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春+番外 作者:林中有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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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在这个地方吗?”沈棠疑惑, 平日里这群皇城底下的公子哥, 吃喝玩乐比谁都是要讲究,怎么今日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陆持率先走到船上, 伸手将沈棠拉过来,“现在才是开始呢,还要行走一段时间的水路。”
船上除他二人之外只剩以为撑船的船夫, 美景在后面眼巴巴地瞧着, 沈棠原本还想将两个丫鬟带上,没想到船夫已经收了锚,撑着竹竿离开了水面。
面对沈棠的疑惑, 陆持倒是解释了一句,“此次宴会不能带任何的仆役。”
沈棠心中的疑惑更甚,虽说有的宴会主人家确实会有自己的要求,比方说上次上林苑的赏菊宴, 就要每个宾客带上一首以菊为题的诗句,再往前去京郊的火岩洞,每个人都不许带火石, 可独独没有听说谁家举办宴会不许带上仆役的。
这些公子哥都是被时候惯了,若是不带仆役少不得自己要动手, 有个紧急情况更是不方便。她在心里暗自想着,该不会因着这次的规矩, 陆持才刻意将她带在身边的?
在水上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外面的船夫吆喝了一声之后,陆持才领着沈棠出去。
离船不远处, 沈棠看见一艘长船,许是离得比较近,也瞧不清有多少,只知道拢共三层,高约莫五六丈左右,前前后后有数不清雕花木窗,碧色纱幔从中涌动,一时壮阔。
金陵在内陆,来盛京之后沈棠也很少出去,猛然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倒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船上的小厮催促一声,她才稳了稳心神,跟了上去。
船上宽阔,与陆地无异样,远远就看见有位穿着深蓝色衣袍的男子迎了上来,抱拳相称,“世子爷,等你好长时间了,其他各位都在里面等着呢。最近新来了几个不错的玩意儿,特意给你留着,你若是看得上,就带几样回去。”
“若是每个人都带几样走,你家的生意还做不做的?”陆持笑了一声。
“权当是图个乐子。”
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明明是商人,做的也是讨好权贵的事情,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谄媚,反倒像是个呆书生,给人一种老实的假象。
沈棠如今也快及笄,不好直接露面,只站在陆持的身后瞧瞧的打量,心里对这个陌生的男子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不得不感叹一声,自己若是有眼前男子一半的本事,在听松院活得也会轻松些。
楚凛也瞧见陆持的身后跟着一名女子,看着装打扮同贵家小姐无异,猜测对方就是陆持养在院子里女子。他的生母当初不过也是个贴身侍候的小妾,亏得楚家不讲究嫡庶,他才有今天的地位。
因此对待沈棠也无轻慢,因对方身份尴尬,刻意忽略了称呼,只问:“姑娘可有什么旁的需要,楚某人立即让人给你送过来。”
沈棠摇了摇头,还没有说话,陆持忽然伸出手将人虚虚地揽在怀里,“她同我一起过去,你先去准备东西,若是不称意,多的是人要将你这艘船给拆了的。”
楚凛苦笑一声,说了一声请便之后,就让人领着陆持和沈棠进去。
船内构造与一般茶楼无异样,中间有一圆形大厅,二楼三楼隔间依大厅建造,围栏外悬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麻绳,也不知是何意。
一楼随意摆着几张桌子,上面茶水也无,显然所有来客都去了二楼或是三楼。果然有小厮弯着腰冲上楼梯,在前面引路,“世子爷,在这边。”
中间穿过廊坊几道,绕了两三圈才在一个隔间的门前停下。小厮推开门,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齐齐地往外面看。
见到陆持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之后稍微滞愣住了一下,接着就像是无事发生,继续笑闹着,“你这次可是来迟了不少,到时候要自罚三杯。”
“怎么来迟的,不也是还没有开始么。”陆持回了一句话,在靠围栏的地方坐下,将沈棠拉到自己的身边。
一边的魏清姝见到此幕,面上有些难堪,心里堵着气,刻意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屋子里加上他们二人,共有十人左右,全是经常和陆持来往的人,沈棠倒是能够认识得全。只是谢家兄妹二人的后面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身着绛紫色金线祥云滚边的袍子,胸背挺阔,显得人的肤色有些黝黑,却意外地随和不凶悍。
触及到沈棠的目光之后,咧着嘴冲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瞬间记忆中那个小男孩与现实重合,她心里无不是错愕。
谢正辞见她显然是认出自己,张口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沈棠却是看懂了——“我回来了。”
谢正辞的事情她也曾经听说过一些,那年自元宵节之后,谢正辞在华阳公主府闹了三天,最后去了边关呆了许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盛京中倒是能够经常听见关于他的消息,无非是谢家又添一员猛将,少年英勇,隐隐有当年谢老将军横扫四方的英勇。
现在他怎么突然回来的?沈棠不得而知,她对谢正辞隐隐怀着一份感激和愧疚,感激的是当初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他曾经拉过自己一把。愧疚的是,她总觉得谢正辞远走塞外和自己有几分关系。
陆持察觉到这点动静,看见谢正辞之后移开眼,偏头在沈棠的耳旁说话,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动作,可说出的话都是往人的心窝子里捅去,“怎么,见到你的裙下臣了?还是盼着他能够再救你一会的?小时候他没什么能耐,现在可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可是最年轻的将军,风头正盛,连我都要规避三分,说不定真的能够将你就出去。”
他明明是闲谈的语气,话语里甚至带了几分玩笑的意思,沈棠知道,他还是生气。
“不一样的。”沈棠摇了摇头。
陆持有句话是说对了,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在黑暗中挣扎永远得不到解脱。她这辈子都这样了,注定要和陆持一辈子纠缠下去,何必又牵连别人?
“什么地方不一样?”
沈棠将手伸了过去,接着宽大袖袍的遮挡,面无表情地与男人十指紧扣,“世子爷是觉得自己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笃定了我要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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