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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史书上并未记载,但是同年,服侍赫伊莫斯大帝的女官长塔普提去世,同样终年七十。
帝国纪年第三十二年,赫伊莫斯大帝逝世,终年五十九岁。
他并未留下后裔,只是在亚伦兰狄斯王室的旁系血脉中挑选了一人,立为王座的继承者。
有野史记载,赫伊莫斯大帝自继位后,几十年里相貌几乎不曾改变。
逝世时,年近六十的他容貌竟是与当年继位时二十七八岁的他无异,众人皆以为这是众神的庇护。
后世之人将野史中的这一记载视为亚伦兰狄斯人为古人编造的神话传说,一笑而过。
…………
夏末时分,阳光灼热,曝晒得大地如被烈火烹烧一般。
南纳的大祭司站在雪白的王陵之前,望着那两座并肩而立的宫殿。
因为年纪大了,眼神差了许多,他要眯着眼才能看得仔细一些。
火热的风吹过来,掀动他鬓角已经花白的发。
他想,一转眼,竟是已过去了三十多年。
“大祭司阁下。”
声音从后面传来,索加回过头,看到有人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索加眯着眼看着来人。
当年那个屁颠屁颠像是小狗般摇着尾巴围着伽尔兰王转悠的小胖子,如今已是权势不逊于他的上位者。
如今的塔尔站在王庭之上,掌控着帝国的财政大权,令人不敢对其侧目。
那张胖乎乎的脸上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那笑意再也不曾达到眼底。
塔尔说:“法塔雅将军已经在外面等了你很久。”
法塔雅虽然嫁给了索加,但是并未就此安于家室。
这几十年来,她一直都追随赫伊莫斯南征北战,是亚伦兰狄斯中唯一一位以女性身份成为将军的将领。
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不再上战场,但是仍然领着王城的城卫军统帅一职。
索加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向外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就听见塔尔低低的呢喃声从后面传来。
“王子……”
索加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回头,看见塔尔站在那里,望着王陵中的白色宫殿,侧颊带着一份恍惚。
他看见塔尔的眼角,也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的痕迹。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透出几分怅然。
走出王陵之后,索加看到了那个头发大半已经花白但是依然一身皮甲身姿笔挺地站立着的女将领。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法塔雅,你是来送陛下的?”
法塔雅嗯了一声。
她眺望着远方的王陵,叹到:“也好,对陛下来说,也算是解脱了……终于能追随伽尔兰王去了……”
“法塔雅?”
索加一怔,法塔雅了然的口气让他很惊讶。
当初伽尔兰王虽然在他们数人面前公开宣告了他与赫伊莫斯的事情,但是来不及对外宣告,就……
当时知晓此事的众人对此事守口如瓶,他也不曾对法塔雅说过。
“你怎么会知道……”
法塔雅对她的爱人笑了一下。
那笑中带着感慨,还有深深的叹息。
她记得的,很久以前,那一天明亮的阳光下,骑在马背上的赫伊莫斯对被他抱在身前的伽尔兰露出的比什么都还要温柔的目光。
他看着伽尔兰,眼眸亮得仿佛在发光一般。
她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都莫名地心动了一瞬。
“索加,你没有发现吗?”
女骑士叹息着。
“从伽尔兰王逝去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曾笑过一次。”
从那一天起,那位的眼底只剩不见底的深渊,再无半点亮光。
或许从那一天开始,‘赫伊莫斯’已不复存在。
在这世上的,只是亚伦兰狄斯之王。
“…………”
索加没有回答。
沉默半晌之后,他抬起手,温柔地捋起散落在法塔雅眼前那一缕斑白的额发。
他何其有幸,能与心爱之人白首到老。
…………
……………………
赫伊莫斯大帝的逝世,宣告了自贤明王时代起的名将的黄金时代的落幕。
众多将星接连陨落或是老去,亚伦兰狄斯的名将青黄不接。
再加上这一时期恰逢奴隶解放运动最剧烈的时候,亚伦兰狄斯帝国发生动荡。
在被誉为‘亚伦兰狄斯帝国之柱’的诺维与辛亚斯两位将领的守护下,再加上王庭中塔尔、索加等老迈重臣坐镇,动荡的帝国最终稳定了下来。
亚伦兰狄斯帝国因此而延续了下去。
据史书记载。
在局势动荡的这段时间中,有一次,亚伦兰狄斯帝王率军出征时,一只以奴隶和平民为主的叛军趁着王城兵力空虚,竟是攻入了王城之中。
这只叛军甚至攻入了离王宫只有一河之隔的王陵之中,他们将王陵中历代王的陵墓宫殿挖开,抢走了黄金和珠宝等陪葬品。
但是,当这只大军来到伽尔兰王的陵墓宫殿之前时,却是秋毫无犯,在陵墓前主动退去。
位于伽尔兰王之后的赫伊莫斯大帝的陵墓宫殿也因此得以保全。
…………
此后,又过了数千年。
在这悠长的时光中,亚伦兰狄斯帝国有盛有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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