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有了如今老三巷,没成年的孩子穿着传统服饰满街转悠的盛景。
想象一下,七八岁的小娃娃放学父母不给开门,都一个个穿着传统衣裳,趴在老戏台上做作业的样儿。
多年后,常辉出去的孩子嘴边常有这样的话,你们难?我断奶就开始给自己赚学费,我难不难?真话!人家学费就是自己赚的。
如今对门段奶奶也不介意油条涨价这件事了,她每天在家门口加班,开小铺子捎带赚向导工资。
她坐在家门口纳鞋底儿,都有大量游客跟她合影,小费自然是不少的。
当左右脸颊图着三彩油彩,做过去男子狩猎打扮的江鸽子出现在街头,他的行走就艰难了,那真是一边赚钱一边做新手任务,没一会儿就有鼓鼓囊囊一口袋零碎钱儿。
晚上回家跟俞东池一数,嘿!能有三百多钱儿。
沿着莲台树荫往里走,一直走到女贞树根的地方,江鸽子才看到了微缩的新手村,微缩的李大婶,微缩的王铁匠铺子,微缩的酸秀才棋局……
新手村倒是聪慧,女贞树这里大概是全盖尔最安全的地儿了。
交了任务,拿了两匹只有指甲盖大的任务酬金布匹,当江鸽子把布匹放到随身空间,布匹又恢复原样的尺寸。
放好布匹,江鸽子便照例来到了新手村边缘一条宽不到一米,长却有几十米的黑色数据裂缝前蹲下观察。
这条缝隙是他前天炸出来的,它下面漆黑不见底儿,露在最上面的位置还有快速的数据乱码在流动着。
原本他按照原来的办法,想“缝合”这条裂缝,却失败了。
这新手村原本有十八个固定npc,可现在这里只有十四个了,刘将军,将军府,放羊娃,羊群,制图的酸秀才,还有小二哥跟酒楼一起在游戏反弹的时候,碰到这条裂缝它们就消失了?
江鸽子尝试过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去,幸亏他手收回的快,这玩意儿用刹那的速度就从他食指上咬了一块肉下来。
又幸亏是神识受伤,现实身体完好,可手神经也是痛苦了好几天。
它就像个无底洞般的不可测,江鸽子把各种元素的东西往里面丢,现实世界的一切东西它都不吞,甚至它树儿子就在这条缝隙上扎根,可是它们可以共存,并且互不伤害。
而游戏世界里的一切东西,包括江鸽子引过来新手村的鸡鸭,还有附近的高级怪,只要触碰到这里,就会被吞噬。被吞噬之后,刷新点就再也不会刷出新的怪物。
研究到最后,江鸽子得出一个结果,自己~大概是游戏产物吧,他是可以被吞噬的……那么下一步,要不要把俞东池带过来,让他实验一下呢?
正在认真思考的江鸽子没有防备,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他怔楞的扭过脑袋,却看到是黄伯伯家的黄楚旭在对他笑。
上面点的人是都知道女贞树下面堵着水银池子的,所以这边成了游客禁区,还被衙门拨款在外面修了一个复古花墙围了起来。
黄伯伯因为有江鸽子的关系,就沿着禁区的墙修了三间展览室,放一些黄伯伯的书画作品,而他的大儿子黄楚旭就在这边做古董铺子,捎带倒买倒卖的生意。
黄楚旭手里拿着一瓶瓶身满是水汽的饮品对江鸽子笑。
“大热天,看您蹲在这儿大半天儿了,爷儿?您这是玩蚂蚁呢?”
江鸽子看着他踩在数据裂缝上的脚,接过饮品喝了几口问:“你怎么到后院来了?”
黄楚旭笑了一下:“看到您过来了呗~嗨!您今儿就是不来,我也是想去您家坐坐的,这边请,咱可是老没见了……”
他指指女贞树下面的一套石桌石凳,与江鸽子一起坐了过去。
等两人扯了几分钟闲话之后,黄楚旭才说:“爷儿,有个事儿~这事儿吧,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我知道了不告诉您,我这心里吧~就一顿别扭。”
黄楚旭这人虚的很,他在老三巷存在感不强。早年在当铺那会子,对门段奶奶扯八卦,就说这家伙眼大看不起街坊,脾性最是圆滑,是那种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儿的主。
后来老三巷因为江鸽子发家了,黄伯伯因为段爷爷家老二两口子算计人,最后被集体排挤的教训,也就隔开自己大儿子了。
倒不是他们父子关系不好,而是黄伯伯那人极聪慧,他晓得自己儿子打小在当铺学的脾性,是不讨江鸽子喜欢的。
人机灵不是错,虽他儿子有大志向,却也只能隔离开,他的机灵不能在杆子爷面前卖。
黄伯伯不想改变儿子,也不想儿子没眼色被老街坊排挤,就早早做了安排。可这老头千防备万防备,总归就没防备住。
江鸽子一到小院儿,他就被黄楚旭逮住巴结了。
江鸽子放下空瓶笑到:“甭东拉西扯的,赶紧说,我那边还有事儿呢!”
黄楚旭闻言便笑的更加灿烂:“嗨,爷儿!我就是吧~咳!我们全家都心疼您呢,就见不得您受一点儿委屈,这不前儿我家老爷子还让我两个妹妹给您置办今冬的鞋子呢,说您爱穿那样儿的!”
他看江鸽子皱眉,就机灵的拐弯说正题。
“前些天,我送我们家小子去州府面试高等教育的时候,您猜~我在飞艇站看到谁了?”
江鸽子诧异,他看到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黄楚旭看江鸽子表情淡淡,便加重语气道:“爷儿,我看到您从前那一家子三十多口子人正在飞艇站等着上艇呢!我当时就想到您了,就央告个关系去打听,你猜猜怎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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