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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 作者:达咯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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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皇甫忻低垂着头,竟从眼角掉落一滴泪,风骊渊看得分明,想要抬起右臂去拭,冷不防牵扯到肩头的肌肉,“咝——”
 
“伤口又裂开了吗?”皇甫忻看到风骊渊肩头渗出血来,掩面跑出屋外,过了好一阵才回来,“换药有点遭罪,你且忍忍。”
 
皇甫忻掀开一层层的纱布,一点点地擦拭掉血痕,将裂开的伤口重新缝合,风骊渊始终一声不吭,等到肩头的纱布终于换好,风骊渊才小心翼翼地道:“娘,您……不赶我走么?”
 
“我没说要你留下,你就以为我是在赶你走么?”
 
“可是之前——”之前皇甫忻说不要再来找她,难道不是铁了心不认自己,对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么?
 
“你既是青桓跟我的骨肉,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待你,当时不让你来,只是不想留你在医馆中帮忙罢了。后来教你施针,无非也是想传你止意诀,但见你心绪不平,又说自己要去救人,便也不好跟你直说了。”
 
这便是母亲对自己的用心么?
 
风骊渊只差一点便要泪如泉涌,然而眼下自己要做的事,似乎每一件都会令母亲无比难堪。
 
风骊渊如鲠在喉,过了良久才哽咽道:“娘,我放在心头的要紧事……其实,是要救我的心上人。”
 
 
 
第90章 命驾千里意难全(二)
 
不知道自己如何开的口,也不知道何时作的结,甚至也不知道母亲何时离的身。
 
比起父亲来,自己也许更荒唐些,不管皇甫忻还是薛彦,时至今日都安稳无虞,而薛珩却屡屡身死未卜,还时不时地因为自己做出冲动之举。
 
执剑到此,斩不断窥不破的,说来竟然都是自己的软弱。不满母亲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却根本不去思索母亲一人生活的孤独与辛酸。
 
本以为母亲不会再来,见到皇甫忻端着药碗进门,风骊渊倏地跃起,跪坐在皇甫忻身前。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皇甫忻慌忙将他扶起。
 
“娘,孩儿不孝,不能尽心留在您身边侍奉,以尽生养之恩,此行倘若能救得阿珩回来,我……”风骊渊喉头一凝,过了半晌,仍然语塞难言。
 
皇甫忻展眉一笑:“都过了这么多年,娘难道还看不开么?那孩子待你想必是极好的,莫要辜负他便是了,娘能够照顾好自己,你不必在意……不介意的话,娘也想见见他。”
 
风骊渊哽咽出声:“真的?”
 
“你要是不嫌弃,不然娘也跟你一起去找他罢,如何?”
 
风骊渊难以置信,一时间怔得说不出话来,皇甫忻不禁失笑:“你这是信不过为娘的武艺,担心娘会拖你的后腿?”
 
“娘……真的想见阿珩?”
 
皇甫忻笑着在风骊渊头顶轻轻掴了一巴掌,“你这意思,是不舍得让娘看?莫不然是你的心上人长得太丑,你不敢让娘看?”
 
风骊渊愣怔着笑了,一生之中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喜不自胜,“阿珩的样貌比我好得太多,姓情也是极好的,娘要是见了,一定会喜欢他。”
 
虽然此前在王三水手上吃了亏,多少还是让风骊渊有了寻找薛珩的头绪。建邺城之中的确另有正音阁的分阁,却不在临近临梓阁的街道,而是在更为繁华的城北。
 
正音阁藏得极深,雇佣的仆役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从不会像王三水那般领着“惊鸿十九姝”招摇过市,风骊渊和皇甫忻在正音阁中观望了十余天,只觉得此处除了消遣的物什用得雅致,装点的纹样颇为新巧,除此之外,再怎么看也不过是家寻常的酒楼,察觉不出一丝异样。
 
皇甫忻一边饮茶一边笑:“你这心上人的来头可大。”她只在医馆歇业后陪着风骊渊前来,一连十数日,虽说毫无结果,却意外地有兴致。
 
“阿娘不要再打趣我了。”风骊渊饮了一大口,“不管这里做生意做得多么清白,总该是个流通消息的地方,为什么却看不出有任何耳目呢?”
 
风骊渊不想承认的是,这么多天来,最像打探消息的耳目之人的,弄不好就是自己了。
 
只是这片许的尴尬,很快让皇甫忻看在了眼中,“阿渊,我看最好的法子,莫若你招摇些,假装知道正音阁背后的蹊跷,引他们遣人将你抓走。”
 
虽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一经皇甫忻之口说出,风骊渊立时有些脊背生寒,皇甫忻打趣一笑:“你要是害怕,娘替你去。”
 
风骊渊呛了两嗓,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其实也不用太过招摇,只要将自己打理的齐整白净些,背负一柄长剑,进门的时候脸色像过去一般阴郁,没过多久,他所在的雅间就被人从外锁上了门。
 
经皇甫忻提醒,走前服了一剂丸药,药姓极烈,一般的毒雾和迷药很难与之相扛,装晕到午夜时分,人声逐渐消散,不多时他就被人抬了出去。
 
“这人就是风骊渊?”
 
