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大逆不道 作者:扶月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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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是它吸收了大半雷暴,”殷无忧看着剑,叹道,“多亏了它,不然咱们师徒今天就交代了。”
魏轻尘手上动作一丝不苟,轻轻“嗯”了一声:“这把剑是我师父所赠。”
“你师父?”殷无忧眉头一皱,发现情况不对,“不是一位绝世高人送的么?怎么变成了你师父?你之前还有过别的师父?”
“不是……”魏轻尘见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这剑……这剑确实是高人所赠,我曾有意拜他为师,但他介意我魔族身份,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愿意收我,最后看我可怜,所以赐了剑。我感念他的恩情,所以视其为恩师,但没有行拜师礼,算不得数的。”
“编!继续编。”殷无忧满脸不信,“这剑明明是特地铸来挡天雷,破阵法的,也就是专门给魔宗之人用的,看来你那个师父对你好得很呐。怪不得我说再替你打一把剑你不肯,嘴上说不愿我辛苦,实际上舍不得换掉这柄剑吧。”
“我……”魏轻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最终却放弃了,只回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
语气里满是失落。
殷无忧看他神色黯然,突然又后悔不迭。
自己这吃的什么飞醋……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管他之前有过几个师父,现在和以后只有自己不就行了?
闹成这样,他也不好拉下脸面跟徒弟道歉。于是干咳一声,拽了一下徒弟的衣角,对他道:“我说是就是,那……那我说,你要视那人为师父,也行吧。我做不做你师父无所谓,我是你的道侣就成了。”
魏轻尘扑哧一笑。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殷无忧道:“那您还是做我师父吧。徒儿这辈子就认您这一个师父。”
殷无忧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抓起白雪往自己身上一洒,开始打滚:
“你把我埋了吧!我死了算了!”
☆、剑与道
“去救人。”
“去看病。”
“去救人。”
“去看病。”
大清早,窗外鸟雀争鸣不已,室内师徒二人也是争执不下。
“去——救——人。”殷无忧双手搭在徒弟肩上,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凤灵修帮我铸过剑,他死了,我们肯定要去救他女儿。”
“不是付钱了么?”魏轻尘十分平静,“一笔生意而已,钱货两清,咱不欠他的。你魔气染身,久拖不妙,咱们先去医仙谷吧。”
殷无忧摇摇头,沉声道:“我身体尚可,小凤现在还在那群人手里,她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多么可怜,指不定现在受到了怎样恶劣的对待,说不定正泪眼汪汪等我去救她。”
“不会,”魏轻尘认真分析道,“她是凤家最后的人了,那群人还要靠她解除剑的封印,不会残忍对待。”
“哪还能到残忍对待的地步?”殷无忧语气急了,“她还么小!刚刚死了爹,哪怕只是被恐吓两句都足够可怜!”
魏轻尘依旧不为所动:“青雀派和白鹤、鸿鹄两派结盟,势力不容小觑,咱们和凤家非亲非故,没必要惹祸上身。”
这话一出,殷无忧瞬间变了脸色。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徒弟,严肃发问:“那你说说,你跟我学剑,是为了什么?”
“打发时间。”
“混账!”殷无忧如玉般的脸染上怒意,随即低喝一声,“跪下。”
瞧见两人情况不妙,阿花马上在一旁劝道:“别吵架!快抱抱!”刚说完就收到了一个大瞪眼,吓得它赶紧嘴上嘴,安静如鸡。
魏轻尘看了师父一眼,很快后退一步,顺从地跪在了他面前。
他低头,目光落在师父的衣摆。
他师父明明励志做一个大剑魔,却总爱穿白衣,素来不染纤尘,白如云雪,清新脱俗。
而自己,一身黑衣,晦如泥潭。
一柄长剑悬在了两人之间,剑身气流涌动,似散发着主人的怒气,吹得两人发丝飞扬,衣衫微动。
“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
殷无忧看着徒弟的头顶,狭长的凤眸里再也没有暖意,只有无边的肃然和威严。
“以手中长剑,平天下不平。”
魏轻尘字正腔圆,声音铿锵有力。
殷无忧目光更沉:“那凤家的惨案,算不上不平之事吗?”
“算。”
“遇不平之事,该当如何?”
“以剑平之。”
殷无忧一阵痛心:“既然你都记得,为何要让我失望?”
“师父高洁傲岸,心怀天下,徒儿望尘莫及。”魏轻尘低着头,殷无忧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腰背挺直,声音不卑不亢,“徒儿胸无大志,麻木不仁。天下谁死谁活,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亲近之人。”
他在意的亲近之人,自然就是指自己了。
徒弟把自己放在这样看重的位置,殷无忧本该欢喜,他却高兴不起来。
但到底还是有一点高兴的,因而他的怒火削减了大半,也卸下了威严,改为耐心教导。
他绕着徒弟缓缓走动,双手负在身后,昂首挺胸,声音也变得十分明朗。“若恶行当道,人人独善其身,这人间就会变成一片炼狱。只有不畏邪恶,以剑证道,让侠气长存,涤荡万里,这世间才会更加美好,你我也能有一片清净之地安心修道。”
见徒弟不说话,他缓了缓又道:“以剑修行,不该是为了打发时间,更不该是为了作恶。我们和凤家虽然关系浅薄,但天下不平之事对于任何一个剑修而言,都不该算作闲事。再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遇不平的会不会是自己。我相信,修侠道者,也会被侠道庇护。因此,我们不是在帮小凤,而是在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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