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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女人皱眉仔细回想着,喃喃道:“我们结婚时不是把你的远近亲戚都看了一遍吗,我怎么不记得……”
纪晗笑眯眯道:“我这乖孙儿结婚的时候我才出生呢,跟他不熟所以没去。我们的亲戚关系本来也远得不像话,你看,我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女人沉默了,欧阳泽一个中年人,却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称为“乖孙儿”,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但她看向自己的男人,对方正一脸窘迫地站在旁边,这段亲戚关系说不定还真的是真的。
于是女人叹了口气,看向欧阳泽问道:“这半年来远房亲戚上门的越来越多了,这次又……”
欧阳泽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这两个……咳……爷爷,在开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很好,今天来找我闲聊罢了。”
“这样吗?”那个女人眼睛一亮,看向纪晗,“二位长辈做什么生意?”
纪晗厚颜无耻地说道:“老房盘改,我手上有几处地产,比如幽虚巷外那一胡同的地皮就是我的,老房子都掐在手里不让拆呢。”
女人听呆了,“内城区一整条巷的平房、四合院那些?要有几十个亿吧。”
纪晗笑着摆手,“小钱,小钱。”
女人长舒了口气,眉眼间的笑容慈祥了一些,说道:“那就好。我们啊不是贪着非要沾富贵亲戚的便宜,只是这几年被他老家找来的那些穷亲戚给熊怕了,两位长辈别介意啊。”
纪晗随手拉出一个石凳挨着她坐下,笑道:“当然不介意,被穷鬼讹钱嘛,这事我常遇见,理解理解。”
绍原一直站在旁边沉默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从表面来看,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她容颜算是秀丽,即便青春不再,却也由于保养得好而显出几分雍容平和。从面相上看,这女人其实是比欧阳泽要贵气很多的。只是刚才纪晗三两句话便牵动着她的情绪,可见她确实心绪不稳定。
欧阳泽向绍原抛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我妻子明明一切正常,绍原回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摇了下头。
纪晗笑问女人道:“我妈跟你年龄差不多大,但晚上总睡不好觉,看起来也没有你气色好,你有吃什么营养品吗?回去我也给她捎带一点。”
那女人叹口气,一下子又没由来地带上了几分嗔怒,瞪了欧阳泽一眼,说道:“我也休息不好,都怪他事事惹我不痛快,我每天操不完的心,怎么可能安稳过日子?”
欧阳泽小声道:“昨天那事是我不对,我最近太忙了,把事给忘得死死的。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去办。”
女人哼了一声,不肯说话了。她有些烦躁地别过头去,阳光很好,给她侧面的乌发上镀了一层铜色。纪晗抬眼打量,却见女人丰满的耳垂上戴了一颗小小的红宝石耳钉,她微一偏头,露出耳后藏着的一颗血色的痦子,在阳光下明明灭灭,很不安分。
绍原指着她的耳朵,似是随口跟欧阳泽闲唠嗑,说道:“这红色倒挺好看的,在耳朵后面也别致。”
欧阳泽闻言却愣了愣,犹豫着说道:“这是好多年前送她的纪念日礼物了。耳朵后面?女人的耳钉都是朝前戴的,怎么可能把耳钉戴在耳朵后面,留着针头对人呢?”
绍原跟纪晗对视一眼,笑道:“是我说错了,我是说,红宝石别在耳朵上很别致。”
女人看向绍原,片刻后温声笑道:“红宝石耐看,你如果喜欢,可以买差不多的款式送给别人。”
绍原颔首,“我也正有此意。”
寒暄没几句女人就说又困了,欧阳泽立刻亲自送她回屋里睡觉,纪晗跟绍原对坐在小圆桌两边喝茶,等欧阳泽回来了,叹口气问二人道:“我妻子真的有问题吗?”
绍原收敛起刚才对那女人的温柔神情,严肃地看向欧阳泽,“刚才我指着她耳朵后面那颗血色的痣,你看不见,是不是?”
欧阳泽一愣,“血色的痣?哪有什么血色的痣,我妻子身上哪里有痣我再清楚不过了,耳朵后面干干净净啊。”
纪晗打断他,“你妻子的命盘很乱,气数波动剧烈。她人很贵气,隐约能看出来确实是个富贵命,你从打改行做地产后一路顺风顺水,必然是受她加成的结果。近年你的财源突然受阻、生意不顺,也是因为她出了问题。”
欧阳泽愣了好一会,才着急地问道:“她出什么问题?她怎么了?”
“欧阳先生,你先不要着急。”绍原示意欧阳泽坐下,想了想,缓缓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欧阳泽点头,“当然。”
“你妻子开始陷入这种失常状态前,是否有什么契机?”
欧阳泽想了好一会,摇头道:“你一问好像还真是,她不是慢慢演变过来的,好像还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脾气变差了。但我也记不太清,可能当时只觉得是小事争吵吧,没想到打那之后她就性格大变了。”
绍原又问道:“那么,除了性情变化、睡眠失衡,她还有什么别的毛病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男人叹口气,有些烦扰地揉着自己太阳穴,声音里全是疲惫,说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让我说她的缺点,我真的想不到什么。”
纪晗突然问道:“她跟你吵架都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总是不做她交代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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