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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奕望着被自己唤住后似乎有些紧张的薛情,微有疑惑,上下打量几眼,道:“薛情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薛情眼睛不自觉向四周瞟,并没有见到令自己担心的人,一边稍稍松口气,一边心头恨意大起。
又是这个宣奕!
不过现下事态紧急,时间耽搁不起,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他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呀,我随便走走。”
宣奕问道:“怎么没有侍从跟着你?”
薛情眼底飞速闪过阴郁的不耐,仍旧用天真的语气道:“我嫌他们烦,我要自己一个人玩。”说着便欲跑开。宣奕立刻伸手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松开我!”薛情生气道,不过却不像上次那样喊叫。
宣奕自然不会听他的。薛情心智不足,一个人玩耍并不安全,他既然见到了,于情于理都要看顾一下,毕竟慕写月视他为亲人,十分在意。另外,他觉察到薛情有些古怪,他身上隐隐透出的戾气跟这纯良的音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心中不得不警惕。
难道是蛊毒加深了?宣奕心中猜疑,担心放任不管会生出事来,现在薛情的状况还是及早告知墨临风和慕写月比较好。
“你现在生病了,不能到处跑,我送你回碧梧轩可好?”宣奕温和了神情道。
薛情目光一沉,一瞬间心思几变,然后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气哼哼道:“谁说我病了,我不想跟你玩,走开。”
他想要挣脱却不能,这时候有一组巡逻的侍卫经过,见到二人,虽然不识得宣奕,但却是认得薛情的,见礼道:“情公子安好。”为首一人疑惑中带着些许警戒看向宣奕,宣奕大大方方任他打量,道:“我是莳花山庄的庄主宣奕,你们墨宫主的客人。”
莳花山庄的庄主来访,这消息已经在宫内传开,虽然其中内情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但光是入住离霜殿这一条便已经让无数人惊愕不已,对这位宣庄主是又好奇又敬畏了。
侍卫自然不会对宣奕无礼,见礼后离开。
宣奕感觉到手中的胳膊有些发僵,从护卫走近行礼,到继续巡逻离去,薛情从始至终都微微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心中的怪异更甚,宣奕此刻只想立即将薛情带回去。
“我们回去吧。”他再次道,然而动身时旁边的人却使了劲抵抗。
宣奕有些头疼,正想着要不要强行把薛情带走,对方却开口了,然而此时从唇中吐出的声音却不见之前的稚气,低低的带着几分阴冷:“宣奕,你知道慕写月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心中一震,宣奕看向薛情,双眉皱起,眼前这个人已不再用天真的神态掩盖那种自内而外散发的邪气,虽然模样依旧,但感觉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宣奕的手虽仍未松开薛情,但心中已做了戒备,目光深邃,审视着他,慢声道:“你在说什么?”
薛情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道:“人都说莳花山庄的庄主如何睿智,我看却也不怎么样,同样是个见着美色就没了脑子的傻瓜罢了。你也不想想,慕写月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出了名了清冷孤傲生人难近!除非他傻了,否则即便是失忆,哼,岂不闻‘本性难移’四字,他又怎会轻易便肯雌伏于你?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却一点不觉得折辱,仍旧如从前一般倾心于你,你都不觉得其中有古怪吗?”
宣奕手上不觉用了劲,薛情脸上显出一丝痛色,他忍过一时激疼后,冷笑道:“宣庄主,稍安勿躁啊,看样子,你并不知其中原委。呵呵,可有兴趣听我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一遍?”
薛情的话勾起宣奕心中深埋的不安惶恐。是啊,一切都太顺利了,他自幻境中醒来后,便知自己的心上人是什么身份。以前江湖传言听过不少,他深恐对方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然而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变成现实,他仍愿意接受自己的亲昵,践守婚诺,与自己执手一生不离不弃。
此刻的幸福与之前的种种忐忑形成过大的反差,让宣奕时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他瞪视着薛情,狠狠吐出一个字。
对方的模样落在眼中已然是一个诡诈小人,根本没有半分慕写月曾说过的纯真模样。不过宣奕如今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了。
薛情呵呵一笑,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宣庄主,我们换个地方如何?”他动了动被宣奕紧捉的胳膊,“可以松开我了吗?都被你抓麻了。放心,以你的武功,我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溜了吗?”
宣奕眼中闪过几分嫌恶,冷冷松开了手。薛情没有错过他眼中反感的情绪,笼在心底的阴郁更加浓厚。
又是这幅模样!这些人对着自己,永远都是这样不屑一顾!可是他不在乎!等他站在权力的巅峰,俯视这些如今瞧不起自己的人的时候,他会将今日的屈辱一一还给他们!
垂眸掩住眼底闪烁的杀意,薛情转身带着宣奕走向一条偏僻的小路。
到得一处所在,薛情站定,转而面向宣奕。宣奕皱眉冷冷道:“可以说了吧?”
薛情嘴角勾起,道:“魇情蛊,宣庄主应该不陌生了吧?”
双瞳一缩,各种不愿回想的不愉记忆纷纷涌上心头,宣奕胸口起伏,狠狠地瞪着薛情,一字一顿:“你什么意思?”
“当日……咳,当日薛念说的有一半是对的,你们身边确实有魇情蛊存在,不过中蛊的人不是你。”薛情懒洋洋地抱着胳膊,欣赏着宣奕越来越青白的脸色,嘴唇开合间痛快地蹦出一句令宣奕心痛如刀割的话,“是慕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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