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众官员看到长庆行走的姿势不够毕恭毕敬,跪下也跪得不到位,都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世子请起。”罗稳的语气庄重又和气。
长庆起来后,朝两旁的官员拱了拱手,又看向前方道:“长庆代表我西唐王,西唐的王族臣民对皇帝陛下表示崇敬,对中原的大宋百姓表示友好,西唐愿与中原保持联络,互通往来。此行,我带来了西唐献给陛下的礼物,聊表敬意。”
长庆说完后,几个宫人抬着几个木箱子上来。
长庆将那箱盖打开,从中搬出一块玉石,那玉石晶莹通透,绿光温润,长庆将它端与手上时才看出雕的是一只鸟。西唐人世世代代崇拜鸟,而且西唐盛产玉器,这玉石雕成的鸟栩栩如生,格外精致。
长庆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长颈的瓶子,向罗稳举着,道:“这是从大宛引进的葡萄酒,请陛下品尝。”
“葡萄酒?”在座众人一听这词都面面相觑,不知此为何物。
“大宛有一种果子,芳香甜美,叫作葡萄,这葡萄酒便是由葡萄酿成。”长庆说完,取出一个玉石做的小碗,将瓶里的酒倒了一些到那小碗中。
那碗碗口仅有拳头大小,小巧别致,通体白色,几近透明,衬托得碗中酒的红色格外艳丽好看。
满座官员纷纷伸长脖子朝长庆手中看去,小声赞叹着:“可真稀罕了,还有这样的酒。”
罗稳接过那装着葡萄酒的小碗,喜道:“世子远道而来,又带来了如此贵重的礼物,朕也要赏你些东西。”
长庆再次跪地,拱手道:“长庆谢陛下恩典,长庆此番来定州有个心愿想实现。长庆爱好钻研武学,听说宋人好武,宋国高手云集,料想在这定州肯定能让我大开眼界,我希望能得定州的高手赐教高招,此行就再无遗憾了。”
罗稳早先就听说过长庆是西唐第一高手,他提出如此要求明显就是想来定州替他们西唐人扬眉吐气,如果拒绝了他会显得心虚怕打不过他,但如果答应了又怕定州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一时间也很是为难。
吴蔷上前道:“皇上,久闻长庆世子乃西唐第一高手,要是世子愿意指教也是咱定州武士的福气,我看咱们可以设下擂台,愿意参与的不论职位高低都可以报名,再选出拔尖者与世子切磋。”
“如此甚好,凡是能走上擂台的一律有赏。”罗稳道。
宴会散去后,冷越出了正门,看到长庆也紧接着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他身边的两名随从立马朝他走过去,其中一名正是那日在街上单独下马给冷越道谢之人。
她仍穿了一身男装,帽子上的饰物垂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的耳朵,她虽低着头但不时眼睛瞟向别处,定州人相对比较白净,所以她只要不说话,混在宫里并不容易看出来是女扮男装。
冷越认出她后,便往她脸上多看了几眼,她也认出了冷越,往冷越这边看了一会,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眼看她已快走到长庆面前了,突然又转向往冷越这边走来。
“你就是冷越冷将军?”女子走得急,都来不及控制自己的声音,让人一下就能分辨出这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冷越点头道:“正是,姑娘……阁下……”冷越看这女子天真热情,想戏耍一下她,故意将“姑娘”一词说出,暗示她他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
“我叫雨沫,有机会我再找你说话。”女子朝冷越甜甜地笑着,完全没有男女初见那种羞答答的样子。
冷越看到长庆正在原地等着雨沫,顿时觉得奇怪了,长庆如此傲慢之人,竟然心平气和地在等自己的随从,料想这扮作随从之人身份不会比他低到哪里去了。
雨沫走后,冷越才发现吴蔷正站在他身后朝雨沫看去。冷越猜到,吴蔷可能看到雨沫想到喻可儿了,她们都是一样的热情爽朗的样子,而且眉眼还有几分相似。
吴蔷走到冷越身边却不问雨沫的事,只道:“这次与西唐世子切磋武艺,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冷将军身上了,这是冷将军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呀!”
“长庆世子是西唐第一高手,我哪能比得过他,我只求别输得太惨就行。”冷越道。
“冷将军如此较真之人,又怎会不想与这等高手争个高低?”吴蔷说话的语气变了,像是话里有话。
“并非我过于较真,而是人做事不仅天在看,别人也在看,公道自在各人心中,只是我这人比较讨厌,容不得做了亏心事的人一直嚣张下去而已。”冷越挺胸直背,淡然说道。
吴蔷哼哼地假笑了两声,道:“那祝冷将军好运,为咱们得个头彩回来。”
冷越回到军营中后,一随从悄悄告诉他,常九被调离皇宫幕后CAO作的人便是光禄卿郑曦,而这郑曦向来与吴蔷来往密切,所以常九被调离之事很可能与吴蔷有关。
那随从劝道:“将军,咱也别管那么多了,人家只手遮天只要没将咱们饭碗给遮了,就随他去。”
冷越冷笑道:“如果连这样我都做得到的话,那也不是我冷越了。”
申时,冷越出了军营,走在每日必经的路上。突然一像是西唐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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