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因为目前只查到了安乐侯,还不曾查到他们,直接回府去就查起了家事,如果有类似的事,赶紧退回去,田地才值多少钱,安乐侯开的这个头,不管哪家都要心疼的,可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否则到时候,按安乐侯这个十倍上缴,自家会心疼,只按府衙的罚金上缴,恐怕就要被人说成不是诚心悔改了。
毕竟,安乐侯诚心悔改的例子,已经赫然在前了。如果不照着他来,怎么着都算不上诚心悔改吧?
这些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想痛骂安乐侯了。至于安乐侯背后的人,他们就假装不知道了。
太后的厉害之处,被太后送去地下服侍先帝的那些人最懂,其他人可不敢随意去找死。
京城里面,这般纷纷扰扰的时候,卫衍则在近卫营里,与沈大统领做着交接之事。
近卫营的有些事,原先只有沈莫知道,如今卫衍接掌了,这些事,沈莫就一一告诉他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此消彼长
比如, 皇宫或者行宫,修建的时候, 除了地上的建筑,底下还建有很多地下的通道, 主要用来排放雨水, 偶尔也有特殊的用途。
“这些地下通道,都是当年修建宫殿打地基的时候,就预留好的。因为时日太久,有些已经年久失修了,有些则是特意封闭的,你记一下位置, 事有不逮的时候, 可以动用。”沈莫对卫衍说道。
真正的秘密,不会落于笔墨,而是靠着口耳相传的, 这种传承方式, 一旦有了意外,秘密就很容易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虽然有着种种可虑之处, 但是只有这么做, 才能真正保守秘密,所以这个传承方式始终在使用。
景朝的皇宫, 实际上不是高祖修建的, 而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经历了数个朝代变迁了。因为各种战乱离散, 翻新复建,关于皇宫的许多秘密,肯定没法完整地流传下来,如今知道的这些通道,都是高祖定都京城后,命人重新探出来的。
近卫营大统领,掌握着一些秘密的通道,还有一些,则在皇帝的脑子里面。
近卫营大统领,一直被称作皇帝的心腹,并非随便说说,而是事实,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会知道这些非常紧要的东西,除非得到皇帝愿意以性命相托的信任,否则皇帝根本就没法安心睡觉。
沈莫与卫衍的这些交接,按照惯例,同样没有落于笔墨,而是通过两人的秘密交谈完成的。
这是最重中之重的事,其他的,倒是些琐事了。
卫衍就这么忙了好几日,有一日,他做事做到一半,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拍了拍脑袋,发现他忙疯了头,把有件事给忘到了脑后。
他急急忙忙回了府,命人开了库房,在里面走来走去,纠结了许久,依然下不了决心。
“父亲!”卫敏文好几日没见到他,此时得了他回府的消息,赶来见他了。
“敏文,你来得正好!”卫衍看到儿子出现,明显松了一口气,“快点过来帮为父参详一下,这万寿节的寿礼,该送什么才好?”
皇帝的生辰是正月二十九,没几日就要到了,卫衍最近忙着和沈大统领交接,竟然把这事给忘掉了。幸好他突然想起来了,还有一点时间来挑选一件合适的寿礼,否则事到临头,他随便送一件,皇帝到时候肯定会和他闹别扭。
为什么这种事要来问他?难道他的脑门上刻着他很会送礼这几个字吗?
卫敏文很想这么反问,不过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孩儿年前采买过一些年礼,父亲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卫敏文本来替父亲准备好了过年送人的年礼,结果父亲年节的时候,比平时更忙,偶尔才回府一趟,待一会儿又走了,府里的交际往来都是大伯父带着他在应酬,这些年礼他用了一些,还有不少没有动用。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卫衍闻言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
“父亲,请这边来。”卫敏文在前面带路,将父亲领到了另一间库房里面,把他过年前挑选的年礼,一一指给他看。
“父亲,请看这个卷口瓶,这是前朝官窑出品,色彩纯正亮丽,图案喜庆,应该可以做寿礼。”卫敏文从买来的那些年礼中,推荐了一样给他。
他虽然对于父亲让他操心送礼这事,有着满腹牢骚,但是比起他的父亲来,他的品味明显要高多了。
卫衍注视着这个卷口瓶半晌,末了还是摇了摇头。
这么普通的寿礼,皇帝肯定会挑剔,觉得他没有用心挑选寿礼,他送了,必然会被皇帝啰嗦一顿。
“父亲觉得这幅桑葚图如何?”卫敏文再接再厉,继续推荐。
卫衍走过去,看了几眼。
这幅图不大,只有二尺来长,皇帝会不会嫌弃寿礼太薄?
卫衍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那父亲自己看看吧。”既然父亲这么挑剔,卫敏文觉得他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儿子撂摊子了,卫衍只能靠自己了,他在库房里面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那艘楼船上面。
皇帝时不时就嫌弃他不懂风雅,不知意趣,这件礼物应该很有意趣吧?
卫敏文跟在他的后面一起逛,他驻足了,卫敏文也停下了脚步。
他发现父亲的目光停在那艘楼船上面,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父亲,这艘楼船手艺精湛,做工无可挑剔,不过玉质粗糙了一些,作为万寿节的寿礼,会不会不够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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