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北茕点点头:“我的想法和肃大人一样。大统领,如果这信真的是给大哥的,现在却被我们拆开来看过,再拿到大哥面前去,他会不会怀疑这是我们伪造的呢?”
长光一时语塞:“就,嗯……他应该看得出来字迹吧?”
肃湖卿反问道:“如果大公子认为我们伪造了字迹呢?”
“你们好麻烦……”长光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那我们重新找个信封装上,信封上面写着‘给吾儿阿流’?”
肃湖卿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江大人那个时候都知道大公子是皇子,怎么会写‘吾儿’?况且,如果信封上真的有这么一句话,那要如何解释早些时候江五没有将这封信拿出来?”
长光彻底无话可说了。
他双手一摊,将那封让人无可名状的信展现在几人面前:“行。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候没有人说话了。要想知道这封信到底应该属于谁,似乎只能从信封上仅有的三个字入手。
水云川。
“是谁的名字吗?你们有认识这个人的吗?”肃湖卿问。
长光和星北茕摇头,江五也摇头:“我跟了公子十年,从未见他和叫这么一个名字的人来往。”
“水云川……”星北茕盯着那三个字。
肃湖卿凑了过去:“弟媳,看出来了什么?”
星北茕正在皱眉沉思,并没有注意到肃湖卿的那个称呼。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星北茕从台阶下面捡了块石头,在台阶上写字。
另外三个人好奇地凑过去看,见她写出来的那个字,皆是眼中露出喜悦之色。
长光一把捏住信封,跳了起来,冲着房间门跑了过去。
☆、天雨霁(七)
星北流睁开眼时,外面天空已经大亮,窗户敞亮,长光正在摆弄放置于窗台上的那盆薄荷草,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十分嫌弃却又不得不放好。
他刚坐起来,长光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顾不得自己讨厌薄荷草的气味,将整个花盆抱着走了过来。
长光高高兴兴地往床边一坐,将花盆扔在脚边地上,先是摸了摸星北流的额头,习惯性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星北流摇头,静静地看着长光。他敏锐地觉察到长光似乎十分高兴,于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长光将他搂进怀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嘴角:“我这里有一件东西……嗯,是当年跟随我父亲的侍从拿出来的,应该是给你的。”
星北流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些难以置信。
长光见他骤然发亮的眼神,心里更是喜悦,又道:“……说来也有意思,沉如瑜他们找的那个宫外的方士,其实就是那名侍从假扮的。他叫江五,父亲死前的最后那段时间,他一直陪伴在我爹身边,然后从宫里将一封信带了出来。”
星北流心跳加快,盯着长光,一只手在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时候抓住了长光的手臂。
长光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眼中露出些许笑意,用手抚着他的后脑勺,一直往下摸到后颈,在那处光滑皮肤上轻轻游移,让他无处可避。
星北流的身体微微哆嗦起来,但并不是害怕,神色更多的是无措。
面前是长光温热的鼻息,后方又是炽热的掌心温度,他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能被动接受。
长光终于笑眯眯地开口了:“亲我一下,或者开口哄我,我就给你。”
星北流的耳朵渐渐地有些发热。
在如此亲密的姿势下,长光的呼吸也那么的近,身体相贴传递各自的温度时,一些晦暗的记忆也在他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那些旖旎纠缠的回忆就像是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撕开了一道裂口,让他再也无法全心全意沉浸在难过和自责中。
都是真的,那场有些荒唐的纠缠。
星北流眼中再度浮现些朦朦的雾气,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空洞茫然中出现的悲惧,而是不知所措和回避。
长光搂着星北流的手臂微微一紧。
……他其实有点怕自己忍不住。
所幸星北流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只是片刻的发愣后,星北流抿了抿唇,偏过头去,在长光薄唇上很轻地碰了一下。
长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同时收紧,然后将他压在床铺上。
“这样就完事了?”长光在靠近他唇边的地方说话,嘴角扬起,“连我都知道怎么才算‘亲一下’……这么敷衍也当我太好哄了吧。”
星北流脸色猛地涨红,被长光说得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好半天他才抬起唯一能活动的手,放在长光头上。
他有些吃力地断断续续道:“长光……长光……乖……”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长光愣神了片刻,然后将人按在身下用力舔吻起来。
长光亲吻着他含含糊糊道:“好啊,我会好好教你的。”
·
水云川。
星北流拿着那份外表泛黄的信封,似乎在发愣。
长光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也不闹人了,神色还带了几分严肃。
“江五将这封信带出来后,按照我爹的嘱咐只交给应该得到它的人,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拆开过,我们也没有拆开来看过。”他其实还是有些怕星北流怀疑这是他们伪造的信,想了想添了一句,“我爹的字迹,你还记得吗……”
星北流用修长的手指抚过写着“水云川”三个字的封表,点点头。
长光挠了挠脑袋:“我估计我爹当时是怕这信被人发现了,所以才没有在信封上写明这是给谁的信……但是这就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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