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黑化录(一) 作者:锦郁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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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缘半躺在药房的竹榻,才接好了错位的骨头驱散鬼气,面色泛白。他的眉目随了他的母亲,生得细腻婉约,发散着,眉目七分如女子一般娇怯,神情却是坚毅的。
眼眸泪光隐忍,不肯落下,点头承认。
这幅面貌和记忆里的女子融合起来,姚星竹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
时隔多年,略有感慨。
玄灵子也是叹了一声,他与这夙扬也有过几面之缘,人古板无趣,却是个难得肯干实事的臣,忠女干便不做思量,没什么诚意的说了一句“节哀!”话锋一转,道:“不过你父亲这人对女子教养严苛,向来束之高阁,不许闺房三步,你姐姐是如何被那什么……啊,就那老太监的干儿子盯上的。”
夙缘一顿,方道:“我姐姐自生了一场大病,行事便与普通女子不同,时常混迹市井,父亲初时尚做管束,后来姐姐缕缕如此,父亲日渐失望,再不多做管束。”
玄灵子听后摇头,“在王令下后不计后果逃跑?你确定这是你姐姐而不是抱错了哪家仇人的?南朝现在这等节骨眼,她一个姑娘家还敢出去乱跑?你真的确定她只是与普通女子行事不同,而不是就想着被什么人瞧见?”
他这话说的不中听,甚有诋毁之意,夙缘是神色冷了下来。
玄灵子对人情世故什么的,没什么概念,说话极少看情况,想什么便说什么,姚星竹瞪了他一眼。玄灵子道:“师妹,你别瞪我,瞪我我也说,要真救了人,可算是惹祸上身了,不说你们,就是桃花坞都悬,救一人不难,难的是救一人而不伤一人,你是知道的,南朝这个大花楼,小人遍地走,忠臣女干佞都能结党,是非不分,是要引火烧身的。”
“此番那老太监既然敢动手,必定有倚仗,不能贸然,这好不容易跑出来,总不能巴巴的跑回去送死吧,我这是合理分析。”
夙缘想的却是,若是想出个所以然,他姐姐入了乌云寺那地界,焉能有命活。
清誉有损是其一,与娼妓为伍是其二,迫其烟视媚行逢迎男人是其三,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受得住。
他动了动唇瓣,正要说话,那边的玄灵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白骨玉扇,‘啪’的展开掩着鼻翼以下,退到本无存在感的连城身边,率先道:“还有,别想拉我徒弟去救人,他得给我养老。”
这话说的没半分世外高人的胸襟,唯唯诺诺。大橘掀开眼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合上。
屋子里就他们四人,容乐和嬴苏被姚星竹以煎药之名叫了出去。
因玄灵子的一番话,屋子里一阵死寂,谁也没说话,姚星竹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看向玄灵子,“你门下弟子可能帮忙?先问问情况也是好的。”
玄灵子摆手,“不成不成,那些个不孝的,入了红尘乱花迷人眼,狗啃良心爬到位高权重,早八百年我就和他们断绝来往,找他们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多的是厉害是徒弟,三千界随便报上名号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吧,玄灵子也不知为何,在归雪楼学艺时一个个大义凛然浩然正气,出来后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丧尽天良。
而后下意识的看向连城。
帮,还是不帮。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连城满脸绝望的想:看他做什么,这样一个无私自私,路见不平还是明哲保身的千古难题,纵然他是亲爹……不,按照自己的走向,他其实是个后爹来着。
纵然他是后爹,现在也深陷其中,战战兢兢,他……也怂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一万了,插腰】
进入剧情了,改呀改,不是特别满意
【咸鱼式绝望】
这里给大家说一下三千界
三千界,设定是一个仙妖魔鬼怪……共存的地界,统治者必须有人的血统而南朝,大佬多,所以十分嚣张
里边的人物或多或少会有某些历史人物的影子,望知悉
第13章 南国风云,桃源世外
乌云寺,佛塔千丈。
杨花青巷最深处,人间富贵绿竹巷。
绿竹巷是家酒肆,地界僻静了些,但这日日客不再少。别听这绿竹巷名字雅,实则这主人是个喜金喜银的人物,否管什么,什么东西珍贵就往上弄,白瞎了绿竹巷这好名字。
不过,这的酒是一绝,一群酒鬼就是对主人家的品味如何瞧不惯,也舍不得不来。
“你们可听说了,乌云寺要重开了。”
酒肆中的男人指了指外边,每说一字便越是压低了声音。
数日前,乌云寺僧人尽数迁出,连同千丈佛塔一块被封,据言是为修缮以供花娘居住。
这些时日,不说锦城青楼楚馆的姑娘,就是稍微漂亮一些的普通女子一并被带走安置在杏园,着万军看护。
酒肆的男人们喝得醉醺醺,七零八散,没了以往那姑娘唱曲儿,台上的干巴巴的折子戏听起来也没滋没味。
那是一方莲花小台,小台周围镶金嵌玉的,开在翠玉莲叶亭亭的水中央。
亭叶如盖,水中清澈,一只打了金箔的乌龟悠闲的在水中晃荡,欢畅不已。
能不欢畅吗,以往台上那小姑娘还在的时候,一枚接一枚的金币往里扔,若非躲得快,壳都得砸碎。
“乌云寺开,和你有什么关系,怎的,也有你夫人?”
这话说的讲究,听起来不是个滋味儿,一人将他挥开,“别乱提,要杀头的。”
“还管杀头?我与庄家妹妹青梅竹马,眼见着就要娶过门了,这突然……”灌了一口酒,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唉,”一人举杯,道,“兄台,来,同敬。”
“说起来,镇国侯昨日也被抓了,你们可知是为何?”
