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闻冷笑,“艾登医生不用威胁我,这事不解决了,等不等的了他们都得等。”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宋荫。”
“他曾经是你的病人。”
“我每天看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难道我要把他们的名字和信息都记住吗。”
陈闻调出一个档案,扔到艾登面前。
“那你看看这个,回忆回忆。”
艾登一看,是当时宋荫昏迷不醒,送到急救中心来的治疗记录。
第一页是宋荫的身份信息,第二页是病情记录。
陈闻问:“想起来了吗?”
艾登冷静的说:“那又怎样?”
陈闻说:“宋荫在审讯途中逃跑,而你恰好在那天使用不正当理由进入监狱,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帮他越狱了——”
他声音提高,“宋荫现在到底在哪儿?”
艾登面色更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闻一拍桌子,声音也很大,“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他是一个罪犯!你如果包庇他,可能会害了更多的人!你这样还是一个医生吗!!”
这话说的很严重,陈闻看见艾登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抿紧唇盯着他。
“我还是那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
陈闻气极,刚想说什么,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小兵从外面进来朝陈闻耳语几句。
男人听了,脸上的疤痕都狰狞着像要崩开,朝艾登看。
他跑到艾登面前,拽住对方的白大褂,咬牙切齿地吼,“宋荫把三区里一半危险系数极高的死刑犯都放走了!鬼知道现在那些人是不是混在外面的普通人里!他们杀了人,再把人送去你的急救中心,你他妈真的不在意?!”
陈闻还欲动手,被外面听见动静的手下赶紧进来拦住。
“闻哥,冷静冷静!”
陈闻踹开钳制着他的手下,怒骂一声摔门出去了。
手下走上来帮艾登把手铐除掉,“请您尽快回急救中心,那里……”
不用对方说完,手铐一离开,艾登就站起身离开。
陈闻在门外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不甘的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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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中心每天的人流量极大,因为患者大都是突发疾病或者是受伤大量出血,很多人刚送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就死掉了,甚至都没来的被救治就又被运到太平间。
但它还有一个不为人广知的隔离区,送进来的病人全是特殊犯人,艾登凭借高超的医术成为这里的第一负责人。
保住那些犯人的一条贱命,只是为了让他们能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等到该说的都说完后,上面就不会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
但是大部分能撑到这个程度的人,都是注定会带着秘密入土的人。
那些被送到隔离区来的犯人,过一段时间往往又会被送回来,治好了再回去接着拷打,就这样轮回往复。
艾登埋头研究医学,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偶尔奇怪送到他手下的病人受的伤总是千篇一律。
直到他后来发现有一个人频繁的来,精神状态一次比一次差。
手术台上,对方明明已经被麻醉了,眼睛却睁的老大,里面全是红色的血丝。
生命检测仪剧烈的闪着红光,警报叫的大声又刺耳。
他一句一顿的说,医生,求求您杀了我。
那次手术很失败,艾登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
从那以后,第一主刀医师艾登·维布伦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术对于躺在自己手术台上的人,是救赎,还是变相的折磨。
那天遇到黑发青年,明明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呼吸浅的只有机器才能探出。
但对方最后却和他说,会努力的活下去。
艾登说不出自己那一刻的感觉,但当他某一天看到又一个死在隔离区病床上的人时,鬼使神差般的,他去了五区的监狱。
再次回到急救中心时,艾登才渐渐从冲动中缓过神来。
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
艾登有一种卸下重负的感觉。
第八章
宋荫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他梦见自己爬上皇宫三楼的窗子,身后是艾德里慌张的声音,他纵身一跃。
黑发青年猛地睁开眼睛。
屋子里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安静。
宋荫头疼欲裂的爬起来,冲着黑暗里喊了两声:“哥?”
没人应。
想是应该上班了,他看了下床头的时间,又到下午了。
宋荫心想,以后睡前一定要定闹钟了,那个人也不叫他,每次都睡到下午才醒,而且越睡越困。
他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打电话给路为珀。
电话很快接了,但是眼前的画面是黑的,路为珀关了视频画面。
宋荫问,“我能出门吗?”
“你去哪儿?”男人又补充道,“我这里人多,不能开视频。”
宋荫哦了一声,心想路为珀应该是在忙,他听见背景音里好几声在催促的喊“路队”。
他其实不知道要去哪儿,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待着什么事都不做。
“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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