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黑化录(一) 作者:锦郁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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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无常,天机难测,天意难违啊!”
“天意,”任飞霜一声嗤笑,“吾不知你何时也和哪些废物一样有了信仰。”
“一腔孤勇的大放厥词,对你的成功与否没有丝毫帮助,自大狂妄都是让人走上绝路的必经之途。而信仰,只是个人精神的寄托罢了。”
“如果不是软弱,对人世诸多感悟无奈,何必需要什么信仰,所谓信仰不过是弱者为逃避现实,寻求解脱的借口。”
“哈,”这一声笑得尴尬,昀息执棋,道,“通天彻底,吾不知你何时竟有了如此能为。”
“你出来就是为了嘲讽我彰显你的悲天悯人慈悲为怀吗?”
“不,我是来帮你的。毕竟,你我都摆脱不了九重宫阙的诅咒,留给你我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那就不要以这种事不关己的伪君子姿态与吾说话,吾若控制不住恐要失态了。”
昀息不应,指棋道,“该你了。”
任飞霜不耐,“吾知,你勿多言。”
此时,太傅府门口。
连城看了看牌匾,拿着玄光镜迈步准备进去,走了两步,想起身后站着的小孩儿,回头看去,道,“你是在这等我,还是……”
天知道今早醒来自己抱着这小孩儿躺他怀里多惊悚,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人事不省的,估摸是抱了一夜。
脑袋还在,也是个奇迹。
赢苏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连城,“您请。”
四目相对……
气氛尴尬得可以。
连城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嘴巴一刻不说话就无聊,就在快僵持不住的时候,赢苏抬步走了进去。
连城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心道:丁点大的破小孩儿,还得讲究排场。
府内荒芜,和那破烂得看不清字的牌匾异曲同工。
任飞霜在南朝的名声不比燕山君好多少,在燕山君之前,任飞霜两朝唾骂,不得民心。
然而,他这个人太厉害了,历经两朝,与他作对的,一朝死一片,如今到燕山君,一朝换一朝,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任飞霜也不在怕的。
“我到了,你被关在哪里。”
太傅府太大,内设阵法,弯弯绕绕的实在太多。
姑苏无妄捧着镜子,一脸嫌弃,道,“知道我关在何处有什么用,任飞霜那老贼不放人,你也救不了我,问这个有意思?”
事实上,姑苏无妄被困在阵法中,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一旁的言蹊正在推算阵法,颇为棘手。
连城脚步一顿,看向镜子里的姑苏无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打不过,肯定救不了你。”
听这句话,姑苏无妄危险的眯了言,咬牙,“所以呢?”
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连城道,“打扰了,告辞。”
虽是如此说,脚步还是往前。
姑苏无妄:“……”
“你这算是欠债不还,准备谋害债主吗?你还是不是人。”
“诶,”连城恍然,“你倒是提醒了我,你死了一举两得。”
“我死了就没人为你付酒钱了。”
“不怕,慕容雪还活着。”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我没这么想,就单纯的想你死,别说那么难听。”
“原形毕露了吧!你要不是为了逃债谋害债主,老子就跟你姓。”
“不了吧,”连城面有难色,“你这名,除了你那个地名姓氏,俗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
姑苏无妄,“……”
“你到底救不救我。”
连城安慰道,“放心吧,逢年过节什么的,我会带着你老婆孩子来拜祭你的。”
“听你在这里放屁,”姑苏无妄怒,“老子哪里来的孩子,老婆什么东西,老子不要老婆,要七师姐。”
“在老子面前说老子,儿子你越发不孝顺了。”
老婆和七师姐?
连城觉着吧,姑苏无妄实在是勇气可嘉,敢和狗哥抢媳妇。
“除了在口头上占便宜,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放心吧,你在方才都死乞白赖的主动跟我姓了,我也不好放任你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死了,你爹我会救你的。”
赢苏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无耻。”
连城,“我怎么就无耻了,这难道不是他说的,你这小孩儿怎么颠倒是非……”
姑苏无妄:“……”
沉目,睁眼,随手扔开玄光镜,看向言蹊,一本正经,“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言蹊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
姑苏无妄,“藏书阁的书你背完了?”
言蹊亦是摇头,“未曾。”
姑苏无妄一声叹息,拍了拍言蹊的肩膀,道,“少年人,还有得学啊。”
……
另一方,赢苏和连城来到秋暝山居外。
连城不明所以,指着门口,道,“让我进去?”
赢苏点头,不曾看他。
连城看他这神情显然不欲多言,沉思一刻,走了进去。
一方天地,两处风景。
本以为外边已经够破烂的了,没想到这里边更令人大开眼界。
这哪里是官家府邸,分明就是农家菜园子。怪不得坊间传言南朝无人进过太傅府,这模样,进来过的,还能出得去。
不过,太傅府地处偏僻,又有明令不可靠近,进来的,出不去也实属正常。
一进来,就听鸡鸣鸭叫,一条黄土狗不住的冲他狂吠。
这条狗养的极好,龇牙咧嘴的模样,比狼还要凶。
典型的狗仗人势。
此番场景,若非见到坐在桃树下的任飞霜,连城铁定是以为走错了。
眼前一局棋局,黑白分明,却难分无解。
连城走进,自顾自的在任飞霜对面坐下,“连城见过大师伯。”
任飞霜眼也不抬,专注棋局,“礼教这个东西,你学的还不够。”话锋一转,“陪我下完这局棋吧!黑子,白子?”
