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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与齐轲不太一样,他那是动都动不了,好歹我还能欢蹦乱跳的——呕——”言毕,秦琅睿丹田气息倒流,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得他与云崇裕满身都是。
迟迁:“哦?欢蹦乱跳?”
秦琅睿拭去嘴边的血渍,颤颤巍巍倚在云崇裕怀中:“姑奶奶,是我错了。”
迟迁不再看他,转而望向云崇裕:“前些日子开的药方每日都要服,琅睿君身体太虚,长期以往病根不治会越来越严重,吐血打颤都算是轻了,喂,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秦琅睿撇撇嘴,不再与她较劲。
“三日后的决战,还有一人再议吧,你的状态不够好,至少.....这三日先好好休息,比如说好好睡一觉。”迟迁放缓语气,她歪着头露出一个浅笑,“那我去看看千诸他们,琅睿君就交给少族长啦。”
望着迟迁远去的背影,秦琅睿像个青涩的孩童,悄悄牵起云崇裕的手,紧紧握着不肯松手,放下重担,略微疲惫地靠在云崇裕身上,长长出了一口鼻息。
云崇裕看他这幅羸弱的模样,纵使心中再多气也发不出来,他无奈地敲了敲秦琅睿的脑袋:“我带你回房,是该好好休息了。”
秦琅睿赖在原地不肯动,也不知怎的就在这一处与他拗了起来,云崇裕无法,微微推开他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秦琅睿痴痴地望着他,半晌吐出几个字:“我不想喝药。”
云崇裕:“.......”
秦琅睿再一次认识到了长坷族的族长一脉都是不好惹的主,云崇裕哪管他羞耻不羞耻,拦腰就将他抱了起来,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脚踹开房门将秦琅睿丢了进去,随之大门一闭,“咚”一声把想看戏的闲人尽数关在门外。
千诸悠悠勾起唇角:“他们两个感情真是好的可以呀。”
“有琅睿君那样的妻子,少族长迟早会因为操劳过度病倒的。”迟迁充耳不闻,蹲在一旁整理她的宝贝药箱。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琅睿君,也不想想你夫君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千诸毫不畏惧地揶揄她。
“千诸!你瞧不起我那就休了我呀!啊我知道了,到了手的就不是最好的了,不必多言,男人的劣根性谁不懂?”迟迁刷一下起身指着千诸的鼻子说,“本小姐就等着你一纸休书了!”
“唉迁迁.....我不是这个意思!迁迁!迁迁——”
秦琅睿摸摸鼻子,仿佛有什么人在身后说他的坏话,他两脚一蹬脱了鞋盘腿坐在云崇裕的塌上,云崇裕紧接着靠过来,秦琅睿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不论怎么哄都不愿意下去。
“我知道错啦,那药真的不好喝,别让我喝啦!”秦琅睿撒娇道,摇晃着他的袖子。
“嘶——”他听见云崇裕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叹,连忙止住手里的动作,慌张问道,“哪儿受伤了?刚才怎么不叫迟迁给你瞧瞧!”
云崇裕连忙柔声安慰他:“没事,战场上落伤再正常不过,不必这样大惊小怪。”
“但法术伤不同于剑伤刀伤,唔......你怎么这么重的伤一声不吭?”秦琅睿撩起他的袖子,从手臂到手腕处有一道长长的裂伤,伤口周围散发着阵阵黑气,定是与云瀚舟交战时受的伤!
秦琅睿心揪在一团,明明他的伤比自己严重更多,却不见他有半点抱怨之意,生生忍到现在才被人发现......他的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这种伤自己愈合也需要个三两天......
秦琅睿心疼,瞬间就没了声音。
“你要是觉得心疼了,桌上有伤药。”云崇裕轻轻咳嗽一声,视线转到案上放着的金疮药,秦琅睿顿时下床去拿,急急忙忙像似怕错过时机一般。
“有时我觉得.....放任你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真的好么?”秦琅睿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涂抹在云崇裕的伤口之上,一边轻轻吹气,以便于减缓他的疼痛。
“不要觉得有负担,我这条路从我没有遇见你开始便以注定,但因为有了你,我才觉得一定要打赢这一战。”云崇裕靠着他的额头低语,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想必是疼痛到了极点,却又不愿开口讲出来。
秦琅睿收起伤药,双掌展开法印自上而下轻轻扫过,催动伤口愈合:“这一世你反而一点也不妄自菲薄,不知是祸是福。”
云崇裕说: “对我而言福分就是你不出意外,若你实在担忧得不行,也可以选别的路,陪着你走便是。”
秦琅睿一愣,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只得苦笑一声道:“回去霁山关你一生一世?这样我倒是会安心不少。”
“倒也不赖,可你总该闲不住吧?”云崇裕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这倒是没说错,罢了罢了,杀父杀母之仇并不是一笔能带过的,你得答应我三日后只能赢不能输。”
秦琅睿并不仅仅是出于云瀚舟这一考量,除此之外还有这个失去记忆的十代,那孩子并不如九代随和,给人的感觉倒是十分疏离.....若说像似的话,他更像是早年没有磨平棱角的圣子,无论是神性还是法力都是最为巅峰的时刻。
当年圣子甚至对他动了杀心,换做云崇裕没达到他的期望,下场会如何不得而知,他不敢以身犯险,这一生只有一条命,若是没了,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云崇裕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他紧紧握着秦琅睿的手,目光之中透出说不出的意味:“你告诉我,那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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