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候,用意也确实是为陵玉所考虑,若没有其他意外,如陵玉这般的皇子确实也该寻个家世合宜的王妃。
陵玉叹息道:“可惜陵玉辜负了皇兄的美意,那林姑娘甚不喜欢我这样的。”
陵徵掩唇,“只怕是你不喜欢人家。”
“皇兄不信?那林姑娘走的时候还叫我自重,我头一次遭一个姑娘家这般的嫌弃。”陵玉说道。
“她竟这般说……”陵徵闻言眉头微微拢起,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只如此一来,他心中对对方那丁点好感顿时也因此而败光,随即对陵玉道:“也罢,这样眼高手低的女子未必就配得上你。”
他语气之偏袒,可见心里并不将那些世家子女当一回事。
陵玉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横竖你我都不想娶妻,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只是我今天本有其他事情来寻你的。”
陵徵望着她,隐约猜到了她的来意。
他道:“陵玉,你还是想问你母妃的事情吗?”
陵玉微微颔首,“皇兄了解我,你那日一直不对我说便在我心里存了个疙瘩,若不能从皇兄这里得到答案,我怎能安心。”
陵玉见他神情犹疑,怕他还像上次那样不说,忙又道:“皇兄想要撮合我和林家姑娘,想必也是考虑到这后宫不会再有谁会刻意为我日后做打算了是吗?”
皇后也好,文淑妃也好,不论是谁,都不会比陵玉的亲生母亲更加会为陵玉未来的事情而打算。
可偏偏陵玉的亲生母亲已死,陵玉没有任何母族的支撑,而她的父亲却又是至亲至疏的天子,她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不犯下任何错误为自己招来祸患。
陵徵微哑,显然没想到陵玉自己便能看透这一切。
“皇兄,那到底是我的母妃……”陵玉说道。
陵徵抚着桌上瓷杯壁上花纹,轻轻道:“我明白。”
“陵玉,你的母妃因为死的不光彩,所以一直都没有人会提及。”陵徵说道:“事实上金贵妃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就连生病都极少的,只是后来,她为了维持美丽,一直在服用宫廷禁药,那药中含有丹砂,她服用的太多了,所以……”
所以,陵玉的母妃是自己毒死了自己,和任何人都无关,她的死因难堪,甚至连圣上都不悲反怒,所有知情的人都暗自引以为耻。
“我不告诉你,一来是因为这是宫闱丑闻,二来,也是不想令你伤心。”陵徵说道。
让陵玉以为金贵妃是死于急病,总好过让她知道自己母妃这般阴晦的一面。
陵玉扯了扯唇角,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的母妃不是个好人,即便是死,也死得很不光彩,这些她都能猜到。
只是当这一切逐渐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竟也不会对她母妃产生出厌恶的情绪来,只生出了隐隐的悔意。
悔自己当年幼小无力,悔不能回到幼时去阻止母妃所做的一切。
也许这样盛钦就不会受伤,母妃也不会死去。
诚然,这想法不仅简单幼稚,亦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只是不管如何,得到了一个答案,终究又是一颗大石落地。
陵玉抿了口茶水,松缓了口气,随口说道:“皇兄那日不把话说清楚,我险些就以为这件事情会与二哥有关呢……”
陵徵闻言触碰杯盖的指尖蓦地一颤,发出并不明显的响声。
“陵玉,往后不要再提了。”陵徵拢起手指,神情淡然说道。
陵玉没有任何察觉,微微颔首道:“我自然省得。”
锦阳宫
江皇后这头刚念完了一段经文,便见林静娴带着随身的丫鬟走来。
“乖儿,到姑妈这里来。”江皇后向她招手。
林静娴走到她跟前却跪在她膝前,轻轻地伏了上去。
“姑妈,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江静娴秀眉微颦,仰着头望着江皇后,似忍受了极大的委屈。
江皇后顿时敛了笑容,问道:“怎么回事儿?”
林静娴垂首不语,身后丫鬟便上前来道:“皇后娘娘,这还不都是二殿下那个登徒子……”
待丫鬟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皇后眉头也顿时拧起。
“太子也太不像话,竟将你丢下在花园里,让你和那陵玉独处。”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丫鬟欲言又止,吞吐了半日,道:“偏那二殿下还盯着咱们姑娘的胸口一直看,轻薄无礼到了极致。”
江皇后抚着佛珠的手指顿时也打住了。
“他当真这般轻薄?”江皇后挑起林静娴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林静娴咬了咬唇,随即点头道:“侄女儿又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呢。”
江皇后露出冷笑。
事实究竟是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陵玉竟胆敢觊觎她为陵徵选下的人。
此刻陵玉仍旧不知,自己正经历了一遭人在家中坐,锅中天上来的罕见事件。
至月末,生下三皇子的丽嫔亦是提了份位,成了丽妃,入住满香宫,亲自抚养膝下的三皇子。
可见母凭子贵,在这后宫之中并不是难事。
圣上对三皇子喜爱几乎胜过了历往出生过的任何一个皇子。
只等三皇子满了百天,圣上便设了好几席宴,不顾以往提倡的节俭风尚,大为铺张浪费。
陵玉在人多的场合依旧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胡吃海塞,却不料这回盛钦坐在她旁边看得甚严,连多余的酒水都不许她饮上一杯。
陵玉郁闷说:“二哥可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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