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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奕遂将那句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道:“听语气你很憎恨那个人。”“薛念?”月喃喃,有些失神,脑海中隔着迷雾似乎有一些人影闪过,有一股令人烦躁不安的郁气顿时涌上心头。
第46章 【二十七】 暗流(下)
“我想不起来!”月猛地摇晃了一下头,伸手拍了拍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浓雾挥开,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阿月!”看到月脸上浮现出的苦恼表情,宣奕忙拉住他的手,“想不起来不要硬逼着自己,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月恹恹地应了一声。
宣奕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心疼,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摇了摇,哄道:“不要不开心了,阿月,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你都是我的宝贝。”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月闷闷道。宣奕失笑:“阿月怎么会没用?要是没有阿月,谁把我们从洛家的那个密室里带出来的?”
又哄了一会,见月的心情慢慢恢复过来,宣奕才放下心来。
……
坐在铺了软席的廊下,宣奕眉目沉静,只默默打量着周围,搭在栏杆上的手指下意识地轻点着。
此刻,凌家堡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又带着几分诡异莫知的凶险。
变故是在昨日深夜发生的,那时月已经回到他自己房中安眠,睡梦中,宣奕被外面隐隐传来的嘈杂声唤醒。他心下不安,披衣起身来到门口。已有护卫前去打探,不多时回来禀报说凌家堡在捉内奸,似乎数量不少。宣奕蹙眉,没有多说什么,走到月的房间,隔着屏风看到他仍在安睡,才放下心来。堡中此刻有些混乱,宣奕放心不下月,于是亲自守在外间,直到外面喧闹渐息。
月自是不知道宣奕守了自己半夜的,他现下正坐在宣奕身旁,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宣奕心里有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月的手搭在宣奕的膝上,问道。宣奕对他笑笑,温和了声音道:“是凌家堡的事,我们且等一等看主人家是否愿意告知。”昨夜动静不小,扬名一方的武林势力,府宅中竟有诸多蛀洞,说出来着实不光彩,但从另一面想,也颇为令人心惊。
宣奕微垂双眸,目中流光微转,隐有暗芒闪烁。
不多时,凌涵忱一脸肃容走进了他们居住的这个专门招待贵客的院落。
“宣庄主。”凌涵忱与宣奕见过礼,长叹一声,神情颇为疲惫。“昨夜想必受了搅扰吧?是我凌家堡失礼了。”
“昨夜……”宣奕斟酌道。
凌涵忱苦笑:“想来庄主已然心中有数了。不瞒庄主,我三弟被救回的那晚,父亲严查堡内,当即便拿下一个可疑之人。只是那人嘴硬得很,一味装聋作哑,于是便将他关在堡中囚室以待细审,结果,那人却在昨夜死了!”
“自尽?”宣奕皱眉,看守未免太大意了。
凌涵忱摇头:“非也。我们之前也防着他自尽,所以搜去他身上一切危险之物,点了穴道,捆得严严实实关在囚室,他想自尽是绝对做不到的。”他顿了顿,道:“是灭口。被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然气绝,但是地上却有他临死前蘸了血写的话和一串人名。”
“哦?难道是……”宣奕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人说,他效忠于主子,如今暴露,主家不仅不设法营救,反而还派人杀自己灭口,他心中不平,所以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主家所安插在凌家堡内的奸细悉数交代,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凌涵忱道。
宣奕问道:“他主家是谁?”
凌涵忱摇头:“并未交代,只留下那一串人名。”
“那么那些人可确实有嫌疑么?”宣奕问。
凌涵忱颔首:“有两个是原本就被锁定了待查的,还有三个经核查也的确不清白。那人留下的名单是真的无疑。”
宣奕嘴角浮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此事颇为古怪。若是那人真有心要报复主家,就该将自己隶属哪派势力说清才对,可他偏偏将此关键信息隐匿了。但若说这是敌人的算计,可埋伏在堡内的暗线又是确确实实被出卖了。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凌涵忱微蹙着眉:“我亦一直在纠结此事。若说是弃车保帅,可那些内奸中,有隐藏得很深之前并未引起过怀疑的,就这样放弃了说不通,而且,要保的那个‘帅’又是什么?”他看着宣奕,“经昨晚之事,父亲动了大气,亲自核查了凌家堡上下,但凡有些怀疑的全部登记在册,这两日便要遣出,如今凌家堡里是再干净不过了。”
宣奕沉吟道:“这件事情没弄清楚,怕对方还留有后手,最近这段时日,凌家堡还需谨慎提防为好。若有需要莳花山庄的地方,定要告知宣某。”
“多谢宣庄主。”凌涵忱拱拱手道,然后笑了笑,“再过三日便是我三弟十五岁的生辰,父亲母亲一向最疼爱他,此番他受了惊吓,家母有意给他好好庆个生以作安抚,父亲也有意趁此驱一驱这堡内眼下的肃杀之气。不知宣庄主可愿多逗留凌家堡几日,赏脸做客容儿的生辰宴?自从他被庄主救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崇拜庄主呢。”
宣奕笑道:“不敢当,如此在下便多有叨扰了。”
凌涵忱走后,宣奕拉着月坐回廊下,仔细打量着他神色,关心道:“阿月,刚才我们谈的事情不好,你没有被吓到吧?”月摇头:“我哪有那么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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