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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面色微红,也知道自己从见到知寒客开始,就一直在做失了风度的蠢事,恢复镇定,笑道,“谢兄既然要走,也该把你落在我这里的东西带上才对?”
“什么东西?”谢珉行惊奇,想不出落了什么东西在他那里。
……我。
裴子浚咬了咬唇齿,许久才把那就要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咽下去,桃花眼一眨,灿然笑道,“自然是谢兄花银子赎回的柳诗送柳姑娘啊。”
“……”
最终还是跟着裴子浚回了唐家。
一方面是因为裴子浚说他知道师姐失踪一事的一些细节,要慢慢说给他听,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柳诗送。
他几乎快要忘记了还有柳诗送这个人了。
他当日为柳诗送赎身只是因为想起了师姐,可她终究不是师姐,她有她的命运波折,有她自己的归宿。
可他赎了她,总不能不管她。
再一次见到柳诗送的时候,从柳诗送的眼神中,他忽然明白了,柳诗送的命运波折,早就系在了那个桃花眼含笑的宛陵公子身上了。
可那个缺根弦不会转弯的木头公子,还偏偏还要把柳诗送的芳心往他身上送。
山有木兮偏不知,实在是滑稽至极。
吃晚饭时,谢珉行被安排坐在裴子浚和柳诗送之间。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
知寒客比不上裴公子亲和,小姑娘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小口抿着,像一只小猫仔一样。谢珉行知道自己绷着脸的模样有些可怕,却不知道怎么安抚女孩子。
只好把头别过来。
但是这边更加惊悚。
一转头,他看见他面前那只瓷碗上的菜堆成了小山堆,罪魁祸首眼角含着笑,一副浪荡公子似的桃花眼下偏偏长了一颗不解风情的心。
——你光瞅着我做什么!!再看我的剑法也不会长腿跑到你身上。
“!!”他顿时觉得背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的,觉得好好的一个宛陵公子,笑起来怎么像个……傻子。
“谢兄,这是阿旺婶敖的老母鸡汤,特别浓,特别补。”
谢珉行并不是很想理裴子浚的殷勤。
裴子浚完全没有在意,反而自作有趣的讲了个笑话,“谢兄啊,你都不知道,现在唐府上下都把当我坐月子养。”
谢珉行觉得今天裴公子的性子活泼得过了头,有些疯了,眉梢一挑,便也顺着裴子浚的话头打趣,“敢情裴公子是坐月子坐出了经验?”
“……”裴子浚囧然,“谢兄怎么取笑起我起来了?”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生出了快活,知寒客终于笑了。
他把他带回来开始,他就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似乎藏了很深的心事。
如今终于肯放肆笑一笑。
25
裴子浚简单跟谢珉行说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唐府这一场纷争都是因为唐三小姐偷盗了多年前被魔教抢去的七心莲所致。
谢珉行从来不知道这些,听了唏嘘不已,那七心莲真不是好东西,害了他这样一遭,还害了他师姐。
可江湖上的人却发了疯似的抢它。
在他心里,哪里比得上他宝贝的师姐。
他不想要,却偏偏在他肚子里。
“阿柔总是这样,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我。”孟仕元道,“谢少侠,你是她师姐,自然知道你师姐的脾气,我还记得她带回七心莲的时候,志高气满的模样,可却一个月不愿意和我同房,只偷偷躲在书房里治伤。”
“师姐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个女人,总是要在身边人装出什么都不怕,谁她都能罩得住的模样。”谢珉行也感叹。
他其实很不喜欢孟仕元这个姐夫,她的师姐装勇敢装了一辈子,他更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能是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可是唐忱柔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人。
他作为师弟,也只好看着。
“看来魔教没有得到七心莲,应该不会对唐师姐怎么样的。”裴子浚说,“可惜那把那半株七心莲在慕容狐的手上,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其实……”那那半株七心莲不在慕容狐手上。
在你身体啊……
谢珉行欲言又止,正色道,“洛京城都搜遍了,又过了这么久,师姐大概不在城中了,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关一趟了。”
“谢兄,我陪你去。”裴子浚马上说。
谢珉行冷冷看了一眼,淡淡说,“不必。”
月光斜进来了,谢珉行望了一眼宛若铺满了薄薄一层糖霜的屋檐,准备关门睡个好觉。
谁知道他以为自己已经闭门谢客了,那青年却一直都没有走,吱溜一身就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
居然还可以这样。
“裴公子,如果是要陪我上魔教的事,就不必说了。”他率先说。
“不是的。”
……那你要做什么?谢珉行感觉那兔崽子的目光望着屋子巡梭了好几遭,最后好死不死的落在他的床塌上……兔崽子要干什么?他这么晚不回自己房里睡觉,还要往他被窝里钻吗?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心惊肉跳跳了好几遭。
直到裴子浚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招呼他过来坐,“谢兄,我来,是想与你说一件唐世姐的小事。”
谢珉行看他雀占鸠巢的姿态,哭笑不得,却也安静坐过去,坐到床的另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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