连城看着棋盘局势,笑道:“黑子白子还能选的。”
任飞霜,“不能。吾也就是问问,莫太当真了。”
“所以大师伯的意思是?”
“赢了此局,吾可允你将人带走。”
“若输了呢?”
“输了,亦可将人带走。”
连城诧异,“就这样简单。”
他是不信任飞霜寻他只为下一局棋。
“你觉得简单是因为,从回锦城的这一刻,你就离不开了。赌注提前预支,结果自然就简单了。”
说罢,落下一子,任飞霜道,“请。”
“大师伯的这局,我并不想赌。”
“你认为不赌就不会输吗?还是太天真了。”任飞霜道,“你以为不动用术法吾就不知你去往何处,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吾亦是不傻,玉阴山围猎到你重新出现的时间,你能去的地方只有三个,而这三个地方,吾皆有人。”
这话说的……
连城缄默片刻,看向身边的棋盒,道,“大师伯的厚爱,或许能分些给其他人,太沉重了。”
任飞霜道,“那么,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不择手段吗?”
连城看向任飞霜,不解。
任飞霜云淡风轻,道,“一个快死又心有执念的人,因为时日无多,就赌不起。赌不起,也就不能输,而现在的吾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也就是,不容拒绝。
“下棋吧。”
第37章 一剑西来,寒霜九州
是夜,天星月明。
半刻钟前,连城从秋暝山居出来,姑苏无妄就拉着连城到屋顶坐着喝酒。这酒是他从孤华台带来的醉花阴,本就准备找连城畅饮一番,前些时日因为容乐的事情给忘了。
这座太傅府不知多久没有人打理,青瓦变灰瓦不说,还长了不少野草野花。野花是白色的,细碎的开了一大片,夜里看时,格外的漂亮。
连城和姑苏无妄也不是什么讲究的,随便在府邸内的某个屋子扯了块破布就往上坐着。
好歹也是位同于王太傅大人,住的地方真够寒酸的,莫不是真穷得连打理院子的人也请不起了。
杂草乱花,无甚风景可看,两个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天空。
“就这样答应了。”说完之后又觉着自己是在多此一举,姑苏无妄拖着酒坛灌了一口酒。再看连城时,却发现他竟是出人意料的安静。
单腿屈膝着,膝盖上放着酒坛,一手握着,酒封都没揭开,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怅惘和无奈。
这神情,作为和连城相熟许久的人来说,怎么看怎么别扭。
连城这人吧,是姑苏无妄见过最无畏的人。幼时,姑苏无妄对连城这个人是非常讨厌的,他自来也是天之骄子,走何处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成日里围他身边的小姑娘不说里三层外三层多不胜数。
直到,连城出现。
年纪相差不大,长得好看,姓子也讨喜,课时睡觉,课后乱窜,偏生回回一骑绝尘,令人恼恨。
起初,姑苏无妄是瞧不上连城的,和个小纨绔无二。直到十一岁那年,早课时,旁人对他们这些能和玄灵子修习的人很是不满,拉帮结伙的恣意寻衅,那小纨绔话不多说,抄起东西就干架,不得不说,连城那时年纪不大,打架是真够狠,头破血流不管不顾,一人干翻二十来个人。
姑苏无妄不止一次的认为,正是这‘畜牲’般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少不更事的自己,这才脑子发抽的和连城熟知起来,以至于现在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难得见老流氓这般神情,奈何时刻不对,姑苏无妄也不好笑他。
“你在想什么?”
连城道:“突然有点害怕。”南朝女干臣,众叛亲离,死于千刀万剐。
姑苏无妄,“因为玉阴山的事情还是任飞霜那老贼。”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的拍了拍连城肩膀,安慰道:“任飞霜那老贼说的话不能听,容易洗脑。所以,你是为什么一定要去玉阴山的。”
照姑苏无妄看来,连城和容家那些人本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也罢,就算姚姨念情,但事关连城怎么也不会让步才对。排除姚姨的缘故,就只剩下连城自己的原因。
连城看了他一眼,道:“你鱼唇得真是让我一言难尽。”
鱼唇什么的,姑苏无妄和连城待久了不必多问,不满道:“连语佛,同门之情再深厚,也容不得你这么败坏。”
淡笑的摇头,揭开酒封,连城道:“大师伯都出来了,你觉得呢?”
姑苏无妄,“疑点,其一,大师伯如何知晓你何时回来,其二,燕山君的围猎为何办得如此凑巧,嗯,这其中答案,我不敢乱讲,你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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