈失望了。”
 
李九百轻嗤一声,又道:“棒槌到底是棒槌,咱们先前在崖下说的要领,回头便忘得干净,你那两只爪子支棱在外头,难不成都是挂着当摆设的?”
 
想起此前惊险的情状,风骊渊颤声道:“前辈,莫非这几日……都要跑到这儿来?”
 
“怎么,不乐意?不担心你那宝贝弟弟了?”
风骊渊咬了咬牙,终于应道:“前辈一番苦心,晚辈不敢辜负。”
 
李九百嗤道:“嘿呦,又把那酸不溜丢的一套套搬来,老夫可不吃,自己在崖边站好了,咱们再来!”
 
无名山中景色秀美,二人日日跑到崖顶切磋琢磨,一恍已经过了三月。
 
秋风簌簌,总是激起心中萧瑟,风骊渊连着十几日心慌意乱,这日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出山去寻薛珩,哪知山路崎岖,支岔繁乱,来时又躺在车里,根本不晓得如何出入,一个人摸索了半天,迷失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林之中。
 
李九百一个人坐在崖顶,眯眼眺望。他虽年过花甲,眼力耳力都未衰退,风骊渊在小路上走到一半,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白日陪着风骊渊习练步法,晚上风骊渊打坐冥想之时,就会胡乱在山中走走,早也摸清了出路,只是忌惮秋塘走前的叮嘱,才不敢随便离山。
 
眼见风骊渊漫无头绪地胡乱走动,李九百觉得极是有趣,一时稳坐不动,定定观望,等那云雾完全遮住了风骊渊的身影,这才急急从崖上奔下,随即潜入林中。
 
此间树木掩映,葱茏繁茂,显是人迹罕至,风骊渊走了几步,脚下已然没了路径,捱不过又饥又渴,便飞身上树,顺手摘了几个野杏,挂在枝头,用衣角随便揩了揩,兀自吃得香甜。
 
等他歇足了力气,刚想跳回地面,枝头忽然压低了半寸,风骊渊骇得一下惊起,回头瞥见是李九百,一时怔得忙乱,急道;“前辈息怒,我就是饿了摘个果子,马上回去。”
 
李九百时常面露凶色,却从有过一脸风轻云淡的神色,风骊渊心下忐忑,颤声道:“都是徒弟的不是,任凭师父打罚。”
 
李九百悠悠开了口:“想必棒槌觉得,眼下本事练到家了,出了山便无人能敌,应该早日甩脱我这磨人的老怪,是也不是?”
 
“我对师父敬之重之,岂敢出言诋毁,只因我弟弟生死未明,还留在乐清山上的鬼窟里,这几日噩梦连连,每每见那妖道,要么将他推落山崖,要么伸手扼他咽喉,还有一次、还有一次,竟将阿珩练成了丹药……”
 
此前看着风骊渊稀里糊涂地绕圈,李九百心中暗笑不止,才憋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脸色,又听风骊渊战战兢兢地开解,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竟然略过了风骊渊改了称呼,忍着笑意道:“那妖道无所顾忌,说不定早将小仙君的脑壳敲碎,蘸着脑髓下了馒头,眼下再去,只怕早也来不及了。”
 
比起之前不痛不痒的玩笑,这次却是狠狠戳中风骊渊的痛处,瞬即心忖:“前辈同李九百是亲兄弟,若他二人有心联手,一头以阿珩为饵,逼得我心慌意乱,好能夺走佛经去寻解药,行至半途发觉佛经是假,为报复我们兄弟二人,先取了阿珩的姓命,又将我困在此处,于他阴阳两隔,才知鞭长莫及,如此用心,未免也太过毒辣了……”
 
如此一想,风骊渊眼底渐渐浸出了血丝,李九百看得分明,也觉自己失了分寸,小心走到近前,正色道:“已经耽搁了两个时辰,你若真是担心,就不该有一丁点懈怠荒废,快跟我回那山崖去罢,今日的事情,咱们不再追究了。”
 
风骊渊攥紧了双拳,怒声吼道:“还我弟弟命来——”
李九百见此情形,飞快撤下枝梢,惊声道:“没眼棒槌,适才不还师父师父的,突然发疯作甚?”
 
风骊渊不予理会,追身跃下枝头,冲拳打向李九百面门。磨炼三月时日,风骊渊的轻功委实长进了不少,借着身长很快赶上了李九百,脚下猛力一蹬,拳眼夹着劲风,离李九百后背堪堪差了一厘。
 
如若此时承影在手,方才那全力一击,就会不偏不倚地对穿李九百的后心,李九百催快了脚步,终于甩远了数丈,暗忖:“早知如此,何必劳心费力教他,按着他的癖姓,除了练武,别的都不上心,随便哪个高人指点几句,再琢磨个三五年,说不定真能独步武林……孙登啊孙登,原来你也是有眼不识珠,白白荒废了良材。”
 
过了半柱香时分,李九百已经赶到了二人居住的院落,前脚刚刚跨进房门,风骊渊后脚就扯上了他的衣领。二人较量多次,李九百最提防的就是这招,弯下上身,后脚猛力一蹬,正中风骊渊小腹,将他直接踢倒。
 
“小子,为师能教你的还多得很,干嘛那么着急出师啊,呵,你这脸色,是要将为师生吞活剥了?”
风骊渊还是那句;“还我弟弟命来——”
 
李九百气得发笑,勉力回正嘴型,去了口音道:“小子,你仔细瞅瞅,那妖道在这儿规规矩矩,哪里来的工夫对付你的宝贝弟弟?”
 
风骊渊瞪直了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李九百又道:“小子,别看了,李九百无父无母,是明尘道长捡到鹤鸣山上的,天南海北这么大,哪能随随便便冒出个兄弟来,再说,李他爹这样的名字,除了他爷爷,还能有谁如此气派?”
 
风骊渊尽管疑色未消,但已经平复了些许,冷声道:“我同那妖道不共戴天,若前辈真的是他所扮,那就休怪晚辈手下无情了。”
 
“哼,不上不下的半吊子,老夫真还怕了你了,要打便打,多说也无用,接着!”李九百将承影用力一掷,风骊渊站得挺直,任由剑鞘摔散在地。
 
“怎么,这就改主意不想打了?”
语声未落,却听扑通一声,风骊渊立身跪倒,神情庄重地道:“人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承蒙前辈指点,近日进境颇多,但杀亲之仇不得不报,恕晚辈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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