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大逆不道 作者:扶月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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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个身穿浅黄色华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比宓子昂要年少一些,脸长得白白嫩嫩,极为清秀,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女,其中一人手上端着铺着红布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奖杯。
这位公子便是方家的少主方一文。宓子昂常来论剑大会,跟他们挺熟的。
“恭喜宓兄。”
方一文合上折扇朝他拱手道:“恭喜你拿下本次论剑大会的头名,请接受你的奖杯。”
他双手捧起奖杯,递给宓子昂。
宓子昂神色有异,并不想接。这次论剑大会他参与度为零,怎能莫名其妙领个奖?
要说全场最强的,除了四大掌门依然要数他师父。
见他不愿接受,方一文道:“方才场上还站着的总共五人,四位掌门没有参赛资格,便属殷无忧获胜,但你又打败了他,你就成了最后的赢家。”
他直接把奖杯塞到了宓子昂怀里,而后吩咐自己的手下速去向书院回报此次论剑大会的结果。
宓子昂不费吹灰之力拿了个奖杯,还是从他师父手上拿到的,他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死掉,又不能真的去死,整个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一文自然也知道他的尴尬,但事已至此,只能这样收场。
他靠近宓子昂,按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快去把玉牌赎回来吧……”
宓子昂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把玉牌押在了方家的赌坊,还说要拿了头名去把东西赎回来。想到这里他赶紧离开祭剑台,急匆匆跑去了千金赌坊。
庄家得到了消息,一早把玉佩取出来等着他。见他来了,马上原样奉还,还对他到了恭喜。
宓子昂哪里受得起这句恭喜?他连忙将玉牌系回自己腰带上。
“那个……”庄家迟疑道,“宓兄,你把这块也带回去吧。”
他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宓子昂,解释道:“当日在你之后,又有人押了你们却尘台,用的是这块玉牌,我看着跟你那块一样,但认不清上面的名字,叫玉什么……你,你回去后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你的同门……”
宓子昂打开荷包一眼就认出这确实是他们却尘台的玉牌,只不过这一块残破不堪,内里有血迹,图案都看不清了。
至于那个人叫玉什么?
当然是玉衡啊!是他那超厉害的师父!
他万万没想到师父也来到了这里,还跟着他押了却尘台。再回想师父揍自己的细节,这才反应过来,师父最后是故意输给他的。
因为他师父和师弟早被师祖赶出了却尘台,算不得却尘台弟子,所以师父才要跟他打那一场,让自己获胜,从而拿回玉牌。
没想到师父还愿意如此维护却尘台。
想明白这些后,宓子昂攥着师父的玉佩,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挺想再去师父面前领一顿揍,但料想师父疲惫不堪,不好再让他受累,所以还是算了。
他还得先回门派中领罚呢。
*
另一头,魏轻尘被关在了祭剑台附近的洗剑阁,由四大门派安排人一起看守。
说是关,但并未被人拿链子锁着,也没被众人凑近盯着,还是有一定的隐私和活动自由。这自由是纪濯云拿自己的人头做担保,费劲争取来的。
他还亲自为徒孙疗伤,又请方一元找大夫来给徒孙包扎伤处。看他那爱护的模样,活像个慈祥的长辈,和他从前给人的严肃刻板印象大不相同。
徒孙躺下后,纪濯云转头又想给自己徒弟疗伤,却被拒绝了。
“我没事。”殷无忧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睛盯着躺平的小尘,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给我们一个清净。”
闻言华阳君交代了他们几句,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纪濯云却是还没走。
“我……我留下来照顾你们吧,玉衡。”他局促道。
“这里没有什么玉衡。”殷无忧神色淡漠,语气也很冰冷,“殷玉衡早就死了,纪掌门切莫再提。”
他果然还是怨我的。
纪濯云心里作痛,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亏欠徒弟太多,对方怨他甚至恨他都是应该的。他虽然在尽力弥补,但目前所做的,远远不够,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一切。再说现在治伤要紧,他见徒弟不愿自己帮忙,就赶紧出去追上了华阳君,请他给自家徒弟治伤。
华阳君本就没走远,很快就回来了。
进了房中,他先给殷无忧治伤,又叮嘱了几句。结束后,他对殷无忧道:“好生休养,别的事情我和你师父会想办法的。”
殷无忧应了一声,又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你不替他说话?”
这个“他”自然是指纪濯云。
华阳君淡淡一笑:“怕你厌烦,就不说了。你若愿意听,我自然也是想帮他说几句的。”
“不必了。”
殷无忧拒绝了他,又对其道谢,等他离开后他本打算赶紧躺下休息,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撑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了房门。
纪濯云守在门外,正静坐在屋檐下,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醒他。
殷无忧干咳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后问道:“我师叔呢?他老人家可还好?”
“你师叔……他……”纪濯云吞吞吐吐,神色极为不自然。
看他这个样子,殷无忧马上想到了不好的事,于是一脸悲痛道:“我师叔……仙逝了?”
“没有没有!!”纪濯云连连摆手,而后解释道,“他独自在你曾经待过的那片后山闭关多年,不愿意与我相见……”
听到师叔没死,殷无忧松了口气,又问:“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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