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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绝 作者:岳千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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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江湖恩怨 强强 情有独钟

  而此时此刻,云长流所感受到的自然只可能是惊吓。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半跪在关无绝面前。他的护法跪在那里,束起的乌发曳在地上,全身微微地发抖,竟像是在害怕。
  云长流看着那消瘦弯曲的脊背只觉得心慌意乱,他伸手扶着眼前之人,着急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关无绝被搀起来,可也不知是真吓坏了还是假装的,脚下站不住直往云长流身上倒。他眼中竟泪光潋滟,哽着喉咙:“教主……教主,您真的都……想起来了是么……”
  云长流怔怔地抬手擦去他眼尾的湿润:“阿苦……”
  “属下知错了,阿苦错了……”
  关无绝手指紧扯着着云长流的衣角,又忍不住落泪。
  他饮泣,脸色愈加苍白,嗓音抖得厉害,“阿苦不是故意想骗您……也不是故意想让您难过……无绝只是、只是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就这样……”
  “我受不了,我当真做不到……是属下愚钝找不到其他办法……我、我只能……!求您别为这个难过,您罚我罢……”
  他泪流满面,含着一点哭腔颠三倒四地申辩。云长流哪里见过关无绝这样子,慌得手足无措,心都被他哭碎了,连连道:“不哭,不怪你,是我错。都是我错,我害你这些年受苦受痛……”
  可关无绝却还哭,云长流生怕他体虚不济,先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屋里床上,抱进怀里拍抚。
  哄孩子似的胡乱安慰了半天,关无绝才算缓过来。可他伏在教主怀里仍不罢休,咬着后牙,泪眼朦胧地怒瞪着云长流:“教主……这等大事,您怎么也能瞒着属下!?”
  云长流懵了一刹。关无绝突然又有气力了,他拽着云长流的衣襟摇晃,“那天……无绝明明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这张床上醒来的,您还要骗我说是梦。”
  “……”
  云长流心想这个真不是,那时候本座也以为是梦。面上却蹙眉道:“分明是你先骗——”
  关无绝闭嘴,低头垂眸又掉一滴泪。
  云长流立刻什么重话都不敢说了,教主的面子架子全都扔到脑后,只是茫然无措:“我错,对不住,都是本座不好。不要哭不要哭……”
  关无绝却黯然摇头。他捞起云长流的右手,捧在自己双掌之中,“您逢春生刚解,便找回了那段记忆是么?”
  “……您心念着属下,定然……没有休养好。可属下第二次在清绝居见您,摸了您的脉,什么异样都没探出来。”
  云教主心虚了一下,闪烁其词:“……阿苦,无绝。不说那些话,你且先来看看这间屋子,可还有哪里修的不妥?”
  不料关无绝竟毫无征兆地推了他一把。云长流没防备,向后仰倒在床上,手腕又被护法攥住,居然被制住了脉门。
  关无绝居高临下,一双冷眸锐利地逼视着云长流。他痛心地咬着牙,凛寒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您学了鬼门的埋伤术,是不是!?”
  云长流深吸一口气。
  他也不急着起来,就卧在床上轻声道:“你……在鬼门五年的籍案,我看过了。”
  关无绝:“……”
  护法默默松开了手。
  云长流淡淡道:“你在清绝居醒过来的那天晚上,本座进去鬼门调了你的记录,又学了鬼门三伤之术。原本还想过亲自去刑堂试试碎骨……”
  关护法威风全失,冷汗涔涔地翻身滚下床跪下磕头:“教主天纵之资!属下当年花了大半个月方才学会那三伤之术,您不到一个晚上便——”
  云长流那个晚上翻旧案翻的痛不欲生,现在却差点没给护法气笑了:“听说你刚入鬼门时忙着强冲心脉,这如何比得?”
  关无绝:“……”
  完了,教主怎么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木屋之内,花香芬芳。
  半晌,云长流缓缓下床,再次将关无绝抱了起来,叹道:“如今你身子未愈,本座不骂你。”
  关无绝又被教主轻轻放到了床上,他看见云长流锁起眉,自言自语:“奇怪,今日是本座要同你道歉的……怎么回事。”
  四方护法心虚不敢作答,教主便自顾自下了定论:“是你太能气我。”
  关无绝暗自松了口气,忙见好就收,凑过去讨好地亲云长流的手指:“都是无绝不好,您别气。教主来之前用过早膳没有?属下给您弄点……”
  云长流摸了摸他的脸,神色柔和下来,“不必你折腾。方才又是哭又是跪的,累坏了没有?”
