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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靖将药碗塞到他手中,秦琅睿不甘愿地一口口泯着那药,一脸怨恨地瞟他师兄。
“休息好了就下去巡山去,天天窝在山上你以为你在养蛆吗?”
“师兄你看我伤成这样还要我下山去?”秦琅睿一脸不可置信。
闻靖莫名其妙: “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现在云少侠不在,自然你要把他的空给补上。”
“这霁山真的是暴殄天物,我造了这么多术式,没想到有朝一日又让我下山巡山。”秦琅睿故作深沉地摇摇头:“罢了,待我收拾收拾我就下山,小憩一会儿总是没事吧?”
闻靖冷冷道:“一炷香,我先去教你师弟们布阵之术。”
秦琅睿应了声,卷着被子闭上眼睛,潮水般的倦意袭卷了他的意识,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睁眼时,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中,看样子是一座荒城,已然没有什么人生活的气息,空气之中弥漫着肃杀凋零的气息。
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他凭着直觉一步步越过瓦砾与木块,有什么熟悉的味道在指引他往前走,那是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在这不毛之地反倒是有些新奇。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
但是总有一种许久未归的感觉。
秦琅睿意识到,这或许是他前世的记忆,那种隐隐约约的酸涩与眷恋,无不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这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大道尽头是一座王城,虽然也是一样的断壁残垣,却能依稀看出它的构造,朱红的城墙被血晕染,路边锈剑之上挂着几块破布,风一吹就被吹的远远的。
少了一扇门的城门旁,秦琅睿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他抱臂倚在石狮子边上,闭目沉思。
但是那气质又与云崇裕有所不同,他更像是个饱经风霜的将士,棱角分明的脸上甚至还挂了彩,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秦琅睿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前走。
秦琅睿咬咬牙,没有多想往那人身边走去。
哪怕这是陷阱也好,他是唯一能告诉秦琅睿这里是哪里的人。
“这位侠士,可否有闲暇为小辈解困?”
那人听他走来,一双眸子缓缓睁开,那刹那一束凛冽的寒光自他眼中划过,抬首一望秦琅睿,整个人杵在原地。
“你是......”
秦琅睿摇头:“我不是你在等的人,我名唤秦琅睿,不过是一阶平凡无奇的除妖师罢了。”
那人流露出一丝遗憾,苦笑一声移开视线:“想问何事便说就是,若我能答得上来,必定全数告知。”
秦琅睿点点头:“如何称呼少侠?”
他答道:“你不是心中有数?叫我云砚便可。”
秦琅睿心道万一不是叫错了那多麻烦。
于是他接着问:“此间为何处?”
百里云砚瞟了他一眼,提剑往远处走去,仿佛在给他引路:“虚幻之间,有贼人意图不轨,故意将你引来。”
秦琅睿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何人有所图?你又为何在此?”
百里云砚兀的停住脚步,身后的少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直撞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你可知你曾经与地支十二之一的子斐有过契约?”
秦琅睿应了一声:“听人提过。”
百里云砚紧皱的眉头似舒展了些,示意秦琅睿跟着他继续走:“子斐与我出现在此有所关联,他被封印在一处荒城之中,而封印他的第一道印是你下的,第二道印与我有关。”
秦琅睿试探道:“难不成他是想要破阵?”
“正是如此,想必是我那转世此番离开,他以为有可乘之机,如今却被我拦下。”百里云砚带着他近乎原路返回,秦琅睿留意到他一条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想必是多年征战留下的印记。
“可是你若已经转世,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幻境之中?”
百里云砚笑道:“自然不是本人,我与当时出现的清琅是一般东西。”
“一般东西?”秦琅睿想起当时与祁对战之时出现的“自己”,既然那是清琅,那他也应该是本人没错......
“不过是前世临死前设下的术式罢了,为的就是在这情急之下保你不受伤,云崇裕身上也有。”百里云砚将自己的双手在他面前一晃,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变得透明,果然是虚幻之物。
若是这保命术式已经出现了两次,一次来自于清琅,而另一次则是来自于百里云砚。这样想来,他身上的保命术式已经全部没有了。
百里云砚似是发觉了他的担忧,不缓不慢回道:“别担心,为你拦下子斐为的是让你有所准备,回去告诉黑魇让他多留心便可。”
“嗯......我知道了。”
“子斐被关了数百年,他应该是已经等不下去了,你若无心找他要回你那一半法力,就要坚定意志,不能被他的魅惑之音挑拨了。”百里云砚指着秦琅睿来时那条路,将额头轻轻碰着秦琅睿的,一道金印展开,暖流自血脉流走。
秦琅睿闭目接受他传来的法力,心想这百里云砚看上去十分不善,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云崇裕的那份温柔。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的自己哪怕是死都要带着他一起转世。
长年的包容与温暖足以把一颗冰冻的心融化,百里云砚就像是一潭深渊,深不可测,但是一脚踏入水中,他又不至于让你溺亡其中,偏偏涟漪将你推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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