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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担心好吗?
连华、潘玉已经暴露了,花露水的功效对他来说也不再是秘密,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底下为何会有大洞?”树木不会说谎,苏篱并不怀疑。
楚靖方才也觉察到了异样,他蹲下.身,将手贴到地面,片刻之后,低声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苏篱学着他的样子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茫然地摇摇头,除了两个小郎君跑来跑去的动静,什么都没听到。
“你听到了什么?”
楚靖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问问你的小草朋友,看它们知不知道。”
苏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成份,真就伸出手,一本正经地和青草交流起来。
楚靖看到他的动作,凤眸一挑,傻媳妇哦,太好骗了!
苏篱原本只是试试,没成想,还真没白问。
要知道,青草们虽然比不上乔木根系深,但人家可有一个无比庞大的家族,草多了八卦就多,苏篱找到几棵灵智高些的,稍稍一问,耳边便传来叽哩呱啦一片吵闹。
“挖地洞!”
“许多人!”
“丁零咣当,好吵!”
“还很热,红红的火!”
“烧到草了,死掉一片!”
苏篱越听越糊涂,便拿着原话说给楚靖听。
楚靖脸上的戏谑渐渐收起,转而变得凝重。
“有人在挖地道。”他皱着眉,眸色加深,“或者是密室。‘丁零咣当’的声音或许是在凿硬物……”
苏篱脑中灵光一闪,“也许是打铁,有火,很热!”
楚靖拍了拍手,“说的对!”
苏篱更加不解,“打铁的话,为何要在地下?”就不怕闷死吗?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靖看向铁塔的方向,哼笑道:“这就要问赵义那孙子了,我说他好端端地干嘛整这些神神叨叨的,果然是另有所图。”
苏篱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远处传来汪汪的犬吠声,楚呱呱站直身子,好奇地四处探看,“狗狗?”
苏小虎竖起耳朵,指了指万岁山的方向,“在那边。”
楚呱呱眼睛亮亮,“去玩?”
苏小虎扭头看向苏篱,“爹爹,可以吗?”
苏篱收起面上的凝重,微笑道:“先请方丈大师给呱呱看过,再去不迟。”
苏小虎顺从地点点头。
楚呱呱笑嘻嘻地跑过来,像只小猫咪似的贴到苏篱身上,“找大师,现在去?”
“方丈大师正在忙,稍后便去。”苏篱从怀中掏出布巾,轻柔地擦去小家伙额头的湿汗,“呱呱再等等,好不好?”
小郎君乖巧地点点小脑袋,“好~”
看着小郎君弯弯的眼睛,苏篱笑意加深,“继续玩儿罢。”
楚呱呱软软地给了他个拥抱,然后才转过身,兴奋地叫道:“小虎哥哥,玩追追!”
苏小虎沉稳地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苏篱的视线追随着两位小郎君,目光愈加柔和。
楚靖支着腿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间一片柔软——人生在世,得妻得子如此,足以。
长缘方丈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温馨的场景。
郡王有情,苏篱有义,大儿沉稳,小儿机灵——倘若真能这样安安稳稳过一生,对于这四个“人”来说,无疑会是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最舒心、也最难忘怀的回忆。
“阿弥陀佛……”
悠长的佛号,仿佛来自天外,吸引了一家四口的注意。
苏篱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小子见过方丈大师。”
楚靖拍拍裤子上的草屑,略略执手。
长缘方丈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回道:“施主有礼。”
楚呱呱躲在苏小虎身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蹭过来,拿眼偷偷地看着他。
苏篱点点小郎君圆圆的鼻头,小声提醒:“小虎,呱呱,快来同方丈大师见礼。”
苏小虎利落地抱拳,声音洪亮,“小子见过方丈大师!”
“见过大师……”楚呱呱虽然有些小紧张,却也乖乖地执手作揖,行了一个晚辈礼。
长缘方丈慈悲的眼睛里多了些许柔和,只见他双手执起佛珠,腰深深地弯下去,“二位小施主,有礼。”
苏篱吃了一惊——这分明是一个大礼。
他同楚靖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楚呱呱的“身份”——按照青蛙的说法,楚呱呱原本来自仙界,地位貌似还很高。
难道说,长缘方丈早就知道?
楚靖想起了他与长缘初见时的场景,对方一语便道破他穿越的事实,是以,二人才成了忘年之交。
今时今日,与五年前的场景何其相似?这位得道高僧从一开始就堵住了他们欺瞒或者搪塞的路。
既然如此,楚靖也不打算有何隐瞒,干脆将天花、露水以及渡劫之事一一说明。
尤其是青蛙所说的“生劫被破”一项,虽然楚靖当时做的果断,事后还是不免担忧。他知道,青蛙的做法没有错,彼此之间只是立场不同、观念不同而已。
长缘方丈听他说完,微笑着念了声佛号,缓缓说道:“已然发生的事,施主大可不必挂心。”
楚靖看着自家儿子懵懂的小脸,轻叹一声,“虽然我没办法看着呱呱在我眼皮子底下……但也不希望因为我的插手让原本的‘他’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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