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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纳妾本是常事,只要主家养得起,谁也多说不了什么。恨只恨这倪知义,每娶回来一个不过新鲜个把月,腻烦了便会将人遗弃,或者流落街头,或者卖与青楼,更还有在他府里便丧了命的。
普通百姓虽然过的不甚富裕,可又有哪个父母愿意将女儿嫁与这样一个禽兽?于是后来,倪知义娶亲便成了强抢。只要听说这十里八乡谁家有个漂亮女儿,他第二天就能将人抢上花轿,管你愿不愿意,吹吹打打的抬进了府,便算是毁了一生。
花轿后面跟着的那几个拿着棍棒的大汉,都是那倪知义养的打手,一是为了抢人,二是防止人半路逃跑,还顺带着提防有人来救,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竟还有如此无耻之人?”秋瑞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
“怎么没有,”小店主撇了撇嘴说,“官府欺民的事儿可多了去了,难道你们就没遇着过?”
秋瑞“......”
晏景“......”
还真没遇着过。
“按店家所说,此事也已有好几年了,就没人管吗?”晏景皱了皱眉。
“哪有人管这闲事?”小店主皱了皱鼻子,很是不屑,“当官的都官官相护,老百姓又惹不起他们,可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被抢了女儿的不是忍气吞声就是家破人亡,家里有女儿的都千方百计的藏着,生怕被那淫棍色魔派出的探子看见。
莲汐听完,往秋瑞那边挪了挪,又挪了挪,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真可怕,比庆园春可怕多了。
“如此来说,还真是为祸一方啊。”柳留仙若有所思的说。这种事最是让人痛恨,若真是娶回去好好待着便也罢,如今这么说来简直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可不就是嘛,”店主说着冲街边努了努嘴,“看见街边蹲着的那个乞儿了吗?他姐姐去年被那倪知义抢去了府里,到现在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们家找了几次都被打手轰了出来,后来还去知府衙门告过状,那知府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了回来,不久以后老两口就给气死了,好端端的一家人现在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儿街头行乞,也真是可怜。”
秋瑞心里紧了紧,没想到他秋慈官场竟如此不堪。
“谢过店家了。”晏景付了饭钱,拉着几人出了那小店。
“几位这就要走啊?”店主觉得很是意犹未尽,“再来啊。”
众人“......”开饭馆真是委屈你了,若是去说书定能发家致富。
“师父,此事我们不管吗?”走在街上,秋瑞看着那行乞的小儿问,这孩子看上去跟莲汐差不多大,却经历了如此变故。
“得管,”晏景皱了眉头,“暮浅觉得该如何管?”
秋瑞语塞,最直接的法子不就是拿自己的太子身份压人吗?不管那倪知义是何来路,他摆了太子的架子,还怕没人来办吗?
可此行...此行是跟父皇置了气出来的,虽然师父说了父皇并没有想要将他贬出皇城,可秋瑞总是还觉得心里没底。
晏景看着他眼底闪过的犹豫不定的神色,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孩子,如今还没看出来你父皇的良苦用心吗?”
“嗯?”秋瑞不解。
“国主只是想让你出来历练一下,亲眼看看这秋慈江山到底如何。”
“是...吗?”秋瑞有些不确定。
“是。”晏景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这些天你所看到听到的东西,是不是与往常所想有些不同?”
秋瑞点头,何止是不同,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若为师带你走了官道,一路歇在驿站,这些你可还能听着?”
秋瑞想了想,那定是不能的,表面的繁华盛世国泰民安官民有爱不正是演给上位者看的吗?下官演给上级看,上官做给王侯看,王侯粉饰漂亮了再呈现给国主,就这么一层层一次次的将这满目疮痍的江山描绘成了千秋万载的太平盛世。
“想通了?”
“嗯,谢谢师父教诲。”秋瑞觉得此时通透了许多,堵在胸中多日的一口闷气也变得通畅了,“可是此事要如何?”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事,还受害的百姓一个公道。
“那倪知义只不过是个县太爷,”晏景眯起了眼睛说,“却连知府衙门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你可知为何?”
秋瑞无语,我也想知道啊。“求师父解惑。”
“为师成亲之时你与那礼部侍郎来往过密......”还没想到吗?
礼部侍郎......秋瑞瞬间明了,“礼部侍郎也姓倪,那倪知义是......”难道是他儿子?
晏景点了点头,“总之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若非如此,堂堂知府又怎会包庇一个小小县令?定是卖了那礼部侍郎的面子,这么些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此之外,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些什么别的利益关系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秋瑞感觉有些头大,朝廷关系竟然如此错综复杂,一个小县令背后都有礼部侍郎的影子,真不敢想象他父皇平日里是怎么面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大狐狸。怪不得白头发越来越多。
“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啊?”秋瑞挠挠头,想起来就很烦躁。
“看你是想自己办还是交给朝廷办?”
“有区别吗?”秋瑞不解。
“当然有。”晏景说,“想自己办,那我们就直接去那知府衙门告状,为师手里有国主给的令牌,地方官员见令如见君。想来就算是礼部侍郎本人犯了事儿,也没人敢再多加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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