“还能为何?燕山君亲令,不为女人还为男人,那饶安郡主也是锦城数得上的美人,又喜抛头露面,我早知道跑不掉。”
“不是说饶安郡主逃了吗?”
“逃个屁,金枝玉叶的郡主大人,能逃去哪?指不定早被抓去乌云寺了。”
这一个个喝得两眼虚花,清风卷着地面落花,号称三千界不夜的锦城竟冷清的厉害。
连城到的时候就是这个场面,一群丢了女人的男人借酒消愁,书生念两句诗,江湖客抱起酒坛就灌。
大开的酒肆一侧,风吹着蓝皮儿的账本翻了好几页,清一站在柜台前,见了心烦,索姓直接合上,点了一筒竹烟,一吐便是云雾袅绕。
他是酒肆的老板,也只他一个人。
见连城走过,清一微眯了眼。
这破落户穷酸不知从哪里过来的,脸上戴个吓死人的青面獠牙夜叉面具,青天白日就往绿竹巷里跑。
清一烟枪在柜台上敲了一下,连城闻声走了过去:“指通天,谈清一。”
“江湖浑名而已,别客套了,”清一手往里边指了指,道:“绿竹巷是规矩,佛塔朝东立,有嘴无钱莫进来。”
连城想了想,道:“没钱如何?”什么都不缺,就缺钱。
“那你来还来这儿。”清一瞧了他一眼,万分嫌弃的别开眼,且好心的指了条明路。
连城顺着清一的指向看去,见那是一方亮瞎人眼的莲花小台。
清一道:“瞧见没?我这缺个拨弦唱曲的,你若能让我这碧水莲池中遍洒金钱,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分文不取。”
连城道:“莲池遍洒,还分文不取?你的意思是这钱归我?”
清一放在唇边的烟筒拿开,深觉晦气的搁下,拂袖道,“我绿竹巷只有进的银子,没有出的银子。”
连城道,“那你这分文不取可就没意思了。你看我们这样如何,千钱一问。”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还敢这么多要求。清一翻了个白眼。
连城道:“有房是老板,有钱是大爷。”
哟,真来事了。
清一诧异的看了一眼跟前戴面具的‘罗刹,’又瞥了一眼酒肆里喝的烂醉的男人们,道:“成吧。”
尽快让他看到以往那纸醉金迷的场面就成,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冷冷清清和死了全家一样的景象。
他这是酒馆,不是停尸房。
连城问:“可算数。”
清一道:“开门做生意,失了信意,脑袋给你也无妨。”
连城道:“不过这拨弦唱曲我不是很精通,可还有其它的办法。”
“合着方才说的信誓旦旦,原是在套我一诺啊,”清一鄙夷,指着门外,“请麻溜的滚。”
连城觉得吧,自个有必要让这人知道谁才是亲爹,又突然想起书里对这人的设定,宁死不屈的一头倔驴,认钱不认理。
连城默默的消了心思。
行,不就拨弦唱曲吗。
抬步往外走,一出门,玄灵子扇着白玉扇走了过来,“怎么样,问清楚了。”
连城道,“将音波功的口诀告诉我。”
“那就……”玄灵子蓦的睁大眼睛,一合扇子恨铁不成钢,“这时候了你学什么音波功,办正事要紧,弄清楚了才好下手。”
连城给玄灵子说明缘由,玄灵子一拍大腿,“好啊,简直……好主意啊,为师若也这般,我们归雪楼就可修缮一番了。”
察觉到连城的眼神,玄灵子咳了一声儿,道:“小混蛋,你当我归雪楼音波功是什么,那里面的都是凡人,稍稍那么一丁点就脑浆炸裂,你现在学,是赶着去杀人。”
将玉扇收回,玄灵子手中凭空取出一把二胡,“走,随我进去,为师露一手独门绝技给你瞧瞧。”
……
一刻钟后,绿竹巷顶楼。
珠玉乱地,金碧辉煌,闪得小穷逼连城‘知难而退,’靠在门外里边的动静。
屋内,熏香飘飘。
清一抿了一口茶,道,方淡淡的说道:“哦,你要问饶安郡主,据我所知,她没有在乌云寺。”
玄灵子扇着玉扇,急切道:“那她在哪?”
将手中是牡丹彩绘瓷杯搁下,清一不答反问,“你们要找她?”
玄灵子一愣,僵硬的点头,“算是吧。”
清一道:“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据我所知,镇国侯惨案,她于其中的推波助澜功不可没。”
玄灵子道:“她和重尧?”
清一微微一笑,“知道嫪毐和赵姬吗?说不明白。”
玄灵子道:“你知道的不少?”
清一道:“江湖给我一个指通天的称谓,怎么也得维系维系,出门在外,有一两声名望到底方便很多,您说是吧,师伯。”
玄灵子咳了一声,笑得尴尬,手中玉扇摇个不停,打死不认,“我不是,别乱说,言归正传,就是这小娃娃害自家,是吧。”
清一点头,“我得到的消息确是如此。饶安郡主野心不小,所谋甚大,亲爹镇国侯挡了她的利益,自然……”
“停,”玄灵子打断,“只说她在哪吧?”
“玉阴山。”
……
清一说的玉阴山是锦城外的王室狩猎场,山下驻扎着军队,山上守着掌印司的魅部。
但这些守卫,对连城而言,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离开绿竹巷后,连城和先将玄灵子送回桃花坞,便来玉阴山,贴了张隐身符箓,连城大摇大摆的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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