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似乎听说过。
谢衣在心里细细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最后还是大手一挥同意了。
温行谢过了谢衣,刚想找个理由准备告辞时,又听见谢衣忽然加多了个条件。
“不过,你若真想多带个人,就得在今夜宫禁前搬进来。”
除却重大节日外,皇宫每日都会在戌时正关闭城门。也正因此今日的宫宴是在午时举行。也就是说,温行若想带上云念,就必须赶在四个时辰内搬入东宫。
温行皱起眉头,企图辩驳。
谢衣看出了他的打算,先一步打断:“不接受反驳。”
“……”温行到嘴边的话被强行塞了回去。
他看得出云念在朝政方面是很有天赋的,不忍心让他如前世一般死在战场上。左右早一个晚上晚一个晚上都差不多,他还是无奈地答应了谢衣无理的要求。
紧接着,温行便以回去收拾为由告退,谢衣没有理由再拦,随温行去了。
他立在偏殿门前看着温行湖蓝色的背影,微眯起双眼——倘若这时温行回头,便会惊讶地发觉他的眼神和上一次他出暖阁时所看见的一样。
重生回来整整五年,谢衣无时无刻不在抓紧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向温行表达出他的欣赏与……心悦。
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把温行牢牢地套在身边。
阿行,在此之前你休想逃走。
谢衣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像是早已将猎物视为囊中之物的猎犬,哪里还有丝毫小孩子的模样?
而他身旁的福禄始终乖顺地站在一旁,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谢衣的戏份就要多起来啦~
——
感谢kungkung、天澜两位小可爱的地雷和天澜、隐隐的捉虫~
爱你们mua
第十四章
当日,回府征得云念同意后,温行就匆匆忙忙收拾好了所有零零散散的东西,为防万一又特地留了一封极长的信给斐清。
等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已酉时过半,他急忙往皇宫去,终于是赶在宫禁前一刻钟抵达。
温行站在宫门后,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宫门外的遍地雪白。
今夜是个很难得的晴天,皎洁的月光倾洒在雪地上,打出一片冷幽。
一旦住入了宫中,身为伴读的他就再没权利自由进出,非上书房休息的日子里他只有得到谢衣准许才可以出去。
温行悄悄攥紧了不久前谢婉送过来的信。
为了日后的放归,他不得不重新站在谢衣的身后,不得不重新替谢衣扫清前路所有的障碍,不得不重新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如履薄冰地小心前进。
“公子,怎么了吗?”云念见温行停住了脚步,低声询问了一句。
温行扯出一抹浅笑,轻轻摇头说:“没事,我们走吧。”
云念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继续往前去。
谢衣此时似乎尚未回到东宫,唯有福禄一人在门口候着,一见温行过来就带着他去偏殿。
“东西小的会替温二公子整理好,”福禄一边说一边带路,“太子殿下同其余皇子们去玩了,温二公子若无事可直接在偏殿内歇着。”
听到福禄的解释,温行算是松了一口气,道过谢后继续跟在福禄身侧。
小孩子终归是贪玩的,等谢衣回来估摸着也差不多该睡了。
福禄尽职尽责地领着温行进入偏殿后就告退了,转而带云念去他的住处。
温行环顾了一圈被幽幽烛光所笼罩的房间,最终走向紧闭的窗前,轻轻推开了窗扇。冷风顺着打开的窗侵入房内,吹动了其中的烛焰。
温行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抬头仰望着夜空。
漫天的繁星缀在夜幕上,争抢着闪烁点点光芒。无边无际的夜空仿佛能容纳下一切的心绪,给人以平静安宁之感。
温行长吐出一口浊气,兀自沉浸在期间,抛开所有的一切,什么都不去想。
但总有人不想让他如愿。
“砰——”
一个巨大的声响在身后响起,温行一个激灵给了冷风顺着脖子钻进去的可乘之机。
他拢了拢衣服,转过身来来就见他最不想见到的谢衣跌坐在地上。
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谢衣因不满而鼓起的两颊通红一片,像是两个红果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温行没搞懂谢衣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杵在原地没动。
谢衣却当他是在看自己笑话,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你……你还站着干嘛!扶孤起来!”
他说起话来不太连贯,不似常态。
温行眉头紧锁,凑近几步细嗅,预料之中地闻到了一股子酒气。
今日他才十二岁没错吧?年纪轻轻居然还敢饮酒!
温行完全忘了自己也不过束发之龄。
他顾不上礼节,快步走到谢衣面前一把将他拽起来,皱着眉低声呵斥道:“殿下你尚且年幼,怎可饮酒!”
“走开!”谢衣耍脾气似的一把挥开温行的手,“孤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温行还要说话,前一刻还暴躁的谢衣双眸间却又笼上一层水雾。
“反正,反正你又不喜欢我……”他言语中的委屈满得快要向往溢出。
温行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温行第一次见到谢衣的这幅模样。他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戳了一下,不疼但是也不好受。
“阿行,你是不是讨厌孤?”谢衣看着温行,像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不好。
温行生硬地挪开了视线,在心底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明面上却道了一句“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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