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一月了,外头好大冷风呢。”冷越说着,按着吴笳说的背过身去。
吴笳将受伤的脚费力抬起,提了提被子也转过身来,胸口与冷越的背紧紧地贴着,然后手臂将冷越整个搂住:“这样要是还捂不热你就把你踢下去。”
吴笳说话的声音低沉,嘴唇只微微张了几下,但冷越却能感觉到吴笳喷在他脖子里的热气,让他感觉那股热气从后脑勺往下蹿,背上那一长线都麻掉了。
冷越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推了推被子,道:“有点闷。”
这时六子在外面敲门:“冷将军,饭菜热好了,我送进来吗?”
冷越揭开被子,赶紧下床。吴笳却把冷越叫住:“冷就多披件衣服下去,不然等会儿又喊冷。”
冷越笑着在吴笳脸上捏一把,转身过去给六子开门。
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冷越跟在六子身后,和他一同将饭菜放到案上铺开来。
六子出去后,冷越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边吃边砸着嘴品评:“嗯,不错,还是以前那个味道,好吃。”
冷越一个人尽情吃了好久,装作已经忘了吴笳的样子。
吴笳仰起身子,道:“冷越你是过来劝我吃饭的,结果自己把我的饭吃了,你还要脸吗?”
“你不是不吃嘛?”冷越使劲嚼着,将嘴里的食物吞了,才将话说出口。
“不吃,那是好久以前说的了。”
“对对对,是好久了,都过去半个时辰那么久了,能作数吗?”冷越一本正经地应和着吴笳的话,放下筷子朝吴笳走去。
第73章 迷惑
冷越扶吴笳坐起来,给他披好衣服,又返回去端了饭菜坐到床边打算喂给他吃。
“我自己来,还要人喂,像个病人。”吴笳伸出手来接碗。
吴笳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夹了块肉放到嘴边,停了停才小口咬下去。冷越明白,吴笳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被哄好的,尤其是到时候他伤好了,如果发现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走路,那才是最难接受的,到那时只怕再怎么哄也没用。
吴笳吃了几口饭后,又变得有些呆呆的,看到冷越正在看着他,便夹了块肉到冷越嘴边:“来,吃。”
冷越张大嘴,很果断地将那肉咬住,做出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但吴笳仍旧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此刻,冷越其实也难受得难以吞咽,但还是笑着看向吴笳。
吴笳看着碗里剩下的饭菜犹豫了一会,然后张大嘴将所有的饭菜一口气全扒到嘴里,将空碗递向冷越。冷越看着吴笳嘴包住食物痴痴呆呆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脑袋不灵光的小孩,顿时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吴笳不能笑又不能说话,只好嫌恶地看着冷越。
冷越找了条帕子,一条腿跪在床沿上,一手扶着吴笳的肩膀,另一只手给他擦着嘴。
吴笳摇晃着脑袋躲避着冷越:“好啦,擦干净了。”
“我得回去了。”冷越打算起身,吴笳牵住了他的衣角。
冷越扶着吴笳躺下,趴在吴笳身上,两只手掌抱住了他的脸,两个人的脸只相隔了一拳宽。冷越道:“我得回去,我在这儿……怕不小心伤了你的脚,哈哈。”
第二日,冷越在军营中,突然有个士兵给他拿来一瓶药,说是一个西唐人送过来的。
冷越想起雨沫当初知道他受伤了之后说过一句要给他送些药过来。冷越叫住那士兵问道:“送药的人呢?”
“早走了,他也不敢进来,如今咱们定州军人恨透了他们那些西唐人。”
冷越打开那药瓶子,闻了闻,料想是西唐那边的治伤药。他也没多在意这个事情,结果到下午就听说,长庆和雨沫已经离开定州回西唐去了。
冷越这才心里有那么一丝感伤,与雨沫相逢一场,如今连道别的话都没能说一句便匆匆分离,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
冷越骑着马,一恍神突然走岔路了,心里想着反正时候还早,四处走走也挺好。
他沿着一条小路走着,都快走出定州城了,来到了一处他平时极少来的地方,便晃着脑袋到处看着新鲜光景。
他拐进了一条街,周围人多了起来,人来人往中偶尔也有人抬着眼睛望向他,突然间他觉得有双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脸去,像是生怕冷越将他认出来。冷越由这眼神想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隐隐觉得这人像是他一直让常九打听的纯和殿的那个宫人。
当时就是这人劝着冷越将孙叔言留在纯和殿,只要找到他了孙叔言的死因就很可能能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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