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了,龙淮轻而易举踹翻摩托和徒手掰断手腕这事,在自己看来很正常,到普通人眼里,就成了凶恶的代名词,哪怕他们实际上是在做好事。
其余人看崽崽的目光,是恐惧、惊异和好奇,仿佛他是一个让人避之不及、凶残可怕的怪物。
哪怕从前禹周和会用“小怪物”来称呼幼龙时期的龙淮,但他从来没有真的这样想过。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他闭了闭眼,胸中涌起怒火,控制不住想要发泄什么。
他站起身,用力握紧拳头,却在低头时看到自己小臂受伤的地方附近,突然冒出好几块银色的鳞片。
禹周和几乎愣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冲动的血液也随之冷却。当时情况紧急,他硬是逼着自己压下心头异样,撸下衣袖就挡住龙淮面前,拦住其他人的目光。
然而现在,到了无人的地方,当时眼前的画面再度回到脑海,他掀起袖子。棉质的布料已经沾上皮肤伤口,撕开时有细密的刺痛。小臂上的红色擦伤仍在,不过出血已经止住。
禹周和皱着眉把袖子拉到最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白皙的手臂上干干净净,除了伤痕外,根本没有什么银色鳞片。
他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紧。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种银色的,摸上去冰凉粗糙的,跟龙崽们身上鳞片很像的东西,在他手臂上出现过。
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周周。”龙淮站在禹周和身后,语气不是很稳。
珍视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受伤这事,对他刺激很大。
“嗯。”禹周和重新放下袖子,应了一声。
银色鳞片的事既然龙淮没有看到,也并不知道,他就暂时没有告诉对方的打算。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猜想,说不定跟自己一直和幼龙待在一起有关。如果真是什么古怪的疾病,他怕跟崽崽说了,会让他自责。
对待龙淮,禹周和现在的感觉变得有些矛盾。一方面,他像所有宠爱孩子的家长一样,希望自家崽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但当这一切里包括他自己的感情时,就又变得微妙了。
他没喜欢过人,对未来在一起的人没有太多想象,性别、年龄、性格,统统没有。如果现在对他表白的只是一个随便什么人,他也不会那么纠结,拒绝后该怎样就是怎样,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
但龙淮不同,在禹周和心里,他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哪怕只有不到半年时间,也是亲眼看着他从爱哭鬼粘豆包的幼龙,变成如今这个英俊高大的模样。
正是因为如此,禹周和面对龙淮时总是容易心软,见不得他难过失意,也不希望他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感到伤心,但又不可能因为心软就答应他的告白。
心里的乱麻翻来覆去解不开,不知道该用怎么的态度和对方继续相处,刚刚在车站外才会沉默以对。
而这时听到龙淮略有些发抖的声音,大概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禹周和心里再次软得不像话。
受伤这事大家都意料不到,崽崽根本不需要自责啊。他回过身,不由自主地开口安慰道:“崽我没事,只是擦伤,马上就能好,不是你的问题。”
龙淮看向他的手臂,漆黑的眼眸控制不住地变成兽瞳,里头压抑着数不清的情绪,自责、难过、愤怒、暴戾。
禹周和抬起左手,蒙住他的眼睛,“乖,冷静点,真没事。”
龙淮静默着,下颚线绷得很紧,是较为冷硬的一个弧度。他没有说话,就这样被蒙着眼,伸出双手,准确无误摸到禹周和的右手腕,动作轻柔地将长袖重新挽上去。
“崽?”禹周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龙淮保持沉默,只是慢慢低头,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在他手臂上,伸出舌头,轻轻的,仿佛触碰易碎瓷器般,舔了上去。@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
“崽你干什么,别动,脏死了!”
终于看出崽是想帮自己舔舐伤口,好加快恢复速度。禹周和慌了下,忙要把手抽回来。现在伤口上除了血迹,还有地面沾来的灰尘和细菌,一点也不干净,真的是脏死了!
“我不。”龙淮声音有些哑,箍住他的手腕,强硬地继续。
“崽,你!”禹周和后退,不让他碰自己,想等用清水冲洗过后再处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嘀嘀嘀——响亮的喇叭声响起,一辆白色的SUV在巷口停下。
隔着十米的距离,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摇下车窗,喊道:“喂,是你们租的车不?”
见状,禹周和调整表情,回喊道:“对师傅,是我们!”
然后他捏了捏龙淮的手,轻声说:“崽,车来了,我们先上去,回去再说。”语气中带有一定的妥协意味。
总不能在这里继续拉拉扯扯,太不成样子。
龙淮抿唇,站直身体,点了点头,“好。”
禹周和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拉上行李箱,龙淮就上前半步,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像怕人跑了似的。
禹周和愣愣地抬头。
龙淮看着他,声音低沉,语气认真:“我们上车再舔。”
“……”
第74章 养龙74
舔个锤子。
公众场合不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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