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之上,忽然传来一阵锋利的长鸣。
沈越抬头看去。
那是小小的一个黑点,在茫茫云层中,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但沈越还是认出,那是一只黑色的鹰隼,正展翅翱翔于天际。
是陆归的夜隼。
沈越将手指放在唇间,打了个悠扬的呼哨。
那夜隼是驯养多年的灵禽,听到熟悉的口令便立刻飞下来,不用太久,就准确的落到了沈越伸出的右手上。
一摸夜隼的腿上,果然有信。
信上说,陆归现正在天权城中,欲见尊上一面。
太初仙宗离天权城并不远,沈越虽然伪装作普通人,但使用御剑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唤出赤鸾剑,从太初仙宗往天权城去了。
陆归是个搞暗杀的老手,所以办起事来向来谨慎,那信中所留的地址也极为隐秘。
沈越硬是在城中七拐八拐,最后才在一暗巷之中找着了标记。
“出来吧。”沈越伸手将那标记抹去,喊道。
旁侧的房檐之上,跳下来一只小豹子。因为身量太小,所以远远看上去跟野猫似的;又因为通体黑色,所以屏息藏在Y暗的房檐下几乎连为一体。
“尊上,现在整个离宫上下都在找您……”陆归落地之时,便重新化为人身,他脸上就露出为难之色,“您要是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沈越:“怎么,我大哥又折腾你们了?”
“倒是说不上折腾,但赤帝确实一直不断在派人找您的踪迹。本来是没什么,不过最近人间境似是不太平,接连死了好几个略有名望的修士,说是妖魔作乱,突然就传得满城风雨起来。”
“我知道了,既然人间界不太平,你们就不要再涉足了。”沈越想了想,“至于我大哥的命令,你们随便听听就行了。他有自己的属下,估计让你们一起找也就是顺便而已,就算没有结果,他也不会随便动离宫。”
沈越说完,又多问了一句,“你是一个人来见我的吧?”
“尊上放心,除了我无人知晓此事。”陆归说完,又犹疑了一下,“不过赤帝陛下迟早会认出当日带走您的人是顾剑神,可能很快就会派人去太初仙宗询问了。”
“嗯,我已经在这儿停留了三天,也是该换个地方了。”沈越想了想,“你回去吧,我应该还会在人间界呆一段时间,离宫暂且交给你打理,别出什么事就行。”
“那属下告辞。”陆归行了个礼,纵身跃上屋檐,又化作黑猫般的模样,很快就消失在暗箱之中。
沈越因为一时也不急着干什么,所以干脆沿着巷子往出走。刚走了没多远,便瞧见巷子口围了一大群人,好像是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侧耳听了两句,沈越发现他们讲的就是刚才陆归说过的事情。
“……短短半月之内,那出身九大门派的高阶修士,竟是陆续被杀了十七八个。个个死相惨烈,据说开膛破肚、缺手断脚的都不在少数,像极了那些魔道妖人的手笔。一时间人人自危,却是迟迟没有抓到凶手……”
说书摊上的故事大多有所夸张,不过看样子情况确实有些严重。
但是话说回来,沈越觉得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毕竟人间境和魔境互相争斗了上万年,比这更惨烈的情况多了去了,只要不打搅到沈越,他就不会管。
就跟这些听书的看客一样,不过是当个闲话听听罢了。
行至城门处正准备离开,沈越忽然察觉到,身后似乎跟上了什么人。那人气息很淡,修为不算太低,大概有元婴期上下,但身形和脚步隐藏的不够好,应该并非专业的杀手。
沈越想了想,他最近在人间界没惹上什么事。
真正能算得上是仇怨的,也就那么一个。
有意思。
沈越并不慌张,区区一个元婴期,他还不放在眼里。相反,沈越明知后面有人缀着,干脆就装普通人装到底,徒步朝城外走去。
一个元婴期,面对普通人却迟迟没动手,原因只能是他不敢在天权城内放肆。
那沈越就给他机会。
出城门后走了挺长一段路,四下看去,已经算是人烟稀少的郊外。沈越都觉得有些无聊了,于是猛地停住脚步,转了个身:“跟了这么久还不敢现身,我都替你累。”
被嘲讽之后,跟在后面的人明显是忍不住了:“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区区一介凡人,也敢如此狂妄!”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是鸿蒙学院,沈越打量了两眼,更确定这祸从何来了。
毕竟当初那个祁少爷被踩碎腿骨的时候,叫得太撕心裂肺,连带着他说的什么真君叔父,什么学院院士,都格外印象深刻。
“我那侄子被你踩断一条腿,至今还卧床不能起,白白错过了引荐的机会。”祁少爷叔父,祁真君看人时眼睛总是偏着,以至于显得十分Y沉,“听说你还有几分本事,那我就亲手来送你上路吧。”
“哦。”沈越的表情都没变,“原来你是要杀我。”
“杀你又如何!”祁真君见沈越这般无动于衷发,本就火气上涌。再想到自己侄子凄惨的模样,顿时新怨旧恨一并涌上来。
一时间他释放出元婴期的威压,手中灌注全力,朝着沈越的咽喉处抓去,打定了注意要一招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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