  关无绝连忙摇头,微笑道:“属下已经大致无碍了,都是关木衍成天提心吊胆,把您们也吓得不行。”
  两人面对面地躺在一张床上说话,声音都不大不小,气氛总算和缓。屋外雀鸟清鸣,风吹枝叶,一片好景致。
  云长流伸展双臂揽住他,于是他们肌肤相贴。教主凑在护法耳畔,眼神深邃,嗓音温柔而低沉:“此前多有错过,无绝……你我,重新来过。”
  关无绝情难自禁地伸手回抱,他将苍白的脸贴在云长流心口,听着沉稳的鼓动,一时间神魂飘散,恍惚地呢喃道,“是,教主……属下以后哪里也不去,什么都听您的。”
  “无论这条余命还能剩下几年,到死之前,无绝都陪着您……”
  “属下心脉已损,以后做不了烛阴教的护法,就给教主您做个后室里的侍君好了。您喜欢我,属下就给您侍寝,给您暖床,给您……”
  ……
  木屋之外,温枫正守着马车等的焦急。
  他也知道两人真正说开了得需要一阵时间,可知道归知道,近侍还是着急。
  然后他就看到了云教主摔门出来,气的发抖:
  “把里头那个混账给本座带回去!!”
  温枫:???
  您今天早上不还是一副生怕护法不要您了的样子吗!?
  以教主那般好脾气,又疼护法,居然也会骂人了。这是怎么才能被惹火成这样儿啊……
  “他……他……他竟说,他竟……!”
  云长流白皙的脸颊烧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话都快不会说了。教主愤然拂袖,无法接受,“这个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什么侍……难道在他心目中,本座就是那样折辱人的!?”
  噢……
  温枫懂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木屋里面。不愧是给云长流当了快二十年近侍的人,就这么语无伦次的话,居然真能叫他猜出发生了什么来。
  “教主息怒……护法那人脑子有毛病的。”
  温近侍遂无奈地扶着教主的手臂,内心默默道虽然您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伤势未愈,您就容忍着些。”
  云长流余怒未消,按了按眉心。他当然不能冲关无绝发火,也就跑出来对着温枫发泄两句罢了。
  只是真没想到,关无绝居然存了那样的心思,自甘舍弃尊贵无双的护法之职,做个以色侍人的后室侍君……
  思来想去,云长流终究只能悠悠一叹,“罢了,他爱怎样胡作非为也都随他,本座给看严实了便是。”
  哪怕无绝是真的想做一介侍君,他也要叫他地位尊同烛阴教教主夫人,与他并肩坐看这赤川水神烈山之浩荡无双。
  ……
  随后,那一辆马车还是载着教主与护法两人,在烂漫春光中转回了息风城养心殿。
  归途,关无绝笑着对云长流说道,今年花期已误,幸有来年可盼新苞。
  就是这一刻,云长流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初遇阿苦还没多长时间。有一天小药人拿了两册话本子给他看,讲的是位姓金的公子和位姓玉的姑娘的虐恋情深。
  那故事的最后一句写道:“此情不问旧尘,只盼来日花月。”
  一切的误会都得以澄清,一切的隐瞒都得以剖白,一切的心念都得以陈述。
  就此,十年的阴差阳错,总算尘埃落定。
  当然,小插曲还是有的。
  是日午后,趁关无绝睡下,温枫悄悄地问他主子:“……不过教主,您真的知道护法说的,咳咳……侍寝,是什么意思么?其实不是指一起睡觉……”
  云长流似乎有些难为情,扭过脸去,小幅度地点点头,“……嗯。”
  温枫大惊:“真的!?护法他他他给您讲了!!?”
  教主道:“未曾,本座不能自己查么?”
  温枫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等等,您从……哪里查的……”
  “信堂。有何不妥?”
  温枫:“………………”
  有问题问信堂,似乎没毛病。
  ……个屁。
  也亏得这一届信堂堂主是花挽挽姐姐,要是落得个鬼门薛独行那种铁面无私的老古板,要负责给他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教主搜罗春宫图什么的……
  那景象,实在要美的没眼看了。
 
第177章 鸳鸯(3)
  近日来,江湖多变数。
  首先是第一个。
  第一件大事出在万慈山庄。
  五日前,低调了十来年的少庄主端木登与万慈山庄八位大长老摆台论医,当众驳斥《万慈医典》中十四条错误,并要求山庄废除陋习,广纳贤才。
  据说端木南庭长叹三声,当即传位于端木登,那个一直以来被认为不成大器的少庄主,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山庄庄主的位子。
  第二件事,则是发生在端木登继位的第二天。
  这位注定名留青史的山庄庄主果然不同寻常,继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训话立威,不是整顿山庄,而是找弟弟。
  很快,烛阴教联合万慈山庄昭告天下:当年万慈山庄丢了的小公子端木临,正是如今烛阴教的四方护法关无绝,也是和烛阴教主云长流自幼定情的药人阿苦——
  而众所周知,云教主和端木小公子,前日已经成亲了。
  也就是说……
  武林三大世家之首的万慈山庄,和这数十年来异军突起的烛阴教……
  联、姻、了!
  第三件,则是烛阴教内乱。云孤雁次子云丹景与其母林晚霞,被教主云长流逐出息风城。
  玉林堂老堂主林五岳听得消息雷霆震怒,正点兵欲战,偏生此时传来烛阴教与万慈山庄联姻的消息。林五岳当即喷血倒地,终是未敢妄动。
  又有坊间的小道消息说,曾有一位布衣草帽的青年驾着一辆马车入了玉林堂,两个时辰后离开。
  没人知道这青年姓甚名谁,也不知其是何等身份;只是有人说,正是这个神秘青年,使得林五岳打消了与烛阴教开战的念头。
  至于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更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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