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夫夫种田记+番外 作者:蔻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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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一让开,几个族老也瞧见了沈慕身后已经摔过了的吉祥盆碎片。再看看沈二狗手里拿着的瓦盆,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了,谁心里还没个谱?
沈老二眼见着情况不利于自己家,急忙开口:“大堂伯,不是,这一个哥儿怎么能摔盆呢?还是得咱老沈家的根儿才能摔这盆儿啊……”
然而在场的人没一个停下来听他的话的。他爹就算了,他一个小辈,还是个最不成器的小辈,老村长和族老没一个愿意搭理他的。
“既然已经摔过了,这还闹什么呢,赶紧起棺吧,别耽误了文小子上路。”老村长朝着抬棺的人,也是朝着那一口黑沉沉的棺木道:“文小子,走吧!”
老村长发话了,村里几个能干的小子赶紧上前,把沈老爷子“扶”到一旁:瞧着是扶,其实和架也差不多了。至于沈老二和沈二狗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被人扯着胳膊拉倒一旁,让出门口的路来。
沈慕红了眼眶,跪下 恭恭敬敬地给他爹磕了几个头,哑着嗓子喊:“起灵!”
几个早就准备好的抬棺人一齐用劲儿,将一口乌沉沉的四六足板柏木棺材扛起来,朝门外走去。
一个牙齿都快掉光,银白的头发也稀疏了的族老扶着自己孙子的手,指着还跪着红着眼的沈慕道:“这是个好孩子,孝顺。懂事。”
沈老汉的脸更黑了。
沈老大一死,沈老二便央着他们老夫妻二人去谋大房的家产。他们二老本是不乐意丢这个人的,可催债的一天天的往家里来,他们也害怕啊。老胳膊老腿了,经不起折腾啊!况且他们亲儿子也死了,剩下的大儿媳不得他们喜欢,沈慕又只是个哥儿,比起自己的安危,也就顾不得他们的死活了。
原想着老大没了,没个儿子,沈慕把他爹的后事办得如此体面,肯定会上门求个男丁来给他爹摔盆的。他们都想好了,也不多要,出个男丁承嗣得一半的家产是村里的规矩,他们也按规矩来,不全拿,够还债就行了,剩下的就给沈慕当嫁妆,也别说他们做爷爷奶奶的不疼孙子。
谁知在家里左等右等也不见沈慕上门,这眼瞅着沈老大今日出殡,老宅的人再也坐不住了,这才带着沈二狗上门,不成想沈慕竟然如此胆大,敢自己给他爹摔了盆儿!
虽说村里也不是没有哥儿摔盆的,但到底不是正经男丁,会被人讲究的。
这个孙子没养在自己跟前,两家十几年不怎么来往,沈老汉多沈慕的姓格可以说根本不了解。没想到,竟然是个没脸没皮不怕讲究的!
计划落了空,老宅的人说是气急败坏也不为过。完全没想过,上人家门上来上赶着要摔盆抢家产的,也不知道是谁没脸没皮不怕人讲究。
顾名思义,沈家屯,沈是大姓,姓沈的人家占了一半还多。沈老汉是村长的堂弟,俩人一个爷爷,从血缘上讲关系还挺近的。
这沈老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沈文就是沈慕的爹沈老大。沈老大沈文只有沈慕这一个哥儿。而沈老二沈武就比较有子孙缘了,生有三个儿子,沈狗子、沈二狗和沈狗蛋,还有两个女儿。也难怪舍得过继一个儿子给沈文来换家产。
而沈老汉唯一女儿则嫁到了临县,离得有些远了,几年也不回来一次,许久也未见了。
沈家兄弟不睦,村里人都知道。因为沈家二老对沈慕的娘刘氏颇有成见,两家人十五年前就分了家,沈老大沈文净身出户,二老跟着老二一家住。平常虽说沈老大逢年过节礼从不断,每年二两的养老银子也按时送过去,可老宅的人根本跟他们不来往,比着陌生人也差不多了,二老在村里见了大房的人,就当没看见一般,要不是他们是长辈没得给小辈让路的理儿,恨不得绕着大房的人走,没少给沈老大弄没脸。
当然,也因为这事儿,沈老汉没少被他大堂哥训斥。可是一来的一把年纪了,二来又是家务事,训斥归训斥,沈老汉不听,老村长也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家里去。
不是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嘛。别拿村长不当官儿。
可这沈老大一死,守灵不见沈家老宅的人,哭丧不见沈家老宅的人,要摔盆的时候就凑上来了,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那点银子?老村长一听就坐不住了,刘氏过来请人,他老村长二话不说就过来主持公道。
沈文一辈子不容易,又因为沈老二横死了,不能再让他留下的孤儿寡母连家产也被夺了去。当然,村里明白事儿的人也不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会儿,沈家的名声就不好了,在沈家院子里就有人当场议论起来,叽叽喳喳地传到沈家老宅人的耳朵里。
沈老大安安稳稳的下了葬,也便意味着尘埃落定,一时间老宅是没什么便宜可占的了。顶着老村长、族老们和村里人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和嘲讽他们的议论声,沈老汉也不愿意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一家人灰溜溜地回了老院儿。
第3章 村中流言
沈慕红着眼眶瞧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爹没了,爷爷奶奶不曾来过一趟,一来就是想谋他们家的家产。如今见夺产无望,连张纸钱都没烧就急匆匆走了。
他爹一辈子受再多的委屈,也只是怨恨沈老二,对父母虽然不是百依百顺,银钱孝敬却从来不曾少过,却最终只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自己和爹不一样,从今往后就只当没这门亲戚了!沈慕咬咬牙,回身又对老村长和族老们、乡亲们道谢。
老村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沈慕扶起来:“你爹为咱们村做了不少贡献,老头子老了可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能眼瞅着你们娘儿俩受欺负。”
他儿子、现任村长沈青山一直在一旁扶着自己爹,没怎么说话,这时却道:“刚才青石从村头来,看见县里赌坊又来人了,往五叔家去了。”沈青石是老村长的小儿子。
老村长“哼”了一声,“活该”两个字在舌头上打了转儿,终究没吐出来。儿子这话什么意思他也明白,赌坊又来催债了,沈老二还不上钱,沈慕母子两个死了当家人,就像没主的肥肉,闹市抱金的小孩儿,自己那不争气的堂弟会轻易罢手吗?
这个道理,在场的都不是笨人,甚至连沈慕都听说了那个他二叔要趁着热孝把他嫁出去,好霸了他们家家产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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