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艾登顿了一下,承认:“我们私下有联系。”
宋荫一听,脸上有些自责:“陈闻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我,又一直怀疑你,才一直找你?”
“这不是重点,”艾登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略过,继续道,“路为珀真正做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就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他一边护着你,一边又故意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下。无论他做这些事用的什么理由,都是在骗你。他绝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宋荫没有看见艾登这样的情绪外露过,他听完对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艾登医生,话不能乱说。”
艾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能说服他。
宋荫说:“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必要骗我。”
艾登深深看他一眼:“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的视线从宋荫的脸上落到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上,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从他的脑中冒出。明明觉得荒诞却完全顺理成章,但他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说出来宋荫恐怕也是同样不会相信。
艾登最后只能道:“宋荫——”
“你是个人。”
不应当是被别人左右思想的玩物。
路为珀见宋荫迟迟不从洗手间出来,有些担心,实在坐不住了,刚想进去看看,就看见宋荫出来了。
路为珀迎上去:“在里面数金子啊?这么久不出来。”
宋荫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走到路为珀的前面,背对着他,语气轻松道:“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金子也不是谁都稀罕。”
路为珀停下半步,看了一眼洗手间里面,然后便跟上宋荫。
“什么叫……都、跟、我、似、的?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宋荫笑:“你自己想啊,你不是厉害吗?”
他向前多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镀着光,分明就是一个真实的人。
艾登最后的话在宋荫脑海里回荡。
他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人。
宋荫早就发现,自己对路为珀的依赖早就大过了正常的值,只不过他下意识去忽略这个问题。
他之所以会对艾登的话犹豫不决,因为理智上他不认为艾登会胡说,但是在情感上——他毫无保留的相信路为珀。
路为珀走着走着,突然在医院大厅看见了自己的人。
那两个人正是他派去盯着艾登的人,他们既然会在这里,说明艾登肯定就在附近。
他鹰隼般的视线顿时扫过半个医院大厅。
最后,路为珀的视线落回宋荫的身上。
宋荫这个时候如果转身,对上路为珀的眼神,也许就会早一步接近真相。
只可惜,这个时候,宋荫不敢转身,他眼里的情绪也会同时出卖他自己。
宋荫这时道:“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路为珀随口说:“哪个?你每天问题那么多,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
宋荫忽略他的后半句,重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路为珀罕见的沉默了一会。
这一会儿,宋荫脑子里就转过无数对方接下来可能的回答。
“切。”宋荫听见身旁的人嗤的笑了。
笑的颇为嘲讽且不失调侃,但却特别熟悉。
路为珀揉揉他的脑袋:“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和一个脑子。哪来那么多两面三刀的事情,不累么?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这些折寿的哲学问题干什么?”
宋荫抓住路为珀的手:“不要以为我现在一只手不能动,你就可以在我的头上为所欲为。”
路为珀笑了,他说:“宋荫同学,你对自己的清白有什么误解,我难道不是一直对你为所欲为吗?”
宋荫想,即使路为珀真的隐瞒他,骗了他什么,但是他相信对方不会伤害他。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再对路为珀有所隐瞒。
宋荫突然道:“其实我是重生的。”
路为珀的动作一顿。
宋荫一口气说:“我既不是宋荫,也不是反亚特联盟的人。更不希望你们两个月之后的战役真的发生。”
他到底还是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就结束了。
路为珀问:“你的话是认真的?”
宋荫的拳头握紧,深吸一口气:“是。”
然而他说完之后,忐忑了很久却也没有得到路为珀的回话。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回家再说。”从路为珀的声音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是什么。
宋荫心里本来十分忐忑,但是说完这件一直埋在他心里的事,他竟然意外的释然。
到了家里,路为珀把门关上,然后便用手臂把宋荫圈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间。
压迫感瞬间袭来,路为珀问:“为什么今天才说?”
宋荫说:“我一直都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路为珀问:“所以你刚刚问我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假设的。”
宋荫承认:“是。”
“意思是这么久的时间,你其实一直在装?”
宋荫立刻矢口否认:“不是。”
路为珀的面容近在咫尺,在这一刻,他们两个人眼里的情绪全都无处隐藏的暴露在对方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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