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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赏识是高看,沈某回来仍是为了前朝乱党一事。”沈奕直言道。
苏漓抿唇,随手一扫,“苏某曾听闻,湘苑是收留前朝遗孤之地,沈侍卫卧身湘苑那烟花之地多年,不知那里的前朝乱党可肃清了?是否需要苏某帮忙?”
沈奕按着眉心,好似有些疲惫,“苏大人觉得呢?”
苏漓会瞧人,沈奕这累极的模样不像装的,也不再与沈奕卖关子,“苏某觉得,以沈侍卫的本事,湘苑如今当是彻底干净了。”
沈奕与苏漓对视了一眼,相互默契的什么都不再说了。
芳顾把锦一笑接回去后,平日里安静的锦一笑怎么也不肯配合脱衣沐浴,使劲闹腾着芳顾。
“芳顾,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师父和师兄都对我极好,可是...”
“可是,沈奕背叛了,师父是有所图谋,只有,只有江哥还像以前一样保护我,但是,看他那么痛苦...”锦一笑神情哀伤,拽着芳顾的衣襟。
“你不知道,有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江哥会死,谁知道,江哥自己好起来了,却开始对那些男人,来者不拒!”
“你知道什么是来者不拒吗?胖的瘦的,有毛病的心理变态的,只要给钱,他通通带入房里,就连那种拿刀在他身上划开口子舔血的,他都笑着接纳,好几次,我在他的门外,听着里头江哥的痛苦隐忍,我这,”锦一笑指着自己的心,“这里,好疼好疼。”
芳顾将人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
“江哥这些年吃的苦,我已经数不清了,可不管怎么折腾,第二天,江哥依旧准时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是湘苑所有人的顶梁柱。可是沈奕,每一次来,都让江哥大病一场。”
“我总是在想,非亲非故,江哥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湘苑的人这么多,人人都是他护着的,可偏偏,只有我,到十八岁还能保持干净的身子。”
“我不想要这份特殊,眼看着江哥堕落,我却要这么独善其身...芳顾,我也恨,我也怕...”
恨什么?恨有心之人平白被人糟蹋,恨沈奕的作为却无可奈何。
怕什么呢?锦一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但是芳顾知道,他也心疼。
他是神,从许多方面来说处在一个主宰地位,可有时候,他也想指天发问。
他的鸾陈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每一世都这么灾厄连连,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而他,是多么的无用!即便鸾陈在他身边,即便他有一身法术,却依旧无法保鸾陈百岁无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看到自己绝望。
锦一笑发泄完就靠在芳顾怀里睡着了,但芳顾的心始终无法平静,胸腔里压着凡尘三世的火,六界谁都能责问天道,唯独神不能。
天道是神的信仰。
芳顾笑的凄苦,他不信,不信他的鸾陈每一世都获得这么累,活的不被认可。
逢诵天帝能为宿遗殿下废改天条,能为宿遗殿下减轻灼华天帝立在天道下的罚令,同样是为所爱,他的能力做不到逢诵殿下那般。
但至少,命数这东西,他能尽力一试!
芳顾将锦一笑放到床榻上,轻轻在他额前印上一吻,释然般抬手运转法力。
法阵才开始凝结,一片轻羽飞来,生生打断了芳顾,接着房内出现一道白影。
芳顾受轻羽打断,嘴角溢出鲜血,连带着床上的锦一笑也睡得不安稳,引翩施法让锦一笑安眠,将芳顾带离了这里。
“你疯了?你要害死鸾陈吗?”大江河岸,引翩将芳顾拉到了风口,淡然问。
吹了一阵子风,芳顾慢慢冷静下来,抬眼看眼前容华无双的白衣人,“引翩殿下。”
芳顾认识引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记忆中,无论什么时候,引翩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连“你疯了”三个字他也能说的遗世独立。
可听说来的,引翩殿下只为鸾陈神色哀恸过。
“我说过,你是鸾陈的人,无须叫我殿下。”
一句话,语气轻描淡写,可谁听不出,这只是对鸾陈的特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鸾陈世世如此凄苦,我...”芳顾放下身段,眼神带着祈求,“鸾陈如今也是凡人,就不能,就不能如我那般被点化吗?不能修炼为仙吗?”
引翩不语,却让芳顾懂了他的意思。
“引翩,你待鸾陈那样好,即便没有我你也会让鸾陈回来的对吧?他太苦了,我不忍他受苦,你不能阻止我,你阻止不了!”
我什么都不求,只想鸾陈好过一点。
“没用的,鸾陈与你不同,他无法点化。”引翩一叹,“别想着做傻事,我的禁制在,你做什么都不可能成。”
“在鸾陈回来前,我不可能让你出事。”引翩道。那样,就算是我对鸾陈失约了。
“芳顾你记着,锦一笑此生只能待在湘苑里,离了湘苑,鸾陈就没有下一世轮回了,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宿命。你若是受不了,可以选择离开。”
引翩将对鸾陈的承诺看的高于一切,芳顾执着于鸾陈,他亦是。
只不过,芳顾执着的,是无论如何变化转世多少年他都认的鸾陈,所以,看着鸾陈转世倔强坚韧会心疼,看到他受委屈流泪会难受,看到鸾陈转世痛苦,因着禁制在,芳顾承受的痛苦只多不少。
而引翩执着的,始终只是鸾陈,是那个会时不时推开东引小筑大门的那个青衣少神,是那个不言真心廉价的珍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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