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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顾的出现,对鸾陈的转世明盘有了很大影响,命数波动太大,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这一世他已经是尽力克制自己不出现在他面前了。只是这最后一年,他如何也要陪着这个人。
“喂,你别老盯着我行不行!和头野狼似的,我这还这么画符箓!”那人忽然抬头,好似忍无可忍般控诉道。
芳顾没来由被说的一人,干脆起身走了过去,“你叫我什么?喂?”
锦顾被这声尾音听得后背发麻,浑身都僵硬了几分,刚刚还控诉的理直气壮瞬间没了胆,声音弱了几分,“咳...你真的想让我换个称呼?”
芳顾脸色不变,好整以暇的盯着锦顾,那意思好似在说,你觉得呢?
锦顾羞愤的皱着眉头,回瞪芳顾一眼,像只要抓人的夜猫,末了肩膀耷拉下来,声线软软,“夫...夫君。”两个字艰难的叫了半天,锦顾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芳顾方寸间乱了呼吸,一把将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久违了。
锦顾在怀里闷着,险些喘不过气来,挣扎了许久才把人推开,大口喘着,“刚给你正了名分你就要谋杀亲夫是吧。”
芳顾轻轻笑着,伸手去揉锦顾的头发,将人扶着坐下来,“怎么会?舍不得。”
锦顾刚坐下,就把头往芳顾肩头靠过去,神情一会满足一会落寞,憋了半天,忍不住道:“芳顾,说了不会不认你这门亲事,我没有食言吧。”
“嗯。”芳顾声音轻柔,依旧在笑。
“你嗯是什么意思?”肩上的人忽然坐直,幽怨的盯着他,“我记了十几年呢,一没娶亲二没找人春风一度的,你总得给我点奖励吧?”
芳顾低下头,像是在认真思考,锦顾等了许久,等到了一句似玩笑似认真的一句,“今晚补你洞房花烛?”
“...”锦顾起的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最后冲到芳顾面前,伸长了脖子道:“滚。”
芳顾抬手按住锦顾的脸,随意摸了摸,心情大好,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锦顾,“你家的传家之物,我给你找回来了,就当聘礼。”
锦顾拿着玉佩,按着纹路一点一点摩挲,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再看向芳顾时,眼里尽是感激,“小时候就觉得你肯定就是我的福星,虽然等了这么多年,但是芳顾,我还是想说,谢谢你。”
芳顾无奈一叹,将人搂进怀里,“怎么回回都是这样,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偏总让你红了眼睛。”说着便抬手去擦锦顾眼角挂着的泪。
锦顾被他这句话逗得笑起来,看着手里的玉佩委屈道:“不是,这是我家的祖传玉佩,你怎么能当聘礼呢,太没诚意了。”
“我...”芳顾措辞一顿,“我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只能借花献佛。”
锦顾倒不是真的嫌芳顾没有诚意,将玉佩收进怀里,大胆的回抱他,脑袋靠在芳顾胸口,约摸觉得心安。
他把这个人等到了,从八岁开始。
他是七岁的时候认识的芳顾,那会他刚刚家破人亡,父亲去战场再没回来,奶奶把传家玉佩从他身上拿走,把他母亲卖到隔壁村的老头换钱,母亲抵死不从,就带着他离开,可惜那天村里遭了土匪洗劫,近乎屠村,他看着母亲在他面前被人砍死,带着绝望和惶恐。
芳顾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把他从村子里带走。小孩子经历这样的变故,一开始,他自闭了很久,不愿开口说话,不愿动。要么躺一天,要么坐着一天。
芳顾每天都陪着他,喂他吃食,为他洗漱搭理,从不觉得麻烦。后来,他慢慢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却不料芳顾把他扔到师父的山门下,然后再没出现过。
去之前,芳顾只说过一句,你是我的人。
那时候还不明白“我的人”是什么含义,直到跟着师父常年招摇撞骗,看多了尘世间的情爱,才恍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情,不知时酸涩迷茫,知时便无法忘却,那个人,在幼年时就刻在了他的心里,然后,再没法喜欢上别的人,殷殷切切的,盼着那个人会再回来。
“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锦顾问。
锦顾灵闪闪的眸子看上来,芳顾一怔,“想听真话?”
锦顾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吧,我好有个分寸。”
紧握的手泄露了锦顾的心情,芳顾瞧着有些不忍,“我...”
“好了,不必说了。”锦顾打断了他,抓着芳顾的手握着,“我想听真话,但不是想看你为难。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要和我一起吗?”
这句话问出口,锦顾更加紧张了。五年前,他的师父仙逝,山门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这些年走南闯北招摇撞骗,可他们算命得来的钱都给了当地的流浪儿。
他独自出山时,只带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青衫,一面师父画的的招牌旗子,还有当年芳顾写给他的婚书。
想他小小年纪就被这身白衣的仙人骗了终身,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用。”芳顾摇摇头,“我守着你睡。”
听到回答,锦顾松了口气,虽然这么多年已经接受自己被人预定了的现实,可真到那人来了,还是陌生的。要他做到不动声色与人同榻而眠实在太难。
到了夜里,芳顾为他打了水洗漱,就这么一件事又让锦顾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为他做过这些,无论什么都是一个人,好几次都是不等了吧,找个地方好好安家,可偏偏不甘心这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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