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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客人突然来访,好在被褥都有存放,不然他这真是脑热才会没准备就将人带了回来。将书房那张平时已用来堆放字稿的床清干净,再铺上柜子里存放的被褥,锦辞溯转过身去看芳顾时,发现那人也正在看他,确切的来说是看着他做了一堆琐事,“芳顾兄?”
被这么一喊,芳顾认真的目光收了收,也没移到别处,依旧在锦辞溯身上,喉结微动,发出一声疑问,“嗯?”
锦辞溯眼神闪了闪,随即平静下来,将手里的枕头放到床上,道:“寒舍鄙陋,今日收拾的实在仓促,只能请芳顾兄将就了。”
芳顾摇摇头,“你这里很好。”拿起油灯走近,递到锦辞溯的手里,叮嘱道:“早些休息。”
到接过油灯走出书房,锦辞溯仍觉得今天的事很玄乎,就像茶楼里说书先生常讲的志怪段子,书生下山巧遇美人,三言两语心生怜悯便收留了人,最后百转曲折才知那女本是山中修炼的狐仙,与凡人或是成就一场尘世情缘,或是吸干人的精血。
可这也不像段子啊,他遇见了美人不假,却不是女子;收留了也人不假,可不是因为心生怜悯;至于狐仙的说法,那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狐。
当晚锦辞溯就迷迷糊糊的做起了这样一个梦,到梦醒坐在床上发呆时,仍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呢?锦辞溯想,就算他是要到凡间吸食精血修炼,也不会找他这种一无是处的书生吧。
第二日早间,锦辞溯起来后不见隔壁的书房有动静,在门口站了站,转身去了后面的厨房,熟练的生火烧水,捞起前些日子从县城里换来的面下锅,从旁边的土里拔了点小葱切成花,做了两碗清汤面。
凝气定神的又在书房外站了站,才敲开门,“芳顾兄,吃点东西吧。”
门一开,才发现里面没人,锦辞溯走进书房将面放下走了一圈,床铺整洁,被褥都是铺好的,其他地方也未动过,叹了叹气,最后到桌边坐下,兴许昨日的事情就是一场梦吧。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锦辞溯拿起一
碗面条慢慢吃了起来。县城的人实在,手工做出来面功夫是到底了的,吃在嘴里还有淡淡的麦香,比他从前吃的那些面口感好了不少。
“吱呀”,猛的听到一声动静,锦辞溯怔住,刚夹在筷子上的面条掉进了碗里。好像是院门开了。
接着,书房的门也被推开,是昨天那个公子,丰神俊朗,浑身都透着与众不同的缥缈之气,一只青色的玉簪绾发,简单却不失贵气,是他这种小书生如何也比不了的。
只是此刻,这位堪称陌上公子的人,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大鸟,怀里还抱了只大概叫兔子的灰色生物。
“阿嚏。”锦辞溯瞪大眼睛,赶紧将桌上的面推离自己远点,侧过身又是一个“阿嚏”。
芳顾连忙将兔子和鸟放下,扶着不太舒服的锦辞溯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更多的“阿嚏”,锦辞溯连忙将人推开,站起来躲到墙角缓了缓,“芳...芳顾兄,我有隐疾,对着这些长毛的生物就忍不住...”
话没好意思说全,刚才的场面对方也都瞧见了,像他这种不理农事的书生,在这小县城就不好生活,加上这么个毛病,想去山上猎点东西卖了养活自己都是困难的,这么无能的小书生,芳顾兄这样的公子哥实在不该为伍。
“对不住,等我,一会就好。”像是反应过来了,芳顾拿起地上的鸟和兔子出了书房,“吱呀”一声又出了院门。
锦辞溯在书房站了好久,直到书房门口那里也没有会让他呼吸难受的感觉后,才拍拍胸脯走了出去。虽然方才那鸟已经是一副眼皮上翻没有气息的模样,但他还是看到那黄黄的爪子挠了挠,忽然有些好奇芳顾那样一个人会把这两只猎物怎么着。
也没好奇多久,芳顾告诉了他答案。人回来时,还是一身白衣,衣襟边的云纹不见了,应当是换了一件,那两只白羽灰毛的猎物已经被扒了干净,里里外外都做了处理,连血水都不太滴出来,用不知从哪里找的油纸包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人做得到的细致。
“抱歉,让你难受了,我事先不知道。”芳顾诚恳的道歉,脸上全是自责,那表情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般。
这么一看,倒是让锦辞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芳顾兄不必在意,我这隐疾本就无人知晓,只是,让客人外出打猎回来还被惊到,是我这主人招待不周了。”
“这不是隐疾,只是对某些生物无法适应罢了,我也有的。”芳顾认真的道。
“是吗?”锦辞溯微笑了下,不知是不是芳顾担心他身上还有味道会刺激到他,如今拿着处理好的猎物仍不敢离他太近,想到这锦辞溯上前将芳顾手里的东西接过,道:“芳顾兄进去歇歇吧,我将这些肉放到厨房去。”
见锦辞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芳顾松了口气,提步走进书房。书房里面不大,除读书习字的东西备全之外,没有摆放别的,芳顾打量一圈,和昨晚他看到的书房没什么区别,只是桌上多了两碗面。
芳顾到桌边坐下,将面端到自己身前,嘴角翘了翘,静静的等人。
夏日里什么都容易变坏,锦辞溯将肉拿到后厨用清水洗了洗,撒上盐放入碗中,再打了一盆清水,将碗搁在里面,准备妥当才回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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