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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你,那傻子自己死了也舍不得拿你殉葬啊。”孔昭酸溜溜地感慨,“唉,我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猪,怎么就拱了颗浑身是刺的野白菜。”
“……”
最后孔昭把楚殣又带回了咸阳的齐宅。
楚殣怎么也不明白,骊山易守难攻,阿房宫又是与世隔绝,连只鸟都飞不进去,按理说,要想关着自己,那里最为保险,怎么突然又把他放回了咸阳。难不成齐家和常家已经打完了没有后顾之忧了?还是说楚家隔岸观火不成被人被灭了?再不然就只能是齐淮远被人打傻脑子进水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他又打什么主意?”
孔昭本来已经抬脚往外走了,听了这话又转过身来,斜倚在门框边上,抱着胳膊上下打量楚殣。
“干吗?”楚殣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祸水,你们俩祸水就使劲互相祸祸吧。”孔昭嘀咕了一句,丢下楚殣一个人就走了。
什么玩意儿都是??
楚殣莫名其妙地嗤了一声,见孔昭走远,就探头探脑地迈出了房门。
天空中响起一串翅膀扑棱的声音,楚殣抬起头,黑色的神鸦扇扇翅膀便落在了一株只剩下枯枝的树上。
“咳。”楚殣大声咳嗽了一声,目光在四下乱瞟,确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个沙利叶之类的鸟人……
神鸦扯着自己有些许嘶哑瘆人的嗓子叫了两声,忽然扇动翅膀又飞到了楚殣肩上,亲昵地啄了两下,低下脑袋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回到国内没多久,楚殣就看到奥丁一直跟着自己飞到咸阳,只是那时候齐家盯得很紧,没多久就把他关到了阿房宫里,压根没机会进去神鸦也就只能成天在骊山打转。
楚殣摸着奥丁的脑袋若有所思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急急地转身回房找了一会,居然还真找到了纸笔,俯身在纸上开始写信,因为是左手写字,而且担心有人突然进来,那字迹龙飞凤舞得都快要飞出纸外。
“把这个带给我爷爷。”楚殣写完信火急火燎地把纸卷起来让奥丁叼着,“一定交到他手里,不能让别人拿到了听见没?”
神鸦扬起翅膀扑闪两下,转头便飞出去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远方。
楚殣像是个送儿子上战场的老母亲一样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眺望许久,直到一点儿也看不见了才长吁短叹地关上了门。
齐淮远能光明正大地囚禁他无非就是仗着楚殉投鼠忌器,又没有同样可以威胁齐家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家孙儿被人强抢了去。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齐淮远,估计还真是不多,偏偏楚殣就想起来,那小子好巧不巧地正有一个把柄捏在自己手里。只是他人在咸阳,没有人身自由,所以一直没法让那玩意儿派上用场,如今只要能告知楚殉,事情就好办了。
“老子让你绑架!”楚殣冷笑着把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侍卫奥丁的神鸦飞速自然不是寻常信鸽可比的,仅仅三天就飞了回来,为楚殣捎来了一个黑色小盒子。不过这么多天来齐淮远都未曾露面,故而楚殣也无从下手,何况他自己也很怀疑能不能成功对齐家主那种恨不得浑身十八个心眼的人动手脚。
一个人独处的日子显得颇为无聊,幸而齐家多的是文玩与古籍,楚殣闲来无事便随手抽本书回到房间,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黑。眼见着该睡觉了,楚殣才合上了手中不知名的古绘本,伸了个懒腰打算去休息,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几日不曾露面的齐家主跌跌撞撞地踏进来,反手锁上了门,还没近身,楚殣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你不是滴酒不沾吗?”楚殣掩鼻退了一步,略有些诧异地问。
齐淮远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两只眼睛隐藏在散乱的发丝之后,微微眯着,仿佛有几分疑惑与审视,半晌之后才像看清了眼前人一样,哼着笑了一声,上前揪着楚殣的胳膊就往床边带。
楚殣对于这个一言不合就发情的牲口已经习以为常,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了。
“楚殣……”醉眼朦胧的齐淮远两只手撑在楚殣耳边,歪着脑袋打量他的脸,目光贪婪地从每一寸肌肤上扫过,“楚殣……”
“说什么醉话呢?”楚殣皱着眉凑近了轻嗅一下,浓郁的酒气立刻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你干吗去了?”
“你闻不出来吗?”
“怎么?你齐家主不是一直说喝酒误事吗,”楚殣的笑容有几分讥诮,“如今怎么像个醉鬼一样?”
“喝酒误事,可醉了挺好,醉了你就永远是我的了。”齐淮远似乎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地低声呢喃着,“我的,哼,哈哈哈。”
说完仿佛是要证明自己的所有权似的,便开始解楚殣的扣子,微凉的指尖在锁骨流连片刻又抚上脖颈,微微用力的手指似乎想掐住,却又因主人的意志而保持在可控的力度内。
“你非缠着我干吗?”虽然感受到脖子上的压力,楚殣还是冷静地看着齐淮远半睁半闭的双眼,试图从这双有些涣散的眼睛里找出些许端倪。
“因为我喜欢你啊。”满脸醉态的齐淮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废话一样,松开了手指,语气理所当然。
楚殣听到他闷在胸膛里的笑声,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抽了一下,酸涩感堵在喉头,抬起的左手在齐淮远脸边犹豫许久,还是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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