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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阎酆琅发现苍云柏的脸色并不好看,故意问道:“人界……”
“三年涝灾,三年旱灾,他们说是君上造的孽,老天在惩罚他。”苍云柏垂着眼帘,掩盖住神情中的担忧。
“那人皇……”
“阎君,这罚得是否过了些?”苍云柏抬起脸问他,“吾并不怪罪于他,为何要将这惩罚施加在无辜之人身上?”
阎酆琅皱起眉头,说道:“他是人皇,职责就是护佑他的子民,你柏树林位于人界,自然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可是他呢?此事若换成了天帝,亦是如此。罚不在他身上,在他心上。”
天帝此举并非只罚了轩辕松一人,还有阎酆琅。
苍云柏不再问话,天罚不是他能抵抗的,只有顺从才能安然渡过,他待在皇宫里看着轩辕松日益瘦弱的身躯,哪里还有多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羸弱得靠在软榻上处理公务,时不时望向窗口,看着黑魆魆的天发呆,夜里也不得安眠,抓着被褥嘴里喊着苍云柏的名字。
苍云柏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找棵柏树附体,重新修炼,可这是违背天罡常理的事情,若是被阎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人界的事,你且先替我看顾着。”阎酆琅说道。
苍云柏应下后,总觉得阎酆琅身边少了点什么,问:“青辞可还安好?”
阎酆琅这才意识到什么,问:“按理来说,它应该早就醒了。天界灵气充沛,又有我亲自给他疗伤,为何迟迟不见它苏醒?”
苍云柏转了转眼睛,又问:“青辞它可有何奇怪的举动?蛇类到了冬季便会嗜睡,严冬时刻便彻底进入休眠期,不知阎君……”
“天界没有四季,怎么会休眠……”
忽然阎酆琅顿住了。
“阎君还是早日回人界的好,有些东西在天界终究是不妥的。”
他果然知道!
阎酆琅沉下了脸,一甩袖子就准备从鬼门出去,却被苍云柏给叫住了。
“你还有何事?”
“倘若青辞当真进入休眠期,强行唤醒,会折损修为。”
阎酆琅一下子顿住了脚,问:“那要何时醒来?”
“等。”
于是阎酆琅当真回到阎君殿中开始等候,盘坐在软榻上看着古籍,隔三差五地跑进泉池里看两眼玄青辞,实在被耗尽了耐性就抓过玄青辞的尾巴,轻轻摸两下,嘀咕着它怎么还没醒。
鬼厉发现阎君近日总黑着脸,问他出了何事,还被瞪两眼,骂一句多管闲事。
谢必安心想这事儿八成和玄青辞有关,拉着范无救凑到苍云柏面前盘问起来,最后被宋清英一句“多半是惹恼了玄青辞”给塞住了嘴。
这话兜兜转转传进了阎酆琅的耳朵,只是到了他那儿话就变了,变成了玄青辞日日推拒阎君,阎君欲求不满了。气得他把谢必安扔到了妖界去。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老不死!你拽我干嘛呀!”
范无救看见阎酆琅越来越黑的脸,连忙捂住谢必安的嘴,抓着他的手臂,迅速逃离。
宋清英站在阎酆琅的身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耐我何”的样子。
“宋族长莫不是忘了诽谤的罪罚?”
宋清英转了转手里的狼毫笔,回应:“难道不是?”
阎酆琅不跟他一般计较,抬脚往阎君殿去,站在鬼门门口好一会儿才有所动静,红着脸笑了,迈向泉池的脚步竟有些轻飘飘。
然而他却并未在泉池中看见玄青辞,倏地紧张起来,难道它醒了?
“青辞?青辞你可在?”
泉池里只有水声,没有半点蛇息,阎酆琅放缓了脚步,发出探识结果并未在泉池内发现半丝妖力,他隐隐有些不安,甩手将泉池的石门关上后,往泉池深处走去。
池水位于泉池中央,四处由石柱围住,正南方是一口清澈的泉水,正“哗哗”地泄入池水中,那小泉水后面有一处平地,平地上有三两块石头散落。
阎酆琅想起这地方的时候,心里一紧,悄悄走了过去,一边还试探着:“青辞,你在那里吗?”
话音刚落,他就屏息凝神停了一会儿,依旧得不到答案后,就更加确定玄青辞在泉水后面。
他在泉水前站定,犹豫着弯下了腰,只见一条皮色鲜亮的长蛇盘踞在石头后面,两只赤眸警惕地盯着自己,石头旁边还有一条湿软的蛇皮,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刚刚褪了蛇皮?
阎酆琅小心地往前凑了凑,发现玄青辞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蛇头也不知道被它埋到了什么地方,他犹豫着将手伸了上去,轻轻覆在蛇身上,手底下的长蛇猛地一颤,从身子下探出来一个脑袋,眯着眼睛盯着他。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阎酆琅松了一口气,见它并无大碍后,将它从泉水后面捧了出来,手上传来一股黏腻的触感,还发觉它比原先重了不少,暗自疑惑,这泉池中并未见它吃过什么,怎么还重了?
玄青辞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自己,盯着自己刚刚褪下的蛇皮有些出神,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瘙痒。
阎酆琅将它端出泉池,放在软榻上,拿来一块白布就要擦拭它身上的黏腻,却它用尾巴给扫开了。
“怎么了?”
玄青辞慢慢地将头转过去,仰视阎酆琅,吐了一下蛇信子,却并没有传出讯息。阎酆琅觉得有些疑惑,坐在一边看着它,静静地等待它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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