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丝毫不肯服输,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随着这句话出口,白鸿剑铮鸣一声,万千寒意自剑刃处向外绽开,直教三尺之内皆化为冰锋。
沈琼冷笑,抬掌迎上,金色火焰在冰雪间寸寸迸裂,教人不敢睁眼直视。
金焰与冰雪的片刻交锋间,二人都没占到便宜,皆是往后退去。
“别打了,快走!”沈越压低声线,拦下了看样子还想再战的顾清川。他本来就只是想跑路,当然不希望这俩人真的动起手来。
顾清川略一迟疑,决定不再恋战。
他袖中飞出八道剑光,依次C入沈琼周身的地面上。一时间光芒大盛,剑气交错如牢,绽开一片纵横百尺的阵法,竟然将强悍如斯的沈琼给困住了。
鸿蒙剑阵主守势,并非太初仙宗的剑招,而是出自鸿蒙学府藏于琅嬛阁中的万卷天书,也是顾清川唯一学过的防御性剑法。
趁此时机,顾清川转身抓起沈越御剑而去,瞬间消失在视野之中。
御剑而行的方向西,直指人间界。
感受着耳边急速掠过的风,沈越终于算是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你那鸿蒙剑阵能拖多长时间?”
“也许不到半日吧,他实力太过惊人,我也估摸不准。”
别听顾清川说的轻巧,但实际上以鸿蒙剑阵的威能,若无额外的法宝相助,就连化神期的老怪也要被困上三日左右。以此类推,元婴十天,金丹半月,至于那筑基极其以下的,怕是直接要被困死其中。
“时间有点紧,但应该够了。”沈越心中算着,他少年时用于伪装身份的秘术灵丹尚且余下一些,若以此物掩藏踪迹,茫茫四境十州,就算是沈琼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
如此一来,沈越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寻他心中疑惑之事了。
顾清川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你到底是招惹了些什么人,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模样?方才又为什么要拦下我?就这样离开,你那离宫也不要了么。”
“这个,说来话长。”沈越清了清嗓子,没正面回答,“你先帮我把这金乌锁弄开再说。”
顾清川微微一皱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沈越,你是不是又在诓我?”
脚下的白鸿剑似乎与现任主人情绪共鸣,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顾清川更是立刻停止了前行,转而御剑朝着下方俯冲而去。
“顾清川,你干什么——”
落地之后,周围景色对沈越来说显得比较陌生,应该已经是到了人间境内。但四周尽是草木山林,看起来就是个人烟稀少之地。
“你先解释清楚。”顾清川眼见着是要生气了。
沈越无法,只得将自家大哥要送他去龙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末了见顾清川脸色不对,又有点心虚:“我若是提前告诉你,你必然不会前来。”
“什么?你逃婚了?”
沈越一脸无语:“我没有!只是过去定亲而已,定亲!”
“那不也是逃婚吗?”得知自己果然又被诓,顾清川明显生气了,“若你真的是身陷生死劫难,我自然拼尽全力救你脱困,结果你就这样……”
说道到后面,顾清川干脆一闭眼,拂袖转身而去:“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一剑西去,转瞬无影无踪。
剩下一个与凡人无异的沈越,看着脚踝上仍然金光灿灿的金乌锁,顿时傻眼了。
“顾清川!你要走至少帮我把这鬼东西解开啊——”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没有羊。
别说羊了,沈越一路从旷野中走来,连只飞鸟都没看见。
也不知道顾清川是把他丢到了个什么鬼地方,沈越此时真是有气也无处可发。
——像这样用双脚徒步走路,还走的这么远,大概是他几百年都没体会过的感觉了。就算他当年装成普通人在鸿蒙学院上学,那也是出入都有座驾接送,哪受过这种委屈。
好在顾清川虽然生气,嘴上亦是说的严重,但他大概也没想真的为难沈越。
丢沈越的地方虽然偏僻了些,但顺着山间小路走出来,便很快能看见一座小城镇。这座城镇从名字到样子都普通到了极点,不过对于现在的沈越来说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也只是需要找地方买辆座驾,然后一路直奔太初仙宗,再找一次顾清川。
不是沈越脸皮厚,而是这金乌锁还真不是谁都能弄开的东西,现在的情况下还是找顾清川最方便,也最稳妥。而且等他从这里赶到太初仙宗,估计顾清川那口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边走边再想其它事情的沈越没有注意到,自打他进了城门开始,便接连收获了整条街人的注目。
无论是与他擦肩而过,或只是遥遥看到一眼的,都不禁驻足下来,想要多打量几眼。
沈越直接朝小城中的一家马行走去。
这里马行中没什么太特别的坐骑,多是常的马驹,沈越刚看了一眼便失去了挑选的兴趣——都是难入眼的东西,何必浪费时间。
“这位客官……”驿站的伙计见有客人,立马热情的迎接出来。然而刚说了几个字,便怔住了,愣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眼前这人红衣雪肤,往那一站,便是一张活生生的美人图。
伙计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这等绝色,因此即使抓心挠肺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只觉得眼前这人好看极了,比前些日子来城中甄选弟子的仙门之人更好看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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