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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讲了百八十遍的陈年旧事,百姓倒是一直很感兴趣。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畏惧过去,言宓也是愿意听听这些民间说法的,虽然每个人说的话本大致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一些细节的理解,各人有各人的不同。
他只见过陶勋两面,一次是白老太后宴客,一次是丞相与他在相府密谈。当时众人眼中的陶勋,已是个狠角色,表面上看似风流成性,背地里却精明得很,他的手段,狠绝地道。
正听到一半,南府里派了人来茶馆寻他,说是有要事。那人眼尖,也瞧见了陆今晨,把他也一并喊了回去。
回到南府已是傍晚,大厅里气氛凝重,陆今晨和言宓挑了个位子坐下,听坐在最上头的陶铖发话。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林岁末出现在了北郡桐乡。不得不说,北郡真是个太平盛地,东郡曾有叛乱,南郡有南府为患,西郡则从来都不姓陶,相比之下,什么事都没有的北郡实属难得,也怪不得一出事人人都往那儿跑。
本来林岁末的出现不关南郡什么事,可是陶铖刚从云夫人那儿得知,他们当年在良川定居后没过多久,陶涉就收到了陶勋的来信,那时东郡失败已成定局,陶勋想让陶涉将身受重伤的林岁末平安带出东郡。
陶涉欠着陶勋人情,陶勋押的也就是这份人情。陶涉最终去了东郡,却再也没有回来。
老夫人知道了这事,立马催促着陶铖派人去桐乡找人。
众人正商讨到一半,竹之词赶了回来。
“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卢州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你这回来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你是中午就知道了这事儿?”
“可不,年底我大哥去了趟京城跟宫里头做生意,今儿个刚到家,就告诉我们出了大事,东郡叛乱时跟陶勋一起逃逸的那个林岁末好像有了消息,宫里头已经派人去了桐乡。”
这就说明,京城得到消息的时间比他们早,并且他们已经行动了。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必须得行动。”陶铖一拍桌子,定了去北郡的人选,竹之词,卢州,陆今晨,林千业,徐疏。这五个人,除了竹之词,其他都是习武之人。
“程兄,这你先拿着,可用来防身。”卢州在出发前往竹之词的袖子里塞了几件暗器。卢州出自清潭山庄,这本是个医药世家,可真正让卢家闻名于世的却是他们家的毒药和暗器。
一行人做好了准备,于清晨破晓时分出发了。
第3章 东台戏三
桐乡在北郡最北的地方,再加上这是腊月,众人越往北走越难以忍受严寒,好在他们的马还算争气,能在这种天气顽强地走下去。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北郡王似乎对自己的领地极其放心。
出发后的第七天傍晚,他们来到北郡元阳县,这个地方已经很接近桐乡了,众人遂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鼓作气到桐乡。
“小二,来几壶桂花酒!”众人一走进元阳唯一的客栈里,就听见了二楼传来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男子,他正斜斜地靠在栏杆上,欲倒不倒。
本来招呼着竹之词等人的小二赶紧跑上去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公子,咱们这店里没有桂花酒,只有白酒。”
“白酒?”那人皱了皱眉头,但一会儿又眯起他的桃花眼笑了起来,“白酒倒也可以,正好暖暖身子。”
“诶,我这就去拿。”小二连忙答应。
“等等。”那人突然拉住小二,凑过去低声问道,“那些人可是今晚要来住宿的?”
“正是,他们刚到呢。”
“哦,是吗?”那人饶有兴趣地瞧了眼在楼下与掌柜的商量住宿事宜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许二公子,咱们的酒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那人背后的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许安阳被打扰了兴致,边往屋里走边回应他,语气有些不耐:“急什么,待会儿喝不倒你。”
小二极有脸色地跑下去拿了几坛白酒上来。
这时的竹之词等人也商量好了客房,往楼上走去。
在许安阳他们的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竹之词往里头瞧了一眼。里面坐着大概六七个人,全在吃酒聊天。
刚才竹之词特地留意了那人讲话的口音,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京城来的。
大过年的,京城来的,干什么的?
答案简直昭然若揭。
只是竹之词奇怪的是,京城的人比他们早得到消息,行动应该也比他们早,怎么还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听刚才有人叫那个男人“许二公子”,众人大致也猜到了关于他的一二。
京城许家二公子许安阳。许安阳的父亲是当今太尉,他的姑姑则是当今太后,他兄长最近也上任了刑部侍郎,可以说,许家现在在京城是如日中天。
待合上房门,竹之词等人才松了口气。
“莫非许安阳就是这次京城派来的人?”林千业略有些吃惊,因为这许二公子,无功无过,酷爱游山玩水,而捉拿反贼是大事,居然派这么个人来,皇帝是不怕到手的人飞了吗?
“他们还要了那么多坛白酒,明天是不打算上路了吗?”徐疏也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好奇。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众人打算今晚夜探他们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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