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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是锦皇的内侍大总管。
“是。”如海一挥拂尘,“芳顾公子,请跟咱家来。”
如海对门口的小太监吩咐着准备什么,一路领着芳顾,进了内侍庭,停在净身房前。
芳顾看着门牌三个大字,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锦鸾回宫后,夜里发起来高烧。他本就小,看到那般骇人的场面吓到了,又因着芳顾的宿缠哭的抽气。
一天之内,心情大喜大悲大惊大惧,便是成人也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
因此,太子的课学停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锦皇下朝到太子宫瞧锦鸾。
“父皇。”锦鸾奶声奶气的叫着,神情一派正经。
经过那一次惊吓,锦鸾不再像此前那般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只越发的依赖娘亲。
“鸾儿乖。”锦皇摸摸太子的头,问:“鸾儿想习武吗?”
习武?锦鸾一下子就想起了能上树过湖的娘亲,面上淡淡,眼底有一抹异亮,“鸾儿听父皇的。”
锦皇点点头,“父皇给你找了个师傅,今后就让他教你武艺如何?”
话罢,芳顾走了进来。
一身白衣,长身玉立,脸上带着一张青色的面具。
“芳顾见过太子殿下。”
不知是这个声音还是这个名字,锦鸾浑身抖了一下。
他不敢和这个人搭话。锦鸾看了一眼锦皇,点了点头。
也不想辜负父皇的苦心。
只是轻轻的点头,芳顾心里已经高兴的不成样子。
终于有机会能守在他身边了。
这个守不同于以前,那时候两个人有风神印的羁绊,而现在,一无所有。
芳顾恭敬的在锦鸾身边蹲下,用仅露出的眼睛看他,清明又复杂。
锦鸾见着这殷切的眼神,心里有些厌恶,见父皇在这,忍着不发作。
锦皇对太子再询问了两声,给芳顾点了太子宫一个住处,算是践诺。
此后,芳顾日日都跟在锦鸾身后,为锦鸾挡着皇宫里的血雨腥风,但锦鸾从不肯亲近他,甚至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芳顾苦心教了锦鸾两年,在武艺上,锦鸾学的很认真,不能融会贯通的都会问,但没有旁的话说。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也满足了,却没想到,还会有另一个人的介入。
锦鸾六岁那年,锦皇远嫁的妹妹身死,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被他们接进宫来。
来的第一天,芳顾跟着锦鸾去见过,长得乖巧可人,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哀伤,不肯与旁人亲近。
瘦瘦弱弱的,看着比锦鸾小,一问生辰,才知是锦鸾的表哥,长他两岁。
孩子年龄相仿,锦皇让这个表侄随着锦鸾一起住,刚好可以抚慰这孩子年幼失怙的痛。
锦鸾的日子再不似往日那般枯燥。
这日,本到了该习武的时间,芳顾一过来就见着锦鸾往外走。
“殿下,习武时辰到,殿下这是要去哪?”
锦鸾将桌上洗好的果子抓了几颗放在手中,瞧见芳顾来更安心了,“表兄初来皇宫必定内心惶恐,我去带他逛逛,熟悉一下,师父,今日便耽搁一下吧,我晚上回来再练。”
说完,不等芳顾点头便跑了出去。
晌午,两个孩子在皇宫宫中用饭,锦鸾见表兄不怎么动筷子,立即放下手里的勺子。
“你们去做几个岭南的菜来,表兄吃不惯这些。”
皇后一愣,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关心一个不熟的人,有些高兴。
此前她不知道两个孩子会来这里用饭,便没想这么多。
“殿下,不用麻烦了。”许落忽然抬头道。
许落,太子这个表兄的名字。
锦鸾生性敏感,一看就知道许落心里想的是什么。
“怎么是麻烦?表兄如今正在长身体,若是吃这么点,如何长高?每次看表兄瘦瘦弱弱的,我这心里都特别难受。”
“......”许落低下头,道了句:“谢谢。”
许家本是大家,许落父亲死后便靠他母亲支撑,只是他母亲要强,明明是强弩之末,面对许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仍不想寻求锦皇的帮助。
在他母亲病倒那些日子,许家的人变得面目可憎,许落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回到房里身上都带着伤。
他母亲本以为自己操劳半生许家会善待她的儿子,却没想到会是这般。
看着儿子身上带着的伤,垂死之际,才向锦皇递上了求助信。
许落得了好一阵的虐-待,如今忽然有人在意他,他不知所措,只想躲着。
不久,皇宫就传言,宫里两个顶顶尊贵的孩子相处,变成了一个在躲一个在追。
面对锦鸾的关切和送礼,许落总是不用、不必、不可的拒绝。
偏生小太子丝毫不计较,乐此不彼的追着许落。
芳顾每回去找锦鸾,他都在为讨许落欢心忙活。
太子宫得了些民间小物件,芳顾进来就见着锦鸾在整理。
“殿下,您这是?”一旁的小太监狐疑的问。
“今儿是姑姑的祭日,表兄心里必定难过,他不大待见我,这些岭南的玩意,我先挑着,一会你们给表兄送去。”
小太监了然,缄默了。
门口响起脚步声,虽然听着不对,锦鸾仍一脸欣喜的抬头。
看到来人是芳顾后,锦鸾脸上的笑迅速收回,“是师父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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