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美人香 作者: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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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的大都权贵各部官员哪个不是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油条了,早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听郑绥这么说了,若有似无的目光便齐齐落在了蒋英身上。
蒋英只觉得脸上一烫,忍不住狠狠瞪了眼郑绥低声反驳:“郑大人,谁人不知新后的父亲曾于你有知遇之恩。你要回护新后自去回护好了,何苦朝我身上泼脏水?”
他又忆起了什么,狠狠瞪了郑绥一眼,“对了,听闻新后尚在襄武时,和襄武县令洪瑞成有龃龉。你回大都复命后顺带着参了洪瑞成一本,还拿洪瑞成的儿子言行无端作由头,让洪瑞成被抄了家拿回大都待审。如此深沉的城府,在下自愧弗如啊。”
郑绥微微一顿。
正如蒋英所说,他的确一回大都便面了圣。
他还记得那日自己先提起洪瑞成之子竟患了花柳病时,陛下并未多说什么。
想起那日他悄悄随在洪瑞成身后看到洪瑞成对着齐半灵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犹豫了半刻,还是把自己到襄武当日所见一一回禀。
可他刚讲到洪瑞成为难新皇后,还未说到襄武近郊的疫区时,陛下却忽然开口了。
“洪瑞成仗着天高皇帝远,连儿子都养成那么不三不四的德姓。着人即刻把他拿回大都,好好审审这位襄武父母官。”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郑绥领了旨后抬头偷瞧了眼,就见陛下高坐御座之上,心不在焉地翻着台案上的奏折,眸中却似乎隐含着怒气。
回想起那天的事,郑绥凉凉看了蒋英一眼,只道:“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洪瑞成的事只是如实回禀,如何发落自有三司会审陛下定夺,蒋大人何必攀扯无关的人。不知道的,还当您对陛下遣人拿洪瑞成回大都有所不满呢。”
郑绥也不是只会掉书袋的迂腐官员,他在大都自有门路,知道洪瑞成曾孝敬给越王一大笔银子。
身为越王党一员的蒋英,知道洪瑞成被他在陛下面前弹劾了,怎肯咽下这口气。
蒋英横眉一竖,刚要反驳,却听最前头的越王突然开口了:“好了,今儿是太庙祭天的大日子,你们却在此争执不下,成何体统?都各退一步吧。”
越王五十多的年纪,声音却浑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众人听了,皆是心中一凛,无人再开口了。
这时,太庙之上十八名乐师吹起长号,在整个太庙震天作响。
原是新后已入太庙准备妥当,祭天典礼正式开始了。
正式册立皇后后的祭天大典是大宴皇后唯一能参与的太庙祭祀。
这本应是帝后一道主持的典礼,因陛下不在,齐半灵只能单独撑着。
典礼繁杂的礼仪程序,陈嬷嬷早在齐半灵入宫前就教过她了。
只不过齐半灵腿脚不便,无论行何种礼都要靠着两个宫女使力扶着才能完成,比往常的典礼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待祭祀结束,权贵臣工们都渐渐散去,齐半灵被宫女推着也走在最末,却见平王站在宫道一侧,似乎在等她的样子。
昨日大婚,齐半灵一直蒙着盖头,并没有看到平王本人。如今见到平王,齐半灵隐约记起,当年她还在大都时,平王年纪尚幼,她似乎见过几次。
只不过她当年的记忆总也断断续续的,具体的情形早已记不清了。
“好久不见,皇嫂。”待齐半灵被推着近了,平王忽的开口了,“当初以为你与我裴家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没想到你终究是入我裴家太庙了。”
齐半灵一怔,不知平王所指,刚想问他,却见他施了一礼,已转身离开了。
因着祭祀的时候耽搁久了,齐半灵辰正到了太庙,可祭祀礼毕回到凤栖宫时已过午时了。
她换了身常服,本想先去八公主那里一趟,却听外头的小宫女来回禀,说后宫三位后妃一道来给她请安了。
宜妃秦如月一大早就在御花园见过齐半灵了。
她回到自己的瑶华宫之后,遣走了殿内宫人只留了心腹青绵,随后便径直冲到案边摔了一整套白瓷茶具,又扭头怒视青绵:“当初本宫派你去那新后家中传话,你回来怎么没告诉本宫,她竟也是个狐媚子?”
想到方才在御花园撞见的那个雍容貌美的皇后,秦如月就恨得牙痒痒。
宫里有两个贱妇也罢了,新来的皇后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青绵心里一阵委屈。
当时秦如月只吩咐她观察那新皇后知道陛下御驾亲征,平王代为迎亲时候的神情,又没让她去回禀新皇后的容貌。
可她自然不敢这么说,只好恭顺地跪伏在地:“娘娘饶命。奴婢是想着,那位新皇后只是个残废,不管如何也动摇不了娘娘半分,这才疏忽了。”
青绵这么一说,秦如月想再去摔博古架上玩物的手一顿,嗤笑一声:“你说的对,一个残废,还是个罪眷出身的老残废,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青绵这才偷偷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扶着秦如月绕过地上那些残渣碎片坐到贵妃榻上,又蹲在地上去收拾地上那些碎瓷片,一边笑着道:“可不是,娘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陛下就算去喜欢整日苦着脸的豫嫔,也不可能喜欢新皇后的。不过是看在赵国公的面子上,照拂她一番罢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那日秦如月的猜测,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秦如月看着青绵忙碌,心思却转到别处了:“不对,既然新皇后入宫,如今本宫的掌宫之权,免不了要被她接手了。”
这的确棘手,青绵手上动作一顿,又接着忙活起来:“娘娘,您掌理六宫诸事,是陛下亲口下的旨,后宫金印还在您手上呢。如今陛下远在北地,新后拿什么名目来夺权?还不得等陛下回来嘛。”
秦如月想起自己先前的一番安排,又听青绵这么一说,安下心来:“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那个老女人踩在脚下。既然她名分压我一头,那也都别想过好日子。”
说罢,她唇角一勾,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
青绵见了,本想开口劝劝,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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