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事。
被关了一个月的萧浔终于被放了出来,这些日子不停地审讯无疑是噩梦,没人敢对他用
刑,武安侯也不屑于此。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把萧浔折磨地精神崩溃,每日每夜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梦里无数
恶鬼要把他撕碎。
萧浔来到皇帝面前请罪,痛哭流涕,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天元帝看着这个曾经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面露不忍,萧浔瘦了不少,脸颊凹陷下去,显
然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
“起来吧。”
“谢父皇。”
“你也是,做事收敛着些,别再让人抓着把柄。”
这是不追究的意思了,萧浔表现得感激涕零。
“儿臣知罪,这些日子,每每想到江南受苦的百姓,儿臣就内心有愧,觉得自己德行有
亏,儿臣不该受他们教唆,伙同他们贪污赈灾的银钱,儿臣愿拿出全部家产,只求能补偿江
南百姓。”
“以后不要只顾着蝇头小利,眼界要放开,朕是让你收拢民心的,你倒好。”
“父皇若是原谅了儿臣,就让儿臣敬您杯茶吧。”
“嗯。”
萧浔哆哆嗦嗦地端着茶杯,眼神闪躲,天元帝接过去,放到嘴边吹了吹。
快了,萧浔紧紧盯着茶杯,既害怕又兴奋。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天元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就打翻了茶杯,正是五皇子萧
启。
“放......”话未说完,天元帝就向前栽了下去。
萧启扶住他,冲外面大喊道:“快传太医。”
侍卫统领也进来了,“六皇子以下犯上,意欲谋害圣上,将他关押起来。”
萧浔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只是一会儿工夫,就体会到了从天上摔到地上的落差,他差
一点就成功了。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到快没力气了,才道:“袁统领,我们说好要谋反的,怎么,你另
谋新主了。”
说着他看向萧启,眼神变得恶毒,“原来一直都是被利用的人是我,亏我还一直觉得你
可怜,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袁峰并不慌张,对手下道:“六皇子已经神志不清,暂时关到天牢里去。”
手下人并不惧怕萧浔的身份,都敢毒害皇上了,能不能活还是回事,于是萧执就被人堵
着嘴拖了下去。
苏太医拔下天元帝身上最后一根银针,看着皇上把药吃下去,才堪堪松了口气。
“好在发现的及时,陛下的毒暂时控制住了,只是......”
萧启面色焦急,“只是什么?”
“只是陛下中的乃是醉红颜,臣也没有办法解毒,而且,此毒还会让人五感尽失,请各
位做好准备。”
谁不知道醉红颜毒性霸道而且无解,苏太医没说大家也都明白,恐怕皇上撑不了多久了
。
匆匆赶来的韩王瞪了眼一旁殷勤万分的萧启,具体怎么回事只怕只有萧启知道了。
天元帝晚些时候就醒了过来,又聋又瞎,一度崩溃,更让他崩溃的是,他还失去了触觉
,李申在他手心上写字,需要写好几遍他才明白。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臣拥立萧执为太子,论身份他是嫡出,当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又
有武安侯坐镇,反对的声音少之又少。
萧启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了信王,至于萧浔,被一杯毒酒刺死。
文贵妃也被赐了白灵,天元帝不由分说,下令满门抄斩了田家。
萧执听了也是一阵心寒,拿着折子的手抖了一下,“如果哪一天我没了价值,父皇会不
会也处置了我?”
李申差点给他跪下,“殿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您现在是咱们的主心骨啊,不能出事
。”
萧执苦笑了下,“算了,轩儿怎么样了?”
“回殿下,小皇孙在皇后那呢。”
“那,”萧执抿了抿嘴唇,“太子妃呢,还是不愿见本宫?”
“殿下,太子妃她说等生了孩子,就去尼姑庵。”李申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余光瞥
向太子,但见他似乎并没有计较的意思。
“随她吧,是本宫对不起她在先。”
“殿下,太子妃可能只是一时的气话,您劝劝她。”
“这件事由她去,还有,本宫的太子妃只会是她。”
李申不再说话,专心研起墨来。
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的登基大典也提上了日程,这位太子做事让人信服,挑
不出一丁点的不是来,现在反对的声音都没了。
沈志向太子要了一天的假,骑马去了皇陵,带着沈峰省钱爱喝的烈酒,在沈峰的墓前喝
的烂醉,这些年除了上次大婚喝了酒,年轻的武安侯还是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
没人知道他查到爹娘和兄长惨死的真相时有多无助,那人偏偏留下了自己,大概需要自
己平衡朝廷和沈家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