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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的,”玉宗说“朕已经让礼部侍郎拟了单子,连带着些茶叶丝绸玉器一并给你带上。”
“谢过陛下。”
“爱卿为我秋慈驻守边境,劳苦功高,自然是要厚待的,此番还想要些什么尽管与朕说便是。”
拉完家常,玉宗便让内官传了膳。玉宗与庄贤皇后居于上首,坐南朝北,秋瑞共晏景坐于玉宗左边上位,彦旺达坐于右边上位,文武百官各按品级高低安排落座。
“陛下,我此番前来,还带了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舞姬进献给陛下,不如现在就叫上来助助兴?”这干吃饭也没安排个娱乐活动,饭吃着也不香。
庄贤皇后坐在玉宗旁边,微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这彦旺达每次来竟是送些吃的喝的倒也罢了,还光是送些女人,漓姬那个贱人就是他送进宫来的,甚是讨厌。
“噢?既然爱卿有此雅兴,朕当然乐意奉陪。”
于是,一群穿红黛绿的大姑娘便上来跳起了大秧歌。
玉宗“......”
皇后“......”
晏景“......”
文武百官“......”
庄贤皇后倒是高兴,若舞姬都是这般货色,不足为虑。
彦旺达笑嘻嘻的看着大秧歌,这就对了嘛,罗鼓震天花花绿绿的,多喜庆,看着就有食欲。姑娘们长的也敦实,看着就是些好生养的,这可比皇城里那些个瘦瘦弱弱还拿着扇子遮住半张脸的舞娘看起来舒坦多了。
大秧歌跳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玉宗顿感松了口气,太闹腾了,西北果真民风彪悍,朕真是欣赏不来。
彦旺达看着手里剩下的半只油汪汪的烤羊腿,很是意犹未尽,要不要再叫上来跳一段儿?这羊腿还没啃完呢。玉宗看他表情,赶紧给礼部侍郎使眼色,你快弄点儿啥助兴的上来吧,可别让他再开口要跳一遍,朕这小心脏着实承受不起。
礼部侍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秧歌唬的一愣愣的,只觉此等舞乐生平仅见。还没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眼神,那姓白的王爷倒是先一步领悟了。
“陛下,这西北的歌舞果真是让老臣大开眼界。”
彦旺达表示很高兴,看见了没,皇城里有名的纨绔王爷都说好。
王爷说:“老臣近日觅得了一琴师,曲子抚的婉转萦绕,飞花落叶皆为之动情,不若也趁着这喜庆之日,唤上来助助兴?”
玉宗赶紧挥了挥手,“如此甚好,快传。”
晏景一手托着额,自语道“白端己吗......?”
就见殿外一人,穿着月白色的外袍,衣襟下摆处均是同色暗绣的花纹,未束发髻,只一根与衣同色的丝绦慵懒的绑着漆黑长发,背着瑶琴,款款走来,正是柳留仙。
晏景眼底一片漆黑。
“小民柳留仙参加陛下。”柳留仙躬身行礼。
玉宗不着痕迹的瞪了白端己一眼,你怎么把这位给朕弄上来了?不知道这是太傅的小情儿吗?要是被那好色的彦旺达看上了可叫朕怎么办?
“免礼。”玉宗看着他,果真是个清俊脱俗的样子,“那便开始罢。”
秋瑞小声问晏景:“这就是那位留仙公子?”
晏景点了点头。
“难怪师父会如此着迷,真是好看。”
晏景“......”
彦旺达看着殿中抚琴之人,眉眼清秀,斜眉入鬓,身材也是修长,太好看了,好看的烤羊腿都顾不得吃了。这人一定要问皇帝陛下要了娶回去,八抬大轿抬回去做正妻王妃。
一曲终了,彦旺达带着头拍手鼓掌,即使听不懂,场面是要先撑起来的。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彦旺达搓着手,“不知陛下可否将这柳留仙公子下嫁与我?不瞒陛下说,我那府上还缺个正妻。”
果真,玉宗想,这人就不该让他出来,白端己你这个惹事儿精。
真是好意思开口,秋瑞心说,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想跟师父抢人,当人家爹都嫌大。
玉宗看了白端己一眼,瞧你给朕找的好事儿,朕看你是闲散王爷当的腻歪了,得空朕就把你那些个勾栏赌坊统统查一查。
“恐怕不行。”秋瑞看自家爹爹神情为难,主动站起来先开了口,有些事儿就得一次堵回去,连个念想都不能给留。“留仙公子虽然现在还居于潇湘馆内,可却是已经许了人家的。”
果然还是自家徒弟好啊,晏景想,知道体恤师父,还知道护着师娘,要不要以后扎马步的时候都不放史册了?
“噢?”彦旺达皱了皱眉头,“下官可否斗胆问一句,柳留仙公子许了何人?”我上门去要能不能行?
“家师,”秋瑞说“彦爱卿刚进皇城,还未曾在坊间玩乐过,不然一定会知道,如今这皇城根下,在茶楼酒肆唱曲儿的琴娘歌姬最爱唱的便是一首《蝶恋花》,这曲儿便是写家师与留仙公子情/事的。”
说完,秋瑞还意犹未尽的哼了几句出来:
梦入潇湘留仙处,且共从容,不知将月暮。罗衣轻解纤云弄,呢喃销魂情暗渡。
一寸春宵恨不如,满川飞絮,人在屏深处。凤衾凌乱枕鸳付,芳痕尤见不忍触。
晏景“......”我怎么不知道。
柳留仙“......”这定是你那小徒弟干的。
皇帝“......”这小曲儿朕怎么没听过?
“如此便是下官莽撞了,”彦旺达心想,要完,听说这太傅大人深得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厚爱,人怕是要不过来了。“望太子殿下见谅。”看来这王妃也是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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