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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奕心中对洛澔生了厌恶,看张平也觉得怪怪的,当下对洛家的印象便不好了起来。洛沨既然不在,他也不想久待,下人端上来的茶他只放在手边没有动,淡淡道:“听说洛家主身子不适,宣某从凝清山回来,特地过来探望。”
洛澔道:“有劳宣庄主挂心,家父原本只是偶感风寒,但因为没有及时用药,所以变得有些严重,如今请医用药不敢耽误,想来过段时日应当便会痊愈。”
宣奕轻轻笑了笑,眼中却并无笑意,道:“年长之人最要当心身体,长辈们或许会认为一些小疾无妨,但殊不知已经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这些还要我们做晚辈的多加关心留意才是。”话中之意是谴责洛澔为人子女没有尽孝尽责。
洛澔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只是赔笑着点头,道:“宣庄主说的是。”
宣奕懒待与他多话,只是既然来了一趟,还是去看看病中的洛家主比较妥当。且不管这个家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对方毕竟是洛沨的父亲,从洛沨的态度来看,虽然他对嫡母和嫡兄无甚情感,但对洛家主却还是有父子孺慕之情的。
不过当宣奕这样提出后,洛澔脸上闪过为难之色,道:“宣庄主,家父所感时疾会传染……”
“无妨。”宣奕道,“宣某身体一向强健,不惧时疾。更何况,宣某既然是来探病的,却不去见过洛家主,实在是于礼不合。”
洛澔先偷偷看向张平,见张平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于是道:“既然如此,我带宣庄主前去。”
宣奕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按下心中的疑云不提,起身随他们前去。
过了垂花门进入洛家内宅,宣奕立刻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比外面要沉重不少,路上遇见的下人并不多,但每个人都是低眉垂首,并无半句多言。
看来宣家主的病真得不好了,他得想办法联系到洛沨才是。
站在洛家主的房门外,那里已有一位着绛蓝衣衫的中年妇人在前厅相迎。洛澔先叫了一声“娘”,于是宣奕知晓这人便是洛家主的结发妻杜氏,见过礼,口称:“洛夫人。”
杜氏还礼,笑道:“妾身虽在内宅,也早就听闻莳花山庄的宣庄主一表人才、精明能干,今日一见,竟是比别人口中称颂的更加出色夺目。犬子不及庄主万一,实在让妾身惭愧。”
这位洛夫人倒是口齿伶俐之人,宣奕微微一笑,道:“洛夫人过誉了。”目光在她整齐的妆容、头上的翡翠点金芙蓉簪以及耳边的一对珊瑚耳坠上漫不经心划过。这位洛夫人,虽然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杜氏道:“我家老爷刚喝了药在床上躺着,宣庄主既来探视便请随妾身进去吧。”
宣奕侧首对月道:“阿月,我进去看望洛家主,你在外间等我。”免得过了病气给月。月温顺点头,道:“好。”
宣奕吩咐了季珩等人好生照看好月,自己随着杜氏进入内室。洛澔虽然有些犹豫,看样子是挺想留在外间,但被杜氏看了一眼,又被张平轻轻推了一下,最终还是悻悻地跟着他们进了内室。
内室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挂着帘子,室内光线不甚明亮。雕花大床上垂下长长的帷幔,隐约可见床上靠里侧躺着一人。
“老爷,莳花山庄的宣庄主来看望你了。”杜氏走近床边,轻轻道。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似乎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宣奕走近一步,语气彬彬有礼:“洛家主,晚辈宣奕,与令郎洛沨交情素来不错,听说您身子不适,特来探望。”
当他提到洛沨的名字时,杜氏和洛澔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竟有些像是害怕的模样。宣奕只当没有看见,心里面越发存疑了。
有古怪,宣奕心想。
床上的洛家主声音浑浊,缓慢道:“多谢,咳咳,多谢宣庄,咳咳咳,宣庄主。”寥寥几个字说出口,便仿佛耗尽体力一般,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杜氏显得很担心的样子,坐在床边探入床帐后,为他推着胸口顺气,口中不住道:“老爷,你怎么样了,可别吓唬妾身啊!”
宣奕道:“用温和内功在体内循环周天,带动气血运行,或可使洛家主舒服些许,不如让宣奕一试?”杜氏忙道:“这怎么行,宣庄主是客人,怎么能让你耗费内力呢?而且大夫说了,我家老爷身子虚,恐怕受不住这样的调理之法。宣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厢洛家主的咳嗽声渐渐止歇,呼吸趋向平缓,似乎有要睡着的趋势。
洛澔上前向宣奕道:“宣庄主,大夫开的药有助眠作用,家父喝过药后总会困倦。”
“既然如此,那宣某便不打扰洛家主休息了。”宣奕这般说着,暗中留意杜氏和洛澔,果然有松一口气的样子。
宣奕垂眸,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内室。
“宣奕。”月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上前去,“看到洛家主了,他还好吗?”“洛家主喝过药睡着了。”宣奕温言向他道。
他转身面向一起出来的杜氏和洛澔,道:“希望洛家主早日康复。此番搅扰了,宣奕告辞。”
对方也并没有什么客气挽留之举。杜氏仍留在内宅,洛澔与张平将他们一行送至大门外,看着他们离去方才回转,将府门关上。
“奇怪。”走在街上,月开口道。宣奕望向月:“说说看,哪里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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