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来,他的高烧就是退下了。
“叔叔……”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挣扎着坐起,就是看到自己卧室的窗边,放置着一盆盛放地黑色玫瑰,漆黑的玫瑰在早晨光线的照耀下,厚重的花瓣上黑色中透着红色,红色中又透着黑色,有着厚重的丝绒感,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又有着黑金丝绒般的光泽……
和其他玫瑰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说不出的高华美丽,神秘诱惑……
就好像……
“你知道送人玫瑰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啊,我就觉得他好看。”
就好像是自己曾经送出去的那一盆一样,乍一看到这纯黑的玫瑰,盛东阳心头当即泛起了一股近乎不敢置信地狂喜。
他猛然跳下床,就像个孩子一般连鞋都没有穿,就冲出了门……
盛东阳心底升起了一个念头,心中又不敢确定。
“管家……管家,昨天是有什么人来了吗?我窗前的黑玫瑰是谁放的?我昨晚,我昨晚梦见了……”可又怕是自己的幻梦一场,因此这个念头他连出口都不敢出口,只敢冲下楼就对着管家试探询问。
管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不曾见过自家领主像个孩子一般莽莽撞撞,还光着脚的模样了。
这么多年以来,盛东阳都是一个相当成熟,非常合格的大人,从不会将自己这么不得体,孩子气的一面展露在别人眼前,别人看到的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乍一见他这样,管家登时吃一惊。
“呵呵……”还不等盛东阳话音落下,沙发那一边当即发出了一声低笑。
盛东阳这才注意到,西尔维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男人的面容英俊而又深刻,气质却是无比的静谧和圣洁温柔,一如盛东阳记忆中无数次追寻思念着的,但却只能在通讯投影中见到的模样。
盛东阳看到他的瞬间,一下子就是傻了,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大人,西尔维奥大人昨晚回来了,他去了您的房间,照顾了您一夜呢……”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
但盛东阳却只觉耳畔一阵轰鸣,根本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简直怀疑自己置身梦中。
他难以言表自己的喜悦……
脑海里窜出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会是真的吗?
盛东阳愣在原处,半晌没动,只呆呆看着西尔维奥。
直到西尔维奥朝他伸出手,宛如小时候一般轻唤:“小阳,过来叔叔这边。”
盛东阳才如梦初醒,激动地眼眶不自觉都充盈了泪花,再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规矩,猛然朝着西尔维奥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管时光流逝,岁月变迁,只要西尔维奥在,盛东阳在他的跟前就不像做个大人,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他猛然跑过去,扑进了西尔维奥怀里。
却忽略了自己再不是过去的孩童,少年,成年男子的重量叠加到西尔维奥身上,一下子就将沙发压得陷进去了一大块。
幸好,现在的沙发都是最先进的可变形材料制成的,才没给压塌了。
“叔叔,叔叔……”盛东阳却顾不得那么多,激动地无以复加,一把紧紧抱住了西尔维奥,死死的,紧紧的,简直恨不得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骨血当中去,他的眼泪糊了满脸,自己却一无所知:“叔叔真的是你吗?”
在这一刻,他就好像是一个走丢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漂泊许久的船只,总算找到了港湾。
失去了自己壳只能受外界风雨侵袭的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壳……
最珍贵的花,送给最重要的人。
这是当时盛东阳买下那株黑玫瑰时,黑市宣传黑玫瑰给它抬价时,出的宣传标语,盛东阳正是因为这样一句话,才会拍下了那株价值连城的黑玫瑰。
从年少时候到现在,西尔维奥一直是他最重要的人。
西尔维奥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看着他满脸的泪痕,当即心疼得无以复加,伸出手就是擦去了盛东阳脸上的泪渍,轻轻揉了揉,属于盛东阳的他许久不曾触碰过的发,温声道:“是我,我回来了,傻孩子,你怎么哭成了这样呢?”
盛东阳却是彻底不想顾忌自己的形象了,不仅将西尔维奥抱得更紧了,还狠狠用手泄愤似的锤起了他的后背来,抱怨道:“你怎么……怎么走了这样久?”
整整十几年啊,这是怎样漫长的一段光阴了。
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就是几十年,在看到西尔维奥的那一瞬间,真的是唯有恍如隔世,才能形容得出盛东阳的心情了。
“……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西尔维奥并不在意他的任性和发泄,只是极为温柔地抱着他,宠溺万分地柔声安抚。
他爱着他的玫瑰,也爱着它的刺。
他爱着他的太阳,爱着他的温暖,也爱着他刺眼,灼人的光。
盛东阳的声音不知不觉便是带上了鼻音,态度蛮横的命令:“你以后都不许再走,不许再离开我了。”
他虽然一直在苦撑着,但实际上自从沈子涵死开始,他即使重生也是活得十分麻木和无趣,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在靠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在支撑,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倒像是一个工作机器了。
在沈子涵,艾伯特,塞廖尔相继死去以后,盛东阳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找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