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寒千,神色静默:“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有些人会说,自己是为了某个人而活,如果那个人不能好好的,自己也无法独活于这个世上。可这世上明明还有更加美好的事物,人不该将目光局限在眼前,哪怕只剩下自己,也要走下去。”
寒千也注视着他,虽然明白自己的举动有些无礼,但这个时候也无法想那么多了。
“大人,即使您这样说着,可是如果您失去了小公子,也还会这样想吗?”
长光?星北流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一时说不出来话。
“大人啊……寒千知道您一直都在承受着痛苦,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也看到您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愧疚中。如果没有小公子在,您又如何还会留在此处?只怕您会离开……”
星北流沉默了,不再说话。
“您说别人没有为自己而活,可是您,真的有在为自己而活吗?”
寒千跪在地上,低声啜泣:“所以啊,大人,寒千是真的希望您能够好好的,就算不是为自己,也请想一想小公子吧。如果您真的有事,他会怎么样?”
星北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不知道。大概,长光对我的情感没有那么深厚。”
寒千擦了擦眼泪:“您也只说了是‘大概’,到底是什么样的,您亲自去见他,不就可以知道了吗。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等到那一天,亲口去问问他。”
星北流的神色似乎有些动摇了。
他想了许久,终于勉强让步了:“那这样吧,我多带一些人手过去,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就立即离开,不会再去冒险。”
寒千的神色还是有些犹豫,星北流继续道:“我曾经承诺过,要让晚离郡的百姓过得好,如果他们遭遇到了这种灾祸,却不能帮助他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事大概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了,这么久的相处时光,寒千了解星北流的性格。
承诺对于他来说,重要性可能胜过生命。哪怕是多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也会被他一直信守着,如果不是生命尽头,那么一定要完成。
“那大人……寒千,寒千同您前去吧。”
她实在放心不下,但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去能帮上什么。
星北流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开怀的笑。
“你当然要随我去,只不过到时候要把假的‘我’带走。”
“可是……”寒千犹豫着,总觉得自己该为星北流做点什么,可事实上她什么都做不了。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宛扶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书房里两人的眼中都露出惊疑。
星北流神色有些不悦:“你……”
“大人,宛扶做了些补药,为您补补身子,刚一进来便听见你们说话,宛扶便想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还望大人准许。”
她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很是乖巧。
寒千有些不高兴,但想到这姑娘与星北流关系匪浅,便转头去看星北流。
星北流微微低头看她,沉默一会儿道:“你说吧。”
“我听到了大人的一些安排,也想为您出一份力。既然您想保证那位姑娘的安全,那便让我顶替她,作为新娘嫁到督主那里去。”
寒千惊讶地睁大眼,为这个想法感到吃惊:“可是,这不相当于把你推入危险中?”
星北流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为了一个人的安危而把另外一个人的安全置之不顾,这种做法也没有意义。”
宛扶抬起头,大大方方地看着星北流:“我不怕,这样我到那里去还可以帮到您,如果让一位满心恐惧的姑娘与您为伴,只怕会坏了您的事情。”
☆、静挽(三)
她想要做什么?
星北流第一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宛扶是星北府出来的人,如果督主真的与星北府里某个人有关系,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不过,宛扶若是忠于主母,星北流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不利,就算是忠于其他某个人,在他破坏督主的事情之前,应该也不会动手。
如此说来,将她带去也没有什么问题。顺便试探一下她的真实想法,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只是,万一落入督主手中。
星北流微微皱眉:“你站起来。”
宛扶顺从地站起身,正好在寒千身边。
“你今年多少岁?”
“回大人的话,宛扶才满过十五。”
星北流盯着她,若有所指:“你今年十五,同寒千差不多高。”
宛扶低下头,眼神有些不自在。
寒千不明白星北流为何说这些话,笑着道:“大人是想看看宛扶姑娘身形是否合适吗?想必督主也没怎么见过那位姑娘,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嗯。”星北流点点头,收回落在宛扶身上的目光,“那好,你就顶替那位姑娘,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立即向我的属卫发出信号,让他们将你接走。”
“具体的我稍后详细安排,你先回去吧,如果后悔了,也可以来给我说。”
宛扶行了一个跪拜的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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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皇帝面前提了想与江国公结为亲家,不过星北府主母似乎并不是很想亲自与长光打交道。
于是她让星北沂请肃湖卿帮忙,将她安排的医官送到长光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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