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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的百姓都挤在了街道两旁的房檐下,褚钰迅速买了把油纸伞,带着人去了最近的一处梅林。
“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还好吧。”颜既白叹气,刚一抬手,眉头微皱,“倒是你,刚从边疆回来也不好好休息,我们还是先回将军府吧。”
褚钰顺藤摸瓜样的往他身边挤了挤,手指掐着他的鼻子,调戏道:“将军府你今晚约莫是回不去了,我们换个你更喜欢的地方。”
颜既白一愣,褚钰便将油纸伞下压,乘机向人索要了个缠绵入骨的吻。
“褚钰!”
看着面前人脸乍红,含羞的样子,褚钰闷笑,随后将伞给了他,“抓好了,带你去别的地方。”
他俯身将人抄起,足尖一点,便离开了这无趣的梅林。
褚钰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后来直接出了城,带人飞身进了山间一处小屋舍。
门未上锁,但是主屋灯火通明,褚钰将人小心放下,进了里屋点了蜡烛,颜既白一直跟着他,“这是什么?自己私藏的小金屋?”
“可不是嘛。”褚钰放下火折子,抱着颜既白坐在榻上,蹭了蹭他的耳垂,眼底都是笑意,“用来藏娇的。”
颜既白不安分地躲了躲,褚钰当即松了手起身,双手捏着他面颊,笑道:“好了,不逗你,先前叫侍卫过来烧了个水,你先洗洗。”
颜既白听他这般无所谓地说,眼角一挑。
褚钰坐在外屋,右手卷着一本书,左手撑着脑袋,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看着里面星点灯火,咬了咬指头。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他当下扔了书,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便推开门,恰好颜既白系了衣带,正打算往床榻边走。
“饿不饿?要不要我做点东西吃?”
颜既白摇头,道:“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不太饿。”
“你也忒好养了。”褚钰叹息,眉头皱起,迈着步子过去直接将人抱起,还作势颠了两下,咕哝道:“太瘦。”
颜既白毫不犹豫地在他掌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褚大将军便吃痛地将人放下。
“沐浴去。”
他看着那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挠头傻笑了两声。
一盏茶后……
“褚钰!”
“怎么了?”褚钰趴在木桶沿上,一脸无辜。
颜既白脸上泛着红晕,眼神飘忽不定,“你,你干什么在这里洗?”
“这就一间睡觉的屋子,难不成你要让我去外面淋雨洗?新婚燕尔的,不大合适吧?”
“那,那……”颜既白手心不自觉地出了汗,在褚钰大胆到毫不收敛的注视下,恼羞成怒般地放下了帘幕。
眼不见,心不烦。
褚钰在浴桶中痴痴笑了几声,沐浴过后,也死皮赖脸地挤进了被子里,一夜好梦。
☆、第二十六章
将军府人脉复杂,颜既白从前不知,嫁过来后,褚钰也不许他多见人,甚至一早都请安都给推了,还总是软磨硬泡地将人带出将军府,每每出来,褚钰便心情大好,满面春风。
颜既白不说话,褚钰哼着歌调,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却莫名和谐。
“哎呦,褚大将军班师回朝了!”
这半是调侃半是奚落的语气,褚钰翻了个白眼,死不情愿地对着他的少年好友――京城第一浪子公子然打了个招呼。
“然大爷别来无恙啊!”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然像模像样地推脱了两下,“喜闻褚大爷你近日回了京城,这不,我从外面赶着回来探望,碰巧了呗!”
褚钰扫了一眼他两手空荡荡,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察觉到身后人离开,褚钰还一偏身,柔声说道:“不要跑太远。”
颜既白得了这样的叮嘱,当下愣了愣,随后点头。
公子然见他这样小心,登时好奇,踮脚瞅了瞅,只看到了背影,而且就这样还被褚钰瞪了回来。
“别这样呗,我们又不谈什么要紧的话,没什么听不得的,你瞧你这新婚当夜我就没来闹洞房,今日出门好不容易碰见,你也不让我饱饱眼福。”
褚钰眉毛跳动了一下,“你当我是死人吗?”
京城王公子弟虽有豢养男宠之事,但终究登不得台面,是以褚钰与颜既白这门婚事并未大动,一纸婚书下来,轿子抬进门,宴请些平辈讨个喜就算完事了。
褚钰少时初见过颜既白便喜欢上了,后随军征战,也没机缘与他结识,等到了婚嫁的年龄,京中大人虽有不少看好他的,却也觉得他处境微妙,不宜作为女婿。
后来边境稳固,皇帝诏令下来,说要做一门婚事给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褚钰心中跟明镜似地,自然知道帝王忌惮他,是决计不可能让他留个一儿半女的再封官加爵了,所以当日他就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特殊癖好,本以为这事就翻过去了,谁知十日之后,皇帝竟是指派了一门婚事。
再知道皇帝是将谁许配给他后,褚钰不可谓不欣喜,可欣喜过后,又是心慌。
他知道颜既白的本事,如若没有这次意外,颜既白就该入朝为官,光耀门楣了,可褚钰却硬生生地将他拽了下来,甚至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
褚钰心疼,势要保他此生平安无忧。
褚钰找到颜既白时,他正在一个卖糖人的小贩那里给一群小孩子分糖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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