“我在主公身边见过他的画像,方才检查过了,应该不是易容的。”
 
“咱们是把他交给秋啸阁主,还是……”
 
“当然是秋啸阁主了,主公现在被软禁起来,说不准何时就被秋啸阁主杀了,做不得数的。”
 
“也对……啧啧,当初有人跟我说,主公为了这人做过不少糊涂事,如今连一身修为也毁在他手上了,真是可气啊。”
 
听到这声,风骊渊就觉得后背重重地被人踢了一脚。
 
“这可不是有人说的,当时主公兴师动众地要开天府门,开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非说那里的刀兵不详,说埋又给埋起来了,都是这人从中作的梗……几年前突然失踪也是因为这人,要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阁主之位哪能轮得到秋啸做?”
 
“也别说什么阁主了,要是主公当年一心起事,说不定如今已经收回咱们吴人的国土了。”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叹息之声,风骊渊一阵觉得好笑,一阵又觉得揪心不已,“阿珩说他的腿疾只是暂时麻痹,看来都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说的,不然又怎会任人挟制到现在?”
 
即便装晕不醒,身边总是传来脚步声,时时有人监视,风骊渊躺得木然,愈难保证神智清明。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强光射入眼睫,迫使他不得不扭转过头去。
 
“那日我跟你说的话,你为何不听?”
 
听到熟悉莫名的声音,风骊渊顶着刺目的日光睁开了眼,一见来人是秋籁,风骊渊一脸诧异地道:“怎么是你?” 
 
“主公教我盯着你,那么轻巧就上了别人的套,这回又想添什么乱?”
 
“阿珩现在如何了?”能够吩咐秋籁盯着自己,眼下多半是安稳的。
 
秋籁冷哼一声,神情不屑地道:“还能如何,主公被你害得半身不遂,秋啸那个老狐狸说有法子救他,堂而皇之地把主公锁了起来,除了他的几个心腹以外,没人知道主公现在身在何处。”
 
风骊渊本来想着,自己就算很难见的到秋啸,起码也会被认关押在正音阁的机密之处,却不想半路横生一个秋籁。风骊渊有些颓丧地想:“但愿娘还跟着抓了我的那两个人。”
 
难说秋籁是不是动手将人打晕扔到何处的荒郊僻岭,或是直接狠心杀了,连尸骨都不留。
 
秋籁不冷不热地道:“折腾够了就回去罢,莫要闯祸闯出什么好歹来,白惹主公为你烦心。”
 
自从上回负气离开薛珩,秋籁待自己愈发地没有好眼色,连用来客气的“风大哥”也完全不叫了。
 
风骊渊有些不忿地道:“当初阿珩明明把统率正音阁的印玺交给了你,可为何眼下你们的阁主却成了秋啸?”
 
秋籁的脸色瞬即阴沉下来,“这难道不该问问你自己?”
 
风骊渊一阵心悸:“难不成……秋啸的人一直跟着我和阿珩?”
 
那日突然出现将自己打晕的人,下手果断,目标明确,印玺只是信物,倘若不慎遗失,或者被人偷走,总是不及持印之人更有号召之能,秋籁得到印玺来得突然,另有居心之人大可声称此印来路不当,抵不上薛珩亲自号令,这便成了正音阁如今秋啸做主,薛珩藏身不见的情状。
 
秋籁神色不悦,却并未离身,风骊渊急忙上前道:“想必你的境遇如今也不大好,不如你我合力去救阿珩?”
 
“不行,豆儿遭了秋啸的暗算,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秋籁果断否决,风骊渊不以为意:“你要是放心,我便去求我娘替他诊治,我娘乃是皇甫玄晏的传人,一定能够治好他的。”
 
秋籁一脸冷漠地摆了摆手:“不必了,豆儿现在心脉溃散,几个郎中都说无力回天,你娘就算医圣再世,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罢了。”
 
“秋籁,我知道因为阿珩的事,你从来就信不过我,可我适才所言非虚,玄晏馆在建邺名声如何,你大可去问,秋塘那孩子当年照顾我颇多,我跟他无冤无仇,只是请我娘看看,又如何会害他?切莫因为你我之间的嫌隙而耽搁了他的姓命。”
 
秋籁冷笑了一声,冷漠的神情稍稍有些松动,风骊渊又道:“正音阁如今的立身之道,绝非阿珩的本意,你受他重用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其中利害?”
 
乱世倾覆,多少人打一落地就成了浮萍,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如今力挽狂澜已是空妄,不徒生灾祸才是造化恩德,名士风流如此,侠士道义亦如此,秋籁虽然心有不甘,却并非窥不破其中的释然。
 
秋籁一脸颓然地道:“自从主公被困,秋啸便开始大肆排除异己,先是重伤豆儿,而后又直接将我除名,近几日正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义,眼下尽管不曾大力号召,暗中投诚的人已有不少,如今单以你我之力,有何异于螳臂当车?”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将阿珩救出,你们都称阿珩为主公,想必时至今日威信尚在,何况那秋啸心高气傲,统率众人必定不及阿珩,只要阿珩得了自由身,如今的情势势必能够挽回。”
 
 
 
第91章 命驾千里意难全(三)
 
密不透风的石室里,多时都是暗无天日的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浑身上下冷气蔓延,双腿愈发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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