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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云崇裕......”
回答他的只有那声声蝉鸣而已,秦琅睿苦笑一声,抬头仰望那漫天星河。
小时候的他,没爹疼没娘爱,每天夜里就痴痴坐在观日岩上看星星,指不定哪天九天之上的父母就能够给他回应了。
现在一想,儿时的呓语是那么傻,那么无知。
秦琅睿心里揪着疼,那种有了主意却没人分享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他很孤单,很寂寞,但是不会有人听见他心底里歇斯底里的呐喊。
他调整好情绪回到房中,将一片狼籍收拾干净,给自己倒了壶小酒,取了云崇裕的信,只身一人上了观日岩坐着。
月下独饮,上是星河皎月,下是密林鸣蝉。秦琅睿解了衣带倚在那岩石之上,也不顾风吹着难受,拆开信读起来。
“琅睿,见字如吾.......”
不知汝收到信时,是否已到了那草木茂盛,烈日炎炎之季。吾写此信之时,万物复苏,百宴门见不着那夭夭桃花,很是无趣。
日前陪潇儿去登记,方知自己已到大降君,待吾归来指不定就成了幻帝。谈及潇儿,近些日子她做了好些鲜花饼予我,不甜不腻,十分好味,若是汝喜欢,待吾回来时让她做些。
照顾好自己,莫要过于忙碌,省下几顿饭,夜里不睡,身体为根基,那些术式有的是时间去钻研。
还有一年,下一个秋日,待吾归来。
“云崇裕......写于春日。”
秦琅睿翻身把信压在身下,手无力垂在两边,脸靠着冰凉的岩石,竟是有些发烫。
这酒够烈,才半壶他已经醉了。
伸手捞过那翠玉酒壶大口大口灌酒,秦琅睿心里苦,看得出来云崇裕与谢潇关系日益密切,无力感自心中油然而生。
借着酒劲,他总算是想了些自己平时不愿去想的事。
原本他认为少了云崇裕不过是少了个护卫,等着云崇裕一走,没人唤他起床,没人陪他用膳,没人陪他聊天......
也再不会有人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每天摊黑起早跑去把那些妖打的只剩一口气吊在那,直到他来......
也不会有人在他怕的一动不动时一手揽过他,不停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他对云崇裕的依赖,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他无时不刻在想云崇裕,他不想让云崇裕属于别人,他只想让云崇裕一生一世只有他一人。
这样自私的想法,在平时他真的不敢妄想,他觉得自己恶毒,斤斤计较,没有一丝气概。
可是,他要如何才能与女子相争?
但是他不愿把云崇裕拱手让人。
秦琅睿一声一声抽着笑,那笑声就像是拿着把刀在他心上划出一道道血印,他嘲笑着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九天星河繁星闪烁,秦琅睿眯着眼睛,幽幽道:“爹,娘,我该怎么办......我变得很怪,真的很奇怪.......”
我似乎是喜欢上了某个人。
秦琅睿躺平,合上双眼,微声念着:“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微风卷着他一头青丝,就像是父母的手安抚着他,秦琅睿吹的舒服,有些了睡意,渐渐坠入梦乡。
我有所念人,隔隔在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第二日秦琅睿睡醒,果不其然又是头疼又是闹心,他那名贵的翠玉酒壶也没了踪影,秦琅睿挠挠头,心想果然喝酒误事。
“小黑,今日有没有什么安排?”他把昨日的狼藉收拾好,又是被风吹又是喝了酒,头疼得实在是没办法出门。
小黑狗从他的影子里钻出来:“那倒没有,哇好重的酒气,你喝酒了?”
秦琅睿声音带着懒绻:“小酌怡情,既然没事我今日就不出门了。”
他把云崇裕那封信折好收进桌上的暗格中,打开窗换气,径自坐在桌前研墨。
“你感觉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前几日你让我去查的事有了眉目。”小黑狗绻在他脚边趴着打盹。
秦琅睿提笔,面不改色问道:“真有回溯的术式?”
他的字遒劲有力,与他这副瘦弱的模样十分不搭。其实秦琅睿就是太瘦了,穿的衣服又显大,自然显得他弱不禁风。
“清琅明说过是没有的,至少对人没有。”
秦琅睿听言低下头:“这么说除人外是有?”
“万事有因皆有果,由因推得出果,自然也可以由果推因。”小黑狗睁开一只眼 “此为因果溯原法,若是你想找回方圆几里的因果,那便是上古术式的范畴。”
“好办,你倒是先告诉我哪本书里写了?”秦琅睿一笔落款,挽着袖子将那狼毫放回笔山之上,唤来信鸽将信塞进信筒之中,抬手将其放走。
“你自己写的。”小黑狗闭上眼睛,吐出个口水泡。
“我写的?”秦琅睿面露难色。
“没错,清琅写的,怎的,你是找不到?”
秦琅睿摇摇头:“那倒不是,我看不懂我写的字,我还真没看过那样龙飞凤舞的字。”
小黑狗:“.......”
这也怨不得秦琅睿不会看,清琅还未嫁入王府之前擅长草书,再加之其通晓上古时期术式,自然会把一些上古文夹之其中,平时虽能写一些著作,只可惜能读懂的人少之又少,他被誉为术士的鼻祖,却没人能读得懂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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