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乡野+番外 作者:北冥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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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回来了不去做饭躲在屋子里干嘛呢?!是要饿死我们不成!”院子里传来钱氏的叫嚷声,何凌赶紧收回思绪,出门进了灶房。
“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钱氏又对着他骂了一句,才满意的转回身来对自己的宝贝哥儿道:“珍儿啊,娘跟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得,没事多去跟那个祁越套套近乎,可得把人抓住喽!”
“知道了娘!”何珍点头应了,随后又有些娇羞地低下头,“我觉得他对我也不是没那个意思,你看今天在地里他对我笑的多好看!”
“那是,我们家珍儿这般好,哪个汉子见了不喜欢!”钱氏拍拍他的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恼怒,“要不是那个林生,你们还能多聊两句,这事指不定就成了!”
“娘,这汉子要真对我们珍哥儿有意,那林生拦得住吗,您也不必为了他置气!”钱氏的大儿媳妇刘氏喂完了鸡走过来,拍拍身上的碎屑,在她们的身边坐下。
“哼,这林生成天为何凌说话,准是被他勾了魂去,也不怕他媳妇儿跟他闹!”想想那林生今天在地里给她没脸,她肚子里就有火。
“说到底还是怪何凌,就会勾引男人!”何珍说着瞪了一眼灶房的方向,脸上尽是不屑。
打小他就不喜欢这个小叔家的哥儿,村里的男娃子尽是围着他转,还给他送东西!他成天的看着他那张脸,很是厌烦,就是可惜那时候奶奶还在,欺负他也只能偷偷的。
其实何凌刚来的时候,自己的两个哥哥也是很喜欢他的,总是分给他好吃的。后来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老跟哥哥们说何凌欺负他,抢他的点心吃,还说他长得丑不想和他玩儿。
再加上娘亲也总跟他们说何凌娘亲的不好,久而久之,两个哥哥也开始跟着自己欺负何凌了。
后来奶奶去世之后,村里就开始有了何凌是扫把星的流言。何珍知道那是他娘散布出去的,但也是事实,无论是何凌的父母还是奶奶,确实是在有了他的存在之后,相继去世的。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落得越发艳丽的五官,也确实像个勾人的狐媚子。
看着村子里再也没人找他玩,何珍别提多开心了,长得比他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都十八了也没嫁出去!等他年纪再大一点,娘就会找个有钱的老头子让他去做填房,收一大笔聘礼钱,而何凌,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幸福可言!
自己呢?何珍又想起今天对自己笑的如沐春风的男人,想起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挺拔的身形和文雅的气度,不禁脸上一阵燥热,那个男人,将会是自己的归宿!
在灶房生火做饭的何凌心里有些愧疚,都是为了帮自己,平白的又给林生大哥招惹了记恨。
“行了,不提那个扫把星,珍儿你啊,就把心思放在那个祁越身上就成!”一旦自己的哥儿嫁过去,无论那外来的手里有多少银钱,那不都还是自己的。
“我晓得了!”何珍点点头。
何凌把切好的菜丢进锅里,拿过一边的铲子翻搅。
他并不认为那个人会对何珍有什么想法,如他那般的人,喜欢的应该是美丽温婉的女子,像那人一样清雅和煦,站在一起方才般配,村中诸人,怕是无望的。
第7章 缘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祁越也因春耕忙碌起来,基本都把时间用在了田地上,何凌自是没再见过,毕竟他们也不是所有的地都挨在一起。
倒是何珍,竟是遇见过几次,他的目的显而易见,祁越又不是傻子,心中自然明了。
待过了春耕,村里的人才总算是能喘口气了,只需偶尔去田间照看照看便好,也不用成天的扎在地里,互相串串门唠唠嗑的空闲也就多了。
不过这些和何凌都没多大关系,他依旧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儿,今天在把衣服都洗干净晾晒好以后,他又带着绳子和砍刀进了山,家里的柴都用完了,要是不赶紧补上,耽误了做晚饭,他又得挨骂。
他的力气没那么大,每次也背不了那么多柴,就得多走几趟,才够家里烧几天。但也因为这样用的时间多了,没少被钱氏说他躲在山里边偷懒。
他也不能辩驳,会被骂的更惨,好在他也习惯了,小的时候还会伤心难过,现在就不太在意了。
何凌蹲在地上,把刚砍的柴火绑好,将这捆柴背回去也就差不多了。
不远的地方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何凌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听了听,又听见几声蹄子踏在土地上的声音,离他不远。
他站起身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一匹马儿正站在那儿,不时用一只前蹄踢地面,在它附近却没有看到其他人。
何凌知道这是谁的马,整个古水村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有马,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马在这儿,那人却不在。
他踌躇了会儿,还是往马儿那里走过去,走得近了,就察觉它好像不对,在踢地的同时,也时不时甩头打个响鼻,似乎很是烦躁。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也不敢走太近,对于马这种金贵东西,他以前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从没离这么近过,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何况这匹马现在的情绪似乎还不太稳定。
那马在见到有生人靠近以后,却没跑开,而是冲着他抬了抬一直踢地的前蹄,何凌低头看了看,并不是很懂,马儿打了个响鼻,又冲他抬抬前蹄。
何凌好像有些明白了,试探着走到它身边,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跪坐在地上,伸手去碰它那只前蹄,马儿没有发脾气,配合得顺着他的力道把蹄子抬起来。
何凌把它的蹄子放在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发现在靠近蹄子的小腿位置,扎着一根荆棘刺,他松了口气。
山里面有很多荆棘丛,有时候不注意他也会被扎到,虽然不是很疼,但也着实是有些烦人。
他把刺□□,又用衣袖把冒出的血珠仔细擦干净,然后轻轻拍了拍马儿的小腿,“这下舒服了吧?”
马儿低下头,在他的脸侧轻轻磨蹭,鼻息喷洒在他的颈窝,有些发痒。
何凌抬手抚摸它的脸颊,唇角勾起,绽开了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绽开的第一朵红梅,在素白的雪中,带给人艳丽夺目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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