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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凌捂嘴轻笑,回道:“既然不是,那便请杨大人随我回鬼门。”
听到“鬼门”二字,杨恒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有一事要做。”
“有什么事情等禀告了阎君再说。”
“不行,此人不除,我死不瞑目。”
尉迟凌勾着嘴角笑了,问:“此人可是方德?”
杨恒不说话,尉迟凌走近他,又说:“既然是方大人,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我得随你一起去,免得你做了错事,阎君还要怪罪到我的头上。”
杨恒踟蹰片刻,最终同意。
尉迟凌从杨恒的口中了解到,他正在寻找击溃方德的突破口,而这老妪便是那突破口之一。老妪是魏府老爷的母亲,魏府老爷年方二十有七,是当今的少府,近日来一直被一个魂灵缠身。
“哦?这魏少府和方德有何关系,杨大人不是要找方德么?”尉迟凌故意问道,他一听这“魏”姓便在脑中浮现出一张脸来。
“魏不羁是方德的门生。”
杨恒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尉迟凌。他对尉迟凌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翩翩少年郎,十七八岁的光景就已经站在二皇子轩辕玄的身边,为其谋前顾后,而杨恒自己便是在那时登上了科考侍郎的位置。
可是如今却看起来落魄不堪,脖子上还有一圈可怖的疤痕,三十出头的光景竟就这么死了。
尉迟凌心思细腻,又会察言观色,他发现杨恒在打量自己,故意问:“杨大人有什么话要问我?”
杨恒毫不避讳,问:“尉迟公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当今圣上赐了我一道车裂,我被五匹马拉扯死的。”尉迟凌轻飘飘地说道。
“什么?”杨恒大惊,问,“二皇子脾性温婉,像极了范淑妃,怎会对一个跟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下这么重的……”
“你错了。”尉迟凌说道,两手背在身后,“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更加了解他了。物尽其用后的下场,比什么都凄惨。”
杨恒不说话了,他发现尉迟凌停下了脚。
“杨大人,到了。”
杨恒熟练地找到魏不羁的卧房,却发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尉迟凌皱起眉头,脸色颇为尴尬。
“这里还有人。”杨恒轻声说道。
“阎君来了。”
杨恒不知道尉迟凌口中的“阎君”是谁,但能让尉迟凌如此重视、忌惮的人,恐怕应是死人的掌管者,犹如皇帝般的存在。
“那是进还是不进?”杨恒小心地询问。
尉迟凌抿嘴一笑,回道:“阎君不是那般不易亲近之人,无需管他,进去便是。”
然而当杨恒看见房中光景之时,又觉得此行不妥,红着脸转过头去。
尉迟凌抱着双臂在屏风后看得津津有味,一转眼就看见在油灯光影下有一条状物晃来晃去,抬眼望去,只见一条六尺长蛇盘踞在房梁上,正安安静静地看着床上二人。
正当尉迟凌有趣地看着这条长蛇时,被杨恒戳了戳肩膀,示意他往后瞧。
尉迟凌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心想原来惹得阎君近日来心情郁结的,就是这条色迷心窍的长蛇。
而此时此此刻的阎酆琅一心都放在对面的玄青辞身上,看见玄青辞调头走,连忙跟上。
杨恒看见阎酆琅离开,松了一大口气,在尉迟凌耳边问:“阎君当真没有发现我们?”
尉迟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回道:“只要拥有魂魄,阎君没有感知不到的。”
他将视线送回房中,看着床上那陷入情动的二人,又说:“杨大人……还要抓他么?”
杨恒一看那场景,羞愤地扭过头去,说:“难道要放了他?我就在门口等,不信他不出来。”
尉迟凌长叹一口气,从门缝里离开,坐在房门口的石阶上望着夜空。杨恒看不下这令人热血贲胀的画面,便出门坐在尉迟凌的旁边,发起呆来。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尉迟凌瞪着眼睛看着天方露出鱼白,心想,人死后果然与人活着的时候不同,人活着要是连夜不睡,怕是会昏昏欲睡一整天,疲惫不堪,可魂灵就不一样了,他连着数日不曾合眼,都没有感到半丝疲惫,不知这是否和阎君有关。
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杨恒闯了进去,魏不羁被一阵阴风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把门关上,尉迟凌没来得及跟进去,就被关在了门外,只好等魏不羁走远后,才推门而入。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红润的人,身上还留有魏不羁的气味,尉迟凌觉得奇怪,此人看着像是个活人,可气息又是一个死人,走进了还能感知到一股阴气。
突然,这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惶地往床内侧躲。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魏不羁来往吗?”杨恒大声呵斥。
这人吓得抓紧了被褥,却瞪着一双倔犟的眼睛,回他:“我也没答应你啊!”
“你!真是冥顽不灵!”
言罢,杨恒调头往回走,这人一把抱住杨恒,不依不饶道:“你去哪,我不准你走!我就知道你要杀了方德,可是方德还不能死,他死了,不羁就完了!”
尉迟凌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拉开了他,冷声道:“魏不羁横竖都要死,早点晚点没有区别。”
“你什么意思?”
尉迟凌“哼”了一声,打量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回道:“他被你吸食精气而死,和因为方德倒台,被皇上翻旧账处死,有什么分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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