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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穿着一袭白衣,跪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很是伤心,但伊朔知道这不过伪装,他心里不定如何开心,阻碍除去他便可以登上位置。
照片前跪着一个女人,她的脸色格外苍白,这倒不是哀叹爱子死去,而是哀叹她自己,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伊任看着那人的脸,神情有几分不悦,他一点都不在乎谁死谁活,反正自己有那么多儿子,他又不是最拔尖的一个。
目光移向一旁,越看那白宇越是满意,虽然他脸色苍白了点,但也无所谓调养一阵总能恢复。
重要的是伊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A等,如此定能一飞冲天,伊家的光耀指日可待,想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而这神情让伊朔心头一凉,虽然早就知道这人没有心,却没料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让人汗毛倒耸,只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孩子。
伊任缓缓的来到台前,一步步的站在众人面前,随之开口道“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到访,伊家对此不胜感激。”
一躬到底脸上满是泪水,而伊朔对他这表演毫不在意,这不过是些客套话无需理会,他真正想说的绝不是这些。
果不出其然,伊朔继续“我们伊家传承百年,虽遭逢这种不幸,但这一切也并非毫无准备,我还有一小儿子遗落在外,如今便回来接管这一且。”
白宇听此急忙上前,许是速度太快又或者其他原因,他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身形站的笔直。
而伊任也未说些什么,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副托付重担的模样,让伊朔一阵阵恶心。
此时伊泽的灵牌就在其后,这两人却全然不顾扮演着父子温情。
“这么多年一直让你流落在外实属抱歉,如今在众位的见证下,这孩子将列入伊家族谱,承袭我姓。”
伊任仰起头脸上的喜悦难以遮掩,而白宇的目光更是扫过众人,对伊朔轻蔑的一瞥,虽然自己的好事被伊泽那人发现,但无所谓总是除掉了一人。
他的脸上满是愉悦,视野却开始模糊不定,他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但有点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
脚步有些虚浮,身形走了下去,却不料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直直的倒去,而伊朔闭上眼回身离去,他知道这是崩盘的开始。
☆、强撑面子
救护声响在耳边,伊任站在那身体僵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向前几步看着众人将白宇抬到担架上,而此时他才回过神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
紧忙讪笑着开口“众位无需惊慌,只是这孩子前一阵,因为失了大哥哀伤过度,请众位不要介怀。”
众人听此急忙应和,其余的也不再多问,毕竟世家就是如此的圈子,无论是什么事,你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总有人会把你淘出来。
伊任神色不宁,他总觉得有什么灾祸即将降临,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世家别的都不重要,唯有这面子是顶一顶二的需要。
内心无比慌乱,但脸上不能显出分毫,这便是世家的素质和涵养,前一秒的笑脸人后一秒便刀剑相向。
时间在流淌,葬礼还在继续,伊任蹲在那里七上八下,众人目光灼灼逼的他神思不宁,一定不会有错,哪怕有也只能将错就错,现在已没有退路。
“众位伊家大小事务繁忙,最近是多事之秋必须请早做准备,我与白女士早已宣布婚礼,从即日起解除与李家的婚约,请各位悉知。”
女人听此跪在哪里看不出神态,只站起身笑了两人,随即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斜着脖子披头散发的走到伊朔身旁。
“现在你满意了,我已经没有了一切,不过那又能怎样呢,死的人永远回不来,你也不算赢了我。”
那声音吼在耳边,伊朔皱起眉,但也不再理会,看着她一步步从众人面前经过,内心情绪五味杂陈。
身影逐渐消失,她周围满是各色眼神,而伊朔也不再理会,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伊任,对他展露几分笑意。
而那伊任还在畅谈他心中蓝图,全然不知死期将至,只一次次重复,白宇对他的重要,对伊家的重要,而众人也只得尴尬的称是。
直至许久后众人才散去,而伊任缓缓来到伊朔身边,开口道“跟我去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伊朔点了下头,站起身扭了下腰,随即也不再多说,而慕启渊见状也起身前往,不料伊任回头道“领主大人,这是伊家的家事,请您不要过多参与。”
“伊家的家事,可这个人属于我不属于你。”慕启渊带着微笑,而空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伊朔加在这中间也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说,你放心我一定如实相告。”伊朔面带微笑,而伊任见此不再多言,抬脚赶往医院,他必须弄明白白宇究竟如何。
内心上下翻涌,种种可能在脑海不断涌现,而伊朔只跟着坐在那里,眼中带着不知名的意味,这眼神让伊任无比恐惧,总觉似被人算计了什么。
此时在这空间内唯有慕启渊知晓,他明白伊朔在看一出戏,在等待伊任的选择,并好奇他如何收场。
然而这些话他都没有问出,问出的那句却让两人瞳孔微缩“这是我在伊泽被杀时找到的东西,猜测应是属于你。”
一片花瓣被拾了出来,而伊朔看着那物,眼神微眯那是一朵蔷薇的花瓣,其上还沾染着伊